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把皇甫原放到床上,把自己的外衣扯下,一臉嫌棄地扔到了地上。
然後看着皇甫原的臉,沉默了半晌。哪怕臉色十分蒼白,但不得否認,皇甫原在這個時候也依然很帥。
隻是,讓她很作嘔罷了。
這麽一張好臉,給誰不可,非要給這樣一個人渣。而自己以前不也就是喜歡這樣一張臉,喜歡這樣一個人渣嗎?
諷刺地扯了扯嘴角。安暖的手在皇甫原的衣服上的扣子劃了劃,一個扣子一個扣子地将他的外衣解開。
皇甫原穿得很休閑,看這個樣子應該不知道自己會被暗殺。
皇甫原的傷口在肩膀上,上面有一個子彈。肚子上有一道血淋淋的刀傷。
大概是失血過多導緻的暈厥,休息一天應該就會好了。
安暖是十分了解皇甫原身子的每一處的。
這兩個傷口他在前世也有,可是……那個時候,沒有她,到底是誰救了皇甫原呢。
安暖腦裏突然靈光一閃,是安晴!
前世的這一天,她剛剛從醫院裏出來,而這一天安晴并沒有在家。
也從這之後,安晴和皇甫原的關系就有一些不正常了。
如果這樣解釋,一切也都行得通了。
可是,爲什麽這一世是她呢。
難道是……因爲她重生的緣故?
安暖的手指敲了敲,從背包裏掏出紗布、酒精和鑷子出來,幸虧她想着可能會受傷,便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了。
安暖拿着鑷子,連一個緩沖都沒有,就把子彈從肉裏拔了出來。
皇甫原痛得倒吸了一口氣,睡顔皺成了一團。
安暖愉快地笑了笑,覺得心情大好。拿起酒精,在他的傷口上塗來塗去。
可是越到最後,安暖就越笑不出來。
皇甫原很痛嗎?她可是要比他更痛的呐。她想要皇甫原痛可不僅僅就是這樣。
那她在做什麽。安暖感覺自己剛剛就像是一個滑稽的小醜。
安暖輕歎了一口氣,一雙眼睛直勾勾地定在皇甫原的臉上。
呐,我怎麽能讓你就這麽死去呢,我要把你予我的痛一刀一刀的還給你。
讓你對這個世界無奈絕望卻又沒有沒有一點辦法的死去。
是不是很有意思呢,皇……甫……原……
安暖把被子蓋到皇甫原的身上,自己趴在床邊上,頭枕在上面,手指在床上一點又一點,眉毛緊緊鎖着,似是在想着什麽。
此時,已經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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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原被痛醒了。
睜開眼睛,就看見窗外的太陽。
陽光透着窗戶調皮地射了進來,按照這個明媚的程度來說,大抵已經是中午了。
手臂上又是一痛。
皇甫原轉過頭,才發現自己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傷口已經被粗糙地包紮好了。
皇甫原不爽地蹙起眉頭。
這是誰的手藝,皇甫家什麽時候養了這樣一個飯桶。
還有,這是哪裏?
皇甫原一低頭,就看見靠在床邊的睡顔。
她的頭發有些淩亂地擋在她的額前,領帶開着,露出白暫的脖頸。
粉唇微微張着,發出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