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給老子射死他們。”金三哈哈大笑,雙方距離已經不足二十步,就算船晃動厲害,這點距離,準頭也不成問題。
“嗖~嗖~嗖”一陣羽箭夾雜着弩箭朝着鄧疤臉一行飛去,正在割繩子的兩人,吓得趕緊趴在地上,僥幸躲過一劫。
“金老三,我跟你拼了。”趴在甲闆上得鄧疤臉,擡頭恨恨地看着金三,距離越來越近了,今天是跑不掉了。
“來吧。”金三轉動船頭巨弩,瞄準鄧疤臉,這種巨弩的箭支,大約一寸粗細,這要射在人身上,神仙難救。
“疤臉,你不是厲害嘛,站起來,拿上刀,本官給你個機會。”金三放肆大笑,這太尼瑪爽了,怪不得都想當官兵。别說那疤臉武藝跟自己在伯仲之間,就算比自己高上幾分,又能如何,你站起來試試。
“砰”的一聲巨響,兩艘船靠在一起,金三立于船頭,巨弩離鄧疤臉不過半丈距離,就算他會飛,也逃不了。
“疤臉,你再叫一個試試?起來拼命啊。”金三将手放在扳機上,隻要疤臉一有異動,立刻就發射,礦山少他一個無所謂。
“金老三,我今天認栽,要殺要剮,你看着辦。”鄧疤臉擡頭看看那黝黑的弩箭,不争氣的低下頭,太恐怖了,那弩箭打在身上,恐怕身上直接就是一個大洞。
“疤臉,跟你說了,我現在是官兵都頭了,你的罪行,我說的不算。老九,帶人上船,都給我綁了,送去縣衙給縣令大人發落。”金三看見另外一艘船也靠了上來,下令道。自己這艘船上的士兵,基本以弓弩兵爲主都張弓搭箭對準了鄧疤臉的船上之人,另外兩艘以金九跟金十二爲首,都是用的刀槍一類兵器,鐐铐之類的自是少不了的。
金九聞令,帶着一幫士兵跳過去,直接用鐐铐全部綁了。至于金十二,正帶人跟着疤臉手下另外一艘,準備今天直接将疤臉的人一網打盡,刺史大人給的時間可不寬裕,這些可都是自己的功勞啊。
“金老三,咱們雖然往日裏不對付,但是沒必要做的這麽絕吧?”鄧疤臉被綁了個結實,聽說要被送去衙門受審,頓時一盆涼水澆到腳底,自己這罪過,還能有的好去。
“疤臉啊,你怎麽還轉不過彎來呢,我這不是私仇,是公務。這尤溪水面上所有的不法分子,我都要給清理幹淨。把你們都抓起來,我金三才有好日子過,不然我怎麽給上頭交代?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隻能委屈你們了。”金三将弩箭取下,這玩意威力太大,還是得小心點。在金三的眼中,鄧疤臉他們可不是什麽水匪,是功績加獎金,活的比死的值錢。
“金三、不、三哥,我投誠行不?我疤臉向您低頭,以前都是我眼瞎,得罪了三哥,你給個活路。”疤臉想着,既然你金三能夠洗白,這金刀門衆多人都能洗白,自己若是識趣,指不定也能混個官兵身份。
“疤臉啊,縣裏每月給的俸祿有限,養不起這麽多人,不好意思啦。老九,先把他們看押起來,我去給十二那邊幫忙。”想得美,縣衙就給了那點錢跟人員名額,多招人手就得自己倒貼,哪有這種事情,金三毫不猶豫拒絕。
“金老三,你非要讓老子去死不成?”自己都如此低聲下氣了,這金老三居然軟硬不吃,鄧疤臉也是氣得不行。
“放心,死不了,也就是幹幹苦力。隻要聽話賣力氣,吃得飽穿得暖,去吧。”金三拍拍鄧疤臉的肩膀,刺史大人當真是慈悲爲懷,都快趕得上出家人了,就他這些罪行,離殺頭遠着呢。
“我***”鄧疤臉氣急怒罵,想我也是一方人物,居然要送去礦山幹活,這跟死了又什麽區别。
金三才不管他,直接帶人繼續追另外一艘去了,都是銀子跟功勞啊。
等到孫宇一行到達劍浦的時候,秋收都已經開始了,今年還算風調雨順,想必能有個不錯的收成,今年冬天應該餓不死人了。路邊的農戶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這麽多年了,總算能定心收糧食了,以前自己種點莊稼,收的時候還得提心吊膽,跟做賊沒啥區别。
“大人呐,你可總算回來了,屬下好想你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呐。”得到消息在城外等着的徐易,一看見孫宇,趕忙熱情得上來迎接。
“公子啊,屬下想死你了。”張大虬恨恨看了一眼徐易,一個不注意,居然被他搶了先。
“少來這套,這段日子,都還好吧。”孫宇懶得看這倆人演戲,自己離開不過個把月的功夫,想個屁。
“都好,一切都好,城池建造進度還是不錯的,等秋收之後,可以再征召一批青壯,速度還能再快些。”孫宇最關心的想必就是劍浦城的建造進度,徐易對此可是頗爲上心。
“二夫人來了,現在住在商行那邊。”張大虬乃是魯國公府的老人,也是盼着孫宇能夠早日誕下子嗣,對于孫宇跟那個蘇夫人的事情,他也是了然于心。
“二夫人?怎麽不來刺史府住?”張大虬說的應該是琚瑤,這刺史府的後院可是大得很,肯定比商鋪那邊住的舒服,也要安全許多。
“二夫人說了,大人不在府中,還是商鋪那邊自在些。每日裏有許多事情要料理,待在刺史府不甚方便。”張大虬回道,這劍州商行每日裏打交道的都是各地商販,讓他們進刺史府談事情,那也不合适啊。
“也罷,等這裏事情弄完了,我先去商行那邊走一趟。”孫宇一想也是,她不來刺史府,那自己就去劍州商行,畢竟那也是自己的産業,也該去看看。
“大人,哪來的這麽多貨物。”徐易早就看這些大車覺得奇怪了,自己給大人支的銀子不多啊,怎麽帶回來這麽多東西。
“在泉州采購了一些物資,想着咱們這邊用得着,去都去了,總不能空手而回。走吧,先去倉庫,邊走邊說。”孫宇一夾馬腹,烈火朝前緩緩走去,後面車隊自是跟上。
“大人,哪來的錢?”徐易想着,莫不是沿途打劫了山賊土匪,之前來劍州的路上,自家大人就有這個打算,奈何那些山賊土匪賊精,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問宋公子借的,先别問那麽多,入庫要緊。”孫宇心想,這一會還有吓死你的東西。
孫宇一行到了倉庫門口,周邊守衛森嚴,連徐易進出都得搜身,隻有孫宇可以例外。倉庫門極大,馬車可以輕易進出,等到馬車進得倉庫,孫宇就讓張大虬帶着一衆車夫去客棧安頓,明日一早再将馬車還給他們回泉州。
“大人,這有什麽可神秘的?”徐易挨個馬車掀開看看,沒什麽大不了的東西啊,都是些普通貨物。
“先把物資卸下來歸類。”孫宇先賣個關子,把物資先放好再說,這些也都是錢買來的啊。
“先生随我來。”等到物資搬好,孫宇帶着徐易轉進一輛馬車。孫宇手持撬棍,插入馬車廂下的木闆中,用力一撬,木闆就擡了起來。
“這是、黃金?”徐易盯着入眼的一排黃色磚塊狀的物體,有些難以置信,這得值多少錢啊,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金子。
“如假包換,純金,這裏有三千兩。”一塊金磚重五百兩,一輛馬車下面藏了六塊,正好三千兩。
“我的娘嘞,大人,你從哪搶的,至少值三萬兩白銀,天降橫财啊。”上次賣陳其司得了三萬兩,财政才寬裕些,結果又要支援各縣,眼下這銀錢又吃緊了,這批黃金當真是天降甘霖啊。
“還不止,每輛馬車下面都有這麽多,合計三萬兩黃金,先生你怎麽看。”話說孫宇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黃金,國公府有錢都拿去置産業了,現錢并不多。
“讓我緩一緩。”每輛馬車都有,三萬兩黃金,徐易感覺自己頭有點暈,幸福來的太突然了。這筆錢該怎麽花呢,太多了啊。
“啪!”徐易擡起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好疼。
“大人,我不是在做夢?”徐易每天做夢都想有錢,這一下子真的來了,感覺怎麽那麽不真實呢。
“當然不是,你幹嘛去?”孫宇隻見徐易一把搶過自己的撬棍滾,下馬車去了。
“我去看看大人是不是哄騙與我。”徐易決定親自去撬,眼見爲實。
“老程、霸虎,上去搭把手。”孫宇看着一瘸一拐的徐易,生怕出什麽意外,趕緊叫他們去幫忙。至于惡狗跟一衆騎兵,都在外面候着,這種事情還是保密的好。
......
“這下相信了?”孫宇看着累得一身汗的徐易,笑着問道。程鎮北跟陳啓霸将金磚整齊的碼好,他們事先也不知道馬車裏藏了這麽多金子,也是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大人,你說說吧,這錢哪來得?是不是把晉江王府給搶了?”徐易覺得,能夠拿出這麽多黃金得人,泉州應該隻有那位王爺了吧。若是真的搶了王府,那也認了,大不了幹他娘的,人爲财死,鳥爲食亡。
“以宋家爲首的三大家族給的,算是一種投資吧,我跟他們達成了一筆交易。”在座的都是自己心腹之人,沒必要藏着掖着,孫宇當即将三大家族與自己達成的協議說了出來。
“三大家族這麽有錢?”徐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是泉州的大家族罷了,放眼天下,根本算不得什麽,居然如此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