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甩了甩手中的鈔票,大略地數着,随後伸了個懶腰:“倒還真不少。”
雖然這些錢,并不是特别多,但是對于現在的她,在酒店住幾個晚上等到安一穹也就足夠了。
這樣想着,安暖将二分之一的錢拿出,放到藍耀榮的手,拍了拍。
藍耀榮并沒有拒絕,沉默地放在兜裏。
安暖看了看彭冰和藍耀榮:“走吧,你們先回家。”
彭冰眉毛一挑:“暖姐,沒搞錯吧,夜生活才剛開始啊。”
藍耀榮指尖在手上點了點,考慮着什麽,最後擡起頭,應了一聲。
“天很晚了,小心點。有什麽事,我會找你的。”
話音剛落,藍耀榮就轉過身,身子歪成一個弧線,緩慢地走着。
彭冰朝安暖揮了揮手:“暖姐,我先走了,拜。師傅,等等我!”
黑夜中,安暖的眼睛慢慢眯起。
指尖在手心上劃着。
她該怎麽辦。在安家外,沒有了安晴章玲的幹擾,所行的每一步依舊是困難重重,仿佛是被重金箍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她讓藍耀榮依附她,而她卻碌碌無爲,不知如何走好下一步。
藍耀榮對她的信賴日益減少,她對藍耀榮的幫助又有哪些?
若她再繼續這樣下去,隻會失去老天給她的一次有一次的機會。
她和安晴的恩恩怨怨,此時又轉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遷到安家以外。那個少主到底是誰?
安暖的手指劃出手心内。
她重生,可她重生并不隻是要複仇。仇是要報的,可是更重要的是如何在這個混亂的社會中立足腳跟,然後成爲屹立不倒的存在。
危險一天比一天的大,而她卻一直都是在原地踏步走。
除了日益的嚣張,她還真沒漲其他的什麽東西。
前世,她就是這樣踏入對方的陷阱,連自己怎麽死的,死在哪裏都不知道的原因吧。
若是再這樣下去,還和前世有什麽差異?隻會比前世更早死,更慘死罷了。
安暖搖搖頭,嘲諷地笑了笑。
頭一擡,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話亭,安暖手指在手心中點了點,最後嘴唇一揚。
上前投下一枚硬币,拿起電話,點下記憶中的一個又一個數字。
随後傳來“嘟嘟”聲和電腦合成的女音提示。
安暖沉默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電話。
拒接……
呵。
安暖伸了一個懶腰,懶散地走出話亭。
随後,因爲夜色太深,安暖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迎面便撞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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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間中,突然有什麽亮起。随後一陣振動的聲音。
床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棕色的瞳孔鋒利無比,似要穿破天花闆。
打開床邊的燈,床上年輕的男人坐起身,看着手機上一串陌生的數字,神色并未改變,伸出修長的手指拒接。
突然一條信息發來,圖片中一個少女舉起話亭的挂機,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男人放出一聲輕笑。
獵物終于長牙想要反咬獵人一口嗎。
男人對準牆壁,眯起漂亮的桃花眼,手比成槍的形狀,伴随着人爲發出“biu”的一聲,一張撲克牌緊緊地插入牆壁中。
事情比他想象的有趣多了。
隻是……真是擾了他的好夢呢。
男人嘴邊揚起一個危險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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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哥哥:有時候,停留是爲了更好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