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他才剛剛鍛出寶體,沒有多時積累,怎麽可能晉升二級铠武者!”又驚又喜的許長老不可思議的看着正自寶體異光沖天的蘇淺雪。
“海皇在天有靈,也不忍看他絕命于石門之前。”趙長老滿臉苦澀,蘇淺雪縱然晉升二級铠武者,但是他已經心生有進無退的死志,再走下去依然隻有死路一條,這等天縱之姿,今日竟然必定要隕落于九重塔内,讓他心中更加的悲憤。
其他長老聽到趙長老此言,臉上的喜色也都化爲悲涼之意,蘇淺雪表現的越卓越,他們心中的痛就越深。
《邪情種玉铠》和《逆刃術》在絕境的壓榨之下,幾乎是同時晉升二級,恐怖的力量自蘇淺雪的身體中爆發出來,純淨的晶光自蘇淺雪全身上下的皮膚中透出,化爲半透明的乳白色玉铠包裹住蘇淺雪的身體。
隻是在那玉白之中,卻還有一絲絲的黑色之物,在玉铠上面形成了一道道墨色的花紋。
“他修煉的到底是什麽法訣,凝結的铠甲竟然覆蓋了全身,至少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覆蓋率,天下有這般覆蓋率的法訣也沒有多少種?”許長老目瞪口呆的看着蘇淺雪身上的铠甲。
“看那玉白之色,似乎有些像是聖心宮的《邪情種玉铠》,隻是《邪情種玉铠》似乎是純白之色。沒有那些墨色的詭異圖案。”趙長老說道。
“絕非《邪情種玉铠》,那法訣以《聖心明玉铠》爲根基。修煉出來必然是至真至純的白色,不可能有那種墨色之紋。”許長老說道。
“可是那到底是什麽法訣。竟然能夠達到如此誇張的覆蓋率,從他身上幾乎找不出裸露之處,這實在太可怕了。”趙長老沉吟道。
轟!
兩人還在讨論蘇淺雪所修的到底是什麽法訣,卻隻見蘇淺雪雙手扣住石門下沿,硬生生把石門一寸寸擡了起來,露出門後那冰川洞穴一般的第六層。
“以二級铠武者之身,打開了通往第六重的石門,這等力量實在駭人聽聞,你可曾知道。 海皇宗的曆史上,有什麽人以二級铠武者之身打開了通往第六重的石門嗎?”許長老目瞪口呆的說道。
“從未聽聞,自老皇設下九重塔以來,從未有一人能夠以二級铠武者之身推開通往第六重的石門。”趙長老搖頭苦笑。
“天不佑我海皇宗,如此天縱之姿降臨我宗,竟然落的如此必死局面,若是老天有眼,我甯願用我之命,換得他在海皇宗的百年。”許長老已經雙目垂淚。
“時也命也。他表現的越優秀,就越是要死,就算我們強行帶他出塔,那熬龍風也絕對要滅殺了。熬龍風不敢也沒有那個膽量讓如此敵人活于世間,隻需百年……不,哪怕隻要有十年時間。蘇淺雪殺他亦如屠狗,若有百年……若有百年……”趙長老已經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有四海龍宮在。沒有人能夠給蘇淺雪百年,莫說百年。隻怕今日這一關蘇淺雪都過不去,若是他們保下蘇淺雪,而四海龍宮又知道海皇宗有這樣的人存在,恐怕整個海皇宗都要随之覆滅。
“百年……百年……”許長老仰天悲泣,真正出生自海皇宗,在海皇宗經曆無數風雨的幾位長老,心中的苦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甯願用命換回蘇淺雪在海皇宗的百年時間,那時海皇宗将無懼于任何人任何勢力,亦不需向任何強者低頭。
可是,他們做不到,他們此時救下蘇淺雪,那麽整個海皇宗都要随之覆滅。
“讓我們陪他走完最後一程,讓我們把他的身影深深的印在心靈之上,記住我們海皇宗今日所受辱,哪怕是把骨灰撒入大海,也要讓海皇宗的每個弟子記住這一天恥辱。”趙長老踏步而上,向着第六重塔而去。
其他人長老也都沉默的跟上,第五重樓之後,已經不是二級铠武者能夠承受的,甚至是三級铠武者也無法在第六重久留,更何況蘇淺雪有進無退,而第六重通往第七重的石門,那已經是不可能被推開的,就是三級铠武者也推不開那扇石門,更何況是剛剛晉升二級铠武者的蘇淺雪。
他們甚至不敢去想,蘇淺雪到底能不能夠走到石門前,整個第六重塔内都已經是寒氣晶化,沒有達到三級铠武者之境,就算擁有铠甲護體,也會被直接凍結。
就算二級铠武者中的絕代天驕,也難以抵擋那化晶的寒氣,就算能夠支撐一段時間,終究還是要被凍結。
可是當幾位長老推開通往第六重的石門,進入第六重的時候,卻驚駭的發現,蘇淺雪正以瘋狂的速度沖向第六重塔的石階頂端,速度之快猶若一道白色流光。
在那流光沖擊到石門之前的刹那,蘇淺雪并沒有停下腳步,看起來就像是整個人硬生生撞擊在了石門之上。
“蘇淺雪!”趙長老等人已經是驚的面無人色,雖然知道蘇淺雪已經必死,可是看到蘇淺雪這般自殺性的撞向石門,他們依然難以控制的驚叫出聲,希望能夠阻止蘇淺雪。
可是蘇淺雪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整個人以拳頭爲支點,狠狠的撞向石門,他白色铠甲上的墨紋仿佛都像是擁有了生命一般,向着他的拳頭上凝聚,化爲了墨色尖刃,狠狠的撞擊在了石門之上。
轟!
石門破碎,無數的冰晶碎霜自第七重樓内如同洪流一般傾洩而出,而蘇淺雪卻如逆流蛟龍一般逆沖而上。
“這……”所有長老都已經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這一切,一個二級铠武者,竟然以身體撞開了通往第七重樓的石門。
“不好,第七重内的玄冰重晶傾斜而出,下面的石門根本阻止不住,速速讓所有弟子都撤出九重樓。”趙長老反應過來之後,一邊厲聲大喝,一邊向下飛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