路過虛竹園的時候,紫衣駐足。這竹園和那些花園不同,看起來甚是清雅。隻是這份清雅中,似乎又帶了些哀怨。
“這裏就是死去的蘭妃曾經最喜歡的地方。”曹蘭蘭見紫衣發呆,便撇嘴說道。想起那蘭妃,她曾經還惋惜這麽一個妙齡女子一夜間便香消玉殒了,可是沒曾想,如今她倒是也變成這被人惋惜之人了。
“愛妃在這裏做什麽?”端木薰剛剛下了早朝,去往紫瑤殿的路中被小德子告知紫衣帶着一幹人等向這裏走來,便來尋,卻不曾想剛好撞到紫衣在這裏發呆。
“沒事,臣妾隻是覺得這竹子看起來甚是哀怨罷了。”自嘲的笑了笑,紫衣轉身,對着端木薰盈盈一拜,“臣妾參見陛下。”
“昨日愛妃可是睡得不好?”端木薰的手自然的環住了紫衣的腰,那淡淡的藥香再次彌漫在紫衣的鼻尖。紫衣忽然發現,她好像有些迷戀這個味道了以及腰間的那股溫暖了。
“有勞陛下費心,臣妾一切都好。”
“那不如朕陪着愛妃回去練字吧?”
剛剛還一副溫情脈脈的場面,一瞬間,周遭的衆人隻覺得天似乎都暗沉了下來。而再看貴妃娘娘,剛剛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此刻正怒目圓瞪,仿佛是要将皇上整個人都吞進肚子。
“陛下昨日難道不累嗎?怎麽才此刻就急着找臣妾去練字了?”
紫衣的話說得頗爲咬牙切齒,虧她還以爲皇帝是心裏記挂着她才一下了早朝就找來這裏,原來隻是爲了抓她回去練字!不就是練字嘛?不就是勾結丞相謀反嘛?不就是逼着她去送死嘛?至于這麽急嗎?
周圍的婢女們聽了紫衣的話無不面紅耳赤,即便是傻子也知道了皇帝此時急匆匆的找貴妃娘娘去李練的,究竟是什麽字了。
端木薰竟然也難得的紅了次臉,他萬萬沒想到,懷裏的這個小女人,竟然這麽報複他。
“昨日?昨日朕可是累的緊,不過隻要愛妃睡得好,朕累點兒也值了。”
這皇帝和貴妃公然在這裏打情罵俏,婢女太監們都識趣的退出了幾米開外,遠遠的看去,兩個人竟然也是分外的和諧。
“那臣妾就謝謝陛下了。”
見周圍的人都退了下去,紫衣咬牙切齒。
“不用,愛妃隻需盡快幫朕完成心願就好了。對了,明日便是祭天大典,此次祭天皇後無法主持,而你又剛剛入宮,所以朕交給了惠妃,到時候你隻需要跟着跪拜就可。”
端木薰将頭倚在了紫衣的肩頭,用僅兩人可聞的聲音輕聲說道。
“那皇上可是請來了波羅大師?”
一聽到祭天,紫衣立刻想到了小樂曾經跟她說的話。
“愛妃可是有事要求于波羅大師?”
“是有些事情,隻是——還不能告訴陛下。好了,不是要我回去練字嗎?我們回去吧。”
怕端木薰再繼續追問,紫衣急忙轉過身,卻剛好對上了端木薰的那一雙幽深的眸。隻是一瞬間,紫衣忽然間覺得整個人仿佛都要被那眸子吸了進去,喉頭鼓動,雙唇似乎也有些發幹——她舔了舔唇,狠狠的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