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先退下吧。”
聽到端木薰的聲音,紫衣翻了翻白眼,她發現每次皇帝來她這裏,似乎都是屏退了衆人與她獨處。隻怕,外界早已将她傳的甚是不堪了吧。
“朕已經安排了先生教你寫字,晚點朕會命人将洛紫衣曾經寫過的東西給你帶來,從今天開始,你給朕好好的臨摹,每晚朕會來檢查。”
端木薰的聲音依舊冷漠,紫衣忽然有點兒懷念那個不正常的皇帝了。不管怎麽說,她也是病了,暈了,而 醒來的第一時間,不是家人的問候,也不是朋友的關心,竟然是這個皇帝颠兒颠兒的跑來給自己下命令,思及此,紫衣頓時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聲音也不自覺地冷了起來。
“臣妾知道了,若陛下沒有别的事情,臣妾有些乏,想睡了。”
言畢,也不等端木薰再說話,紫衣便側轉過身,背對着他,擡手拽過被子,将整個腦袋都蒙住了。
“這樣不透氣,會更難受的。”端木薰的聲音柔了下來,他輕輕的将紫衣剛剛拉過頭頂的被子拉了下來,“朕今晚就在你這紫瑤殿睡下。”
紫衣悶悶的沒吭聲,她能說什麽?跟皇帝說不行?讓他回他自己的寝宮去?想想都不可能。隻是——當身側真的傳來另一個溫暖的時候,她的心也跟着微微的顫了顫。
死死的拽着被子努力的向着床榻裏側拱去,紫衣隻希望自己可以遠離那份詭異的溫暖。
端木薰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女人,一時覺得好笑。曾經,他一度以爲紫衣隻是做做樣子,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真的避自己如瘟疫一般。
罷了罷了,反正他們之間也不過是“交易”,既然他不能保證她的性命,那麽便容她在這段日子裏放肆一些吧。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紫衣醒來的時候身側已經空了,她伸出小手摸了摸床榻,已經涼了,看來端木薰走了很久,隻是留下了淡淡的藥草香。
看這皇帝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再結合這藥草香,紫衣不禁暗自腹诽,也不知道這皇帝是得了什麽病。
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卻忽然看到曹蘭蘭正蹲在床角。
“喂,你幹嘛?”
“陛下昨夜抱着你睡了一夜,你夜裏一直在說胡話。”
“我說什麽了?”
好不容易一個清爽的早晨,紫衣卻被曹蘭蘭的一句話打回了十八層地獄。
“說什麽你不想死,不要死,不能死之類的,然後皇上就一直緊緊抱着你。”
曹蘭蘭的聲音中帶着些賭氣的成分,她還從來都沒見過皇上的臉上露出過如此溫柔的神色呢!雖然以前皇上也寵她,可是再怎麽寵,也和對待紫衣時的感覺完全的不同。
紫衣的嘴角有些抽搐,她向來自诩睡相極好——
“而且皇上吩咐了,讓宮人們不要叨擾你休息,還命人傳了早膳,讓小廚那邊一直溫着等你醒來的時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