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爲朋友,因爲我們就是敵人,我不會束手待斃。”蘇淺雪向前踏了一步,揮舞着公剩下能動的那隻手臂,兇狠的對赫連山說道。
赫連山心中一動,卻隻是淡淡地說道:“不錯,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如果,我們現在生死決鬥的敵人,一定要分個你死我活。”
“多說無益,出手。”蘇淺雪擺出了迎敵的架式。
赫連山目中精光一閃,竟然直接拔出腰間的長刀,快若閃電的斬向蘇淺雪的脖子。
唐勝微微點頭,即便是對上處于這麽不利情況的敵人,赫連山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大意之心,依然是傾盡全力而爲,這才是真正海皇宗弟子所應該有的表現。
寒光四溢的長刀快要臨近蘇淺雪脖子上的一刹那,蘇淺雪突然一個快速美妙的側身,同時僅剩下能動的手臂,一拳揮向赫連山的胸口。
“果然不是個甘心等死的家夥,還想要故技重施嗎?可惜赫連山卻不是趙國章那樣的匹夫,蘇淺雪唯一能夠對他造成傷害的,也隻有透體拳勁而已,盡管蘇淺雪遠不是他的對手,赫連山卻不會對他僅剩的拳頭有疏忽之心。
果然赫連山神色不動的用另一隻手臂擋開了蘇淺雪的手臂,因爲力量相差太多,赫連山的這強勁一擋,竟然令蘇淺雪的手臂骨折。
“這下真的完蛋了,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衆人心中都生出這樣的念頭。
可是,卻隻見小臂骨折斷的蘇淺雪,非但沒有沒露絕望之色,嘴角反而露出猙獰的詭笑。
蘇淺雪一條腿,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無聲無息的踢向赫連山的裆部,因爲蘇淺雪先前表現出了透體拳勁,所有人關注的重點都落在了他僅剩下的那條手臂之上,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蘇淺雪真正的暗藏的殺招,卻并不是那隻手臂。
“那一腳之上,竟然也蘊含了透體之勁!”唐勝臉上露出動容之色,可以看出蘇淺雪這一腳踢的雖然又快又準,但是無論另一隻腳的支撐,還是身體擺動的幅度都不怎麽好,隻有沒有真正練過腿法的人,才會隻用腿去用力,真正練過腿法的人主要力量都是來源于腿腹和另一條支撐的腿。
像這樣一個沒有練過腿法的人,竟然可以用腿踢出透體勁,應該就是從那透體拳勁中演化而得,這樣的天賦實在有些驚人,就算是在海皇宗中也非常罕見。
“這下糟糕了!真是陰險狡猾的家夥,竟然利用另一隻手臂吸引注意力,踢出這麽陰險的一腳。”司徒光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裆部本就是男人極爲脆弱的地方,在沒有晉升二級铠武者,凝聚出铠甲之前,那裏是最容易受傷的地方之一,就算是黃金體的赫連山,若被狠力踢實了,恐怕也會落個蛋碎槍斷的下場,更何況那一腳之上還蘊含着透體勁。
“果然如此,剛才我就注意到你腿腳移動時用力的方式很怪,果然是把透體勁練到了腿腳之上,你實在是個可怕的對手,可惜你卻遇上了我赫連山,你的一切都早已經被我看透了。”赫連山擡起右腿,正好擋下了蘇淺雪那條無聲無息踢出的一腿。
“好,不愧是赫連山。”唐勝忍不住贊歎出聲。
“好。”司徒光也狠狠握了一下拳頭,能夠破掉蘇淺雪的陰謀詭計,令他感覺通體舒爽,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
可是他們的贊歎之聲還沒有結束,卻見擋下那一腿的蘇淺雪,根本沒有一點沮喪之色,眼上滿是灼熱的光芒,另一隻腿用力狠狠躍起,頭對頭,臉對臉,頭顱狠狠正面與赫連山的頭顱撞在了一起。
一拳一腿的兩次進攻,已經将兩人的距離接的極近,而且赫連山也沒有想到蘇淺雪竟然還會做出這種事,根本來不及躲閃,隻能調整了一下位置,也用力撞了上去,隻是因爲是被動的情況下,給他的時間和角度都不夠,他所能用上的力量實在有限。
嘭!
兩人的額頭狠狠撞在一起,發出可怕的聲響,兩個人同時頭破血流摔倒在地。
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都沒有想到這一場本應該已經注定了勝負的戰鬥,竟然會慘烈到這種地步。
兩個人摔倒在地上,都捂着腦袋一時沒有能夠站起來,衆人眼睜睜的看着兩人,都在猜測到底是誰能夠站起來。
“赫連山,快站起來。”司徒光對着倒在地上的赫連山大叫,雖然是頭顱相撞,可是赫連山是黃金體,而蘇淺雪隻是白銀體,按照道理來說,吃虧的應該是蘇淺雪才對。
“他已經不可能站起來了。”唐勝卻是神色古怪的說道。
“唐師叔,你說什麽?”司徒光吃驚的看向唐勝。
“雖然比他那粗糙的一腳上的透體勁還不如,不過他的頭錘一擊之上,的的确确可以看出有着透體勁的痕迹,你是頭顱這樣脆弱的部位,受到了透體勁之後,裏面的大腦受損,哪怕隻是輕微的受損,也會遭成嚴重的後果,更何況蘇淺雪那一頭是蓄意而爲,所用的力道并不小,赫連山沒有防備之下,恐怕大腦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創傷,就算能夠不死,恐怕也已經是重傷,現在想要再起來戰鬥,已經是不可能的事,真是一個可怕的家夥。”唐勝最後一句所指的人,自然就是蘇淺雪。
“竟然連頭顱都練成了透體勁?”司徒光楞楞的看着倒在地上額頭上滿是鮮血的蘇淺雪,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有這種事。
“這本來應該是一場注定了結局的戰鬥,可惜赫連山從一開始就被算計,被套上了一條無形的鎖鏈,一步步的被引向死亡。從開始以透體拳勁一拳打死趙國章開始,就已經将鎖鏈束縛在了赫連山的身上,其實也束縛住了我們所有人,讓我們知道他有那麽厲害的一拳,即便是黃金體的赫連山,也不得不對他的拳有些在意,而在開戰之前,他又故意讓赫連山看穿了他腿腳之上也修煉成了透體勁,令赫連山以爲自己看穿了他的陰謀,更進一步用那條死亡鎖鏈死死的鎖住了赫連山。”唐勝輕歎了一聲:“如果赫連山以平常心對待,隻需要發揮出自己平時八成的實力,甚至隻需要不讓蘇淺雪近身,他都必勝無疑,可是他在看穿了蘇淺雪故意顯露的陰謀之後,卻選擇了想要瓦解其陰謀,要讓蘇淺雪喜極而悲,這卻正中了蘇淺雪下懷,也落進了真正的死亡陷阱。”
衆人聽了唐勝的解釋,才知道看似簡單又快速的一戰,其中竟然還有這麽許多的變化,特殊是柳誠等人,都是目光複雜無比的看着蘇淺雪。
他們以前一直都隻是覺得蘇淺雪隻是兇狠而已,直到這一刻才知道,蘇淺雪不止是兇狠,而且還擁有着許多他們無法企及的東西。
“人心總是高傲而自戀,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放過出風頭的機會,更何況是已經勝利在握的堂堂海皇宗弟子。”蘇淺雪捂着額頭緩緩站了起來,鮮血順着他的手掌流下來,在臉上拉出了好幾道血痕,把他的臉色映照的蒼白如雪。
“這場決鬥,是我勝了沒有錯?”蘇淺雪雙眼看向唐勝,白色部分的眼球,在外面滿是鮮血的對比下,顯得格外有神。
唐勝走到赫連山身邊,檢查了赫連山的傷勢,然後才擡起頭說道:“是的,你赢了,你們都可以獲得到自由。”
柳誠等人頓時都歡呼起來,忍不住向蘇淺雪跑過來,想要擁抱蘇淺雪,可是卻被蘇淺雪那淩厲的眼神所制止,都在蘇淺雪面前停了下來。
“從今天以後,我與你們再也沒有分半關系,以後你們的死活也都與我無關,以後就算你們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看你們一眼。”蘇淺雪捂着額頭向一隻小船走去,隻留下柳誠等人尴尬的楞在那裏。
“唐師叔,我們真的要放他們離開嗎?”司徒光看着在另外一隻船上的蘇淺雪,恨恨的說道。
“他們活不了,不要忘記赫連山的父親是什麽人。”唐勝淡淡地說道。
司徒光微微一楞,思索了片刻之後說道:“我怎麽忘記了這件事,赫連山的父親就坐鎮于金風島,就在我們的行程中,可是在去金風島之前,我們還要經過綠岩島和清鈴島,他們如果在這兩座島上下了船,豈不是讓他們逃過大劫?”
“那我們就不走綠岩島和清鈴島,直接去金風島就是了,到時候把他們全部在金風島趕下船,你覺得他們能夠活着離開金風島嗎?”唐勝說道。
司徒光頓時大喜:“還是唐師叔深謀遠慮,那金風島又不是我們海皇宗所轄,就算他們都死在上面,也和我們海皇宗沒什麽關系,那琴情也怪不到我們身上海皇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