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看着看着,眼睛就紅了一圈。
站在她旁邊的男人安暖自是認得,是安一穹。
母親對這個人渣當真是如此深情!!那他呢,他可知否母親對他日日夜夜的思念!?
這大概是十幾年前的照片了。
安一穹那時候瘦瘦高高的,穿得也是很樸素,對着鏡頭表情嚴肅嘴角卻是抿出了一個弧度,疑似溫情。
弧度嗎?溫情嗎?
安暖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手裏用力地壓着。
她突然很好奇十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安一穹曾經真正地喜歡過母親?
還沒來得及繼續想下去,指尖就凹陷下去。
“哐”的一聲,相框掉到地上,一把細小的鑰匙安靜且又明顯地躺在地上。
安暖瞳孔一縮,俯下身撿起那把鑰匙。
相框後面怎麽會裝着一把鑰匙?難不成是說這鑰匙有什麽特殊之處,非要藏在這裏?
這個屋子裏一定有符合這把鑰匙的鎖!
想到這裏,安暖轉過身,從頭開始翻着抽屜。
到底會是什麽?到底會是什麽?
突然,安暖在角落裏看到一個箱子。
會不會是這個箱子?!
安暖跑了過去,坐在床上,把箱子端到腿上,對準鎖頭的口,插了進去,用力一扭,果然将箱子打開。
可是裏面的東西又是讓安暖一蹙眉。
是一張張的機票,安暖一張一張地拿出來看。
每一張都是前往h市的,每年去的日子大概都相同,一共有十五張。也就是十五年。
再看看日期,去掉今年,也就是之前的每一年都有去h市。
母親和安一穹交往的第二年就懷了孕,同時也結了婚。這樣說來,從那時開始母親每一年都有去h市。
在安暖的記憶中,華夢圓每一年都會有一段時間出去旅行。可安暖從沒想過,華夢圓去的地方始終都是h市。
去h市幹什麽?
安暖的手指在床上點了點。
h市雖說是全國的繁盛的省市,但也不至于說一連就去十五年。
并且,母親是從農村來的,不是h市人。
安暖眼睛微眯成了一條,母親到底是要去h市幹什麽?
眼睛一瞥,就看到箱子裏還有一張被折了的紙。
安暖抽出來,裏面是幾行秀麗的字,是母親的字。
安暖細細地讀了起來。
阿暖,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經接近盡頭。我這輩子都沒有怨過自己,唯獨對你,怨恨自己沒有予你足夠的安全和愛。甚至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媽媽不知道你未來的路會如何,不求你富貴,隻希望你能夠平安喜樂。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要去記恨任何一個人。我下面說的話,阿暖一定要記清。千萬不要去h市,如果到萬不得已得時刻一定要去h市的話,就帶着媽媽的玉佩,去……
寫到這裏,就已經終止了。
紙上有着輕微的起伏,母親寫這段話的時候怕是哭過了。
安暖抱着箱子埋着頭無聲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