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提不動刀的時候,希望能夠在國公爺治下,安享晚年。”林肇慶很開心,這終究是有機會的,可轉念一想,這跟沒有,也沒太大區别。
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陳橋兵變,黃袍加身。
林肇慶甩甩頭,将這些想法抛諸腦後,國主将重任委托于他,怎麽能有這些想法?
“嗝~國公爺,早就聽聞國公爺武藝超群,不如咱們比試比試?”林肇慶覺得喝得差不多了,那就該動一動。舒展一下筋骨,出身汗才是。
“好!”孫宇點頭,都是武将,手上見真章。
......
半個時辰之後,孫宇跟林肇慶,各自赤條條泡在大木桶中,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這林肇慶平日裏,生活雖然簡樸,但是這種簡單的享受,也是很不錯的。
“國公爺,你這胳膊才這麽粗,怎地有那麽大力氣?”林肇慶看看自己比孫宇足足粗了一圈的手臂,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内練一口氣,若是粗就是王道,何須比試?”孫宇舀起一瓢溫水,從頭頂澆下,整個人都舒坦了三分。
他練得是師傅傳給他的吐納之術,如今已然大成,一舉一動,氣随意走。而且他的肌肉,比起林肇慶那種,更加結實修長,爆發力十足。
“倒也是,國公爺的招式,也極其精妙。都說術業有專供,國公爺縱橫馬上,怎地這方寸之間的搏殺,也如此精通?”林肇慶摸摸胸口,被孫宇用劍鞘刺得生疼,若是真的搏殺,他應該已經在黃泉路上趕路了。
軍中大将,通常善于戰争搏殺,使用重兵器,招式大開大合,講究的一力降十會。但是孫宇剛才的招數,則是走得近身搏殺路線,一招一式,迅捷靈動,快若遊龍,讓他的攻擊全都落于空處。
“武之一道,殊途同歸,十八般兵器,又有何不同?無非是找到對方的弱點,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攻擊。”林肇慶之所以有此疑惑,是因爲他都是橫練功夫,隻練力,不練氣,離真正的融會貫通,差得太遠。
當有一天,當橫練功夫練出柔勁的時候,方寸之間的搏殺,也不在話下。
“攻擊不可全力,至少留三分,便于變招,戰陣搏殺亦如是。”孫宇向來不使全力,因爲一旦全力一擊,則再無後退之路。
當然也是因爲這些年,并沒有遇到能夠逼他全力拼命的高手,生死之間,自然顧不得這些。
直到夕陽西下,林肇慶才将孫宇一行送出禁軍大營,躲在遠處草叢中的内衛探子,默默記錄這一切。
當孫宇一行抵達城門口時,大部分的親衛都去往軍營,隻有惡狗領着十數騎護衛左右。
江甯的城防極嚴,孫宇也不願意刁難這些守衛,讓他們檢查一下即可。
“速速讓開!”一陣尖細的聲音傳來,排隊衆人帶着不滿轉頭瞧去,居然是宮裏的馬車,紛紛收起内心的不忿,這惹不起啊。
“瞎了你的狗眼,還不讓開,耽誤了蕭公公的大事,仔細你的皮。”小太監看着一幫大頭兵,牽着馬,将城門給堵住了,頓時怒不可遏。他仗着蕭義的威風,在這江甯城橫行無忌慣了,一些混軍饷吃的大頭兵而已。
孫宇一行,絲毫沒有理會,隻當是一條瘋狗在亂吠,沒必要因此壞了自己的心情。
小太監一鞭子朝着最近的士兵抽去,膽敢瞧不起他,那就做好挨揍的準備。
能夠被孫宇帶在身邊的,身手自然是千裏挑一,當即伸手,一把抓住揮舞而來的馬鞭,随即看向自家國公爺,等候發落。
孫宇目光輕輕一挑,親衛立刻領命,手臂一發力,直接将那趕車的小太監給扯下馬車,摔倒在地。
圍觀百姓見此,原本着急進出城的,都慢了下來,圍觀眼前的熱鬧。
小太監緩過神來,周邊盡是一幫下三濫的草民,居然面帶奚落,對他指指點點,他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都瞎眼了嗎?給我上,揍死他們!”小太監受了這般大的委屈,可那幫該死的護衛,居然坐在馬上看熱鬧,别說出頭了,連攙扶他的人都沒有。
這些護衛,都是内衛的人,而小太監是宮裏伺候蕭義的,平日裏主要是負責料理出行馬車,彼此互不統屬。這小太監往日裏,仗着宮裏人的身份,沒少狐假虎威,頤指氣使,護衛瞧他不爽很久了,親自動手教訓,那是不敢的,不過有人出頭,他們看看熱鬧也挺好的。
孫宇牽着烈火的缰繩,轉過身來,真要敢動手的話,他不妨給對方一個厲害瞧瞧。
護衛隊長原本尚老神在在,安坐馬鞍之上,對于小太監的呵斥,同樣當作是放屁。可當孫宇緩緩轉過身來,讓他看清了面容之後,心中一個咯噔,這小王八蛋還真會挑人,這位的畫像,可是在内衛挂着呢。
“蕭公公,起沖突的,是閩國公,”護衛隊長當即輕輕一抖缰繩,馬兒走到車廂旁,伏低身體小聲說道。
正在回味之前享受的蕭義,聞言一個愣神,之前的沖突,他都未曾注意,這四輪馬車,舒适性太好,他隻顧躺在休息了。
“快啊,給我把這些臭蟲往死裏打!”外面的小太監怒了,别人不把自己當回事也就算了,怎麽這些個護衛,也都視若無睹,一會定要在蕭公公面前,重重參他們一本。
孫宇松開缰繩,穿過一衆護衛,走到小太監的面前,居高臨下。
“啪!”孫宇左手擡起,揮舞劍鞘抽過去,正中小太監的右臉。
小太監吓傻了,他不過狐假虎威罷了,何曾見過這等兇人?隻敢用手捂着臉,嘴角鮮血直流,再也不敢撒野。
“沒眼力的東西,滾下去!”蕭義推開窗戶,将眼前一幕收入眼中,心中頗爲不忿,自己養的狗,再亂吼亂叫,被别人打了,也不是滋味。
但這是孫宇,蕭義掂量了一下,還是算了,離此處不遠的軍營中,人家就有數千精銳,就算将内衛全部拉來,也不過讓人家一鍋端了。
“喲,還真的是蕭公公,幸會!我還以爲是哪個不長眼的,膽敢打着公公的旗号,招搖撞騙,敗壞公公名聲。”孫宇笑語晏晏,拱着手,繞了個彎,将蕭義給罵了一遍。
“多謝國公爺幫我教訓下面不長眼的,也該讓他們受個教訓。”蕭義内心将孫宇祖上挨個問候一遍,可這嘴上,隻能如此。
總不能跟潑婦罵街一般,那也太過丢人了,而且眼前這位脾氣太暴躁,萬一将他拎出來揍一頓,以後還怎麽做人?也就江王世子心态好,還能繼續活躍在朝堂之中。
“哎呀,公公客氣了,誤會,誤會,哈哈!”孫宇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如果能将眼前這位給氣死了,也算是爲這天下蒼生,盡一份力。
“國公爺,這天色已晚,你看......”蕭義不想繼續被他惡心,可這人堵着城門,他也進不去啊。
“公公可是準備邀我喝上一杯,本官今日正好有空。”孫宇佯作不知,敢惹毛他,那就往死裏給他添堵。
“咳,國公爺誤會了,咱家還要回宮裏,再晚,這宮門就關上了。”蕭義心中暗罵,誰他麽要請你吃飯,哪涼快哪待着去,要不是弄不過,真想找人将孫宇裝麻袋沉河,省得鬧心。
“啊,既然如此,還請公公稍等片刻。”既然不請老子吃飯,那就排隊吧,誰敢插隊,就往死裏揍。
“你......國公爺先請!”蕭義正想發怒,可轉念一想,毫無用處,自己根本就拿捏不足對方,自取其辱罷了。
城門守衛早就吓得戰戰兢兢了,這神仙打架,要是殃及池魚的話,他們這細胳膊細腿的,連個泡泡都沒有,就從這世間消失了。
一聽争端結束了,隻是草草看了一眼,就讓孫宇一行進城,盡快把這幫殺神送走,然後将蕭公公也送進去,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
“哎,不對啊,咱們這背囊,都沒查呢?”孫宇不樂意了,這也太敷衍了,一點都不走心啊。
“沒,沒必要,這背囊裏,不會有什麽違禁品的。”守衛搖搖頭,你們這盔甲刀劍都能攜帶,能有哪門子違禁品?他一個看門的,搜查一下老百姓還成,孫宇這種級别的,就算有違禁物,那也輪不到他來管。
“這江甯 城,乃是國主所在,豈能兒戲。你等在此戍衛,保的不僅僅是國主,還有這滿城的百姓,他們将安危交于你等手中,就這麽敷衍了事,你等,慚愧麽?”孫宇大義凜然,這不搜查不行。
守将怕死,原本一直躲在後面,生怕露頭被這倆位給惦記上,可眼下這架勢,他是躲不過去了。
“咳,國公爺深明大義,言之有理,搜!”守将從角落走過來,對着麾下吩咐道。
守衛聞言,立刻上前,将一行人的背囊全部打開查看。
守将原本想要上前,與孫宇見禮,可一想到後面還有蕭義盯着,幹脆就公事公辦,誰也不打招呼,誰也不得罪,隻要不被惦記就成。
“放行!”等到守衛全部搜查結束,皆是朝着他搖搖頭,守将很幹脆,一揮手,示意孫宇一行進城。
孫宇知道守将爲難,幹脆直接翻身上馬,帶着麾下疾馳而去,至于蕭義的馬車搜不搜,就眼不見爲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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