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舒了一口氣,終是打開了大門。
屋内本是溫馨的氣氛此時被打破。正桌上的男人擡頭看過來,利索的短發,嚴肅的表情,臉上絲毫沒有歲月留下來的痕迹,正是五年前的安一穹。
他左側坐着一個妖娆的女人,安暖站在門口冷冷地看着,怪不得安一穹會看上章玲,她可是一點都不像生了一個孩子的女人。
而他右側……安暖看着那個長發,穿着紅色的半截袖,朝她溫和地微笑的少女。安暖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以防自己叫出聲來,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當時的自己不也是被整個微笑給迷住的嗎,溫柔大方善良,都是她的代名詞。而她的孩子、她的朋友、她的男友還有自己的生命,都是被整個人奪去的!
安一穹放下筷子,看向安暖,冷冷地說道:“你怎麽回來了?”
章玲手搭在安一穹臂上,看着安暖笑了起來,“老公,暖暖剛從醫院回來,怎麽能這麽冷淡呢?”
說着,站起身來,柔聲說道:“昨天是有些太倉促了,沒有考慮過暖暖的感受,但是從今天開始,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以前的過往就不要太惦記着了。”
老公?安暖拳頭狠狠地握緊。她記得母親剛去世沒多久吧……
這話說得及其有技巧,既把自己襯托得大方,又在側面攻擊,說安一穹根本都不在乎她。
這些她早該發現的。
安暖若是聰明,這就是章玲下給她的戰帖;她若是傻,章玲便開始利用她。
安晴也站起身來,“姐姐,一起吃飯吧。”
安晴一笑,臉上變湧出了一個小小的酒窩,用國色天香形容都不爲過,看着便想讓人憐惜。這樣的人,誰不會喜歡?又何況是本就是大男子主義的皇甫原。是她傻,一直都未看出。
安一穹怒斥一聲,“坐下,她不願意吃就不吃,愛作就作,死了也沒人管她。”
“爸爸,姐姐她隻是一時不理解您而已,并不是故意要氣你才這麽晚回家的。都是……我和媽媽的錯。”安晴臉色紅紅的,爲安暖辯解着,隻是就連這時也是美極。
安晴正把自己往一個絕路拉,隻是住院,可以早回來,爲什麽偏偏這麽晚?再聯想到昨日的事情,不難讓安一穹覺得自己是出去鬼混了。
安暖看着這些,突然好想冷笑,看啊,多像恩愛的一家人。而她……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隻是多餘的。
隻是,安暖手一松,嘴角挂起了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爸爸,昨天是我不好,今天一天我已經想明白了,就像章姨說的一樣,大家都是一家人。隻是衣服有些濕了,我進裏屋去換一下,馬上就出來。”
安一穹臉色稍微緩和一些。
章玲和安晴均爲一愣,沒有想到昨天見到他們就鬧到自殺的安暖,如今竟……
進屋之後,安暖臉色一白,把門狠狠得鎖上。拿起自己的包,打開拉鏈,把所有的東西狠狠地往床上摔。随後把這些統統鎖到櫃子裏。
幹完這些後,安暖整個身子順着門朝地下坐去。
壁紙刀、砍刀、彈弓……
爲什麽回來這麽晚嗎?當然是去買了這些東西,想要殺了他們!
今日一早,當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就聞到了滿腔消毒水的味道。熟悉的一幅幅畫面,還有手腕上的刀痕,讓她明白,她重生到五年前!安一穹帶着章玲和安晴過門,她受了刺激自殺進了醫院的第二天。
她沒有想到,真的會重生。從那一刻開始,她發誓,這一世一定不讓重蹈覆轍,她不要再愛上皇甫原。一定要一個一個地殺掉他們。
隻是,安暖冷冷一笑,她突然改變主意了,殺掉有什麽意思呢?她要一個一個得折磨他們,讓他們一無所有,折磨至死!讓他們也嘗嘗什麽叫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