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四川采取鼓勵商業的政策,陸皓山注重保護商人的利益,以至四川商旅雲集、成爲中原和西域商業貿易的一個重要的市場,這樣一來也帶旺了甯羌州,多人的時候,商隊進城時還要排隊。
金九銀十,本來秋季是生意貿易的一個黃金時段,平日早就人來人往,那城門外早就排了長長的隊伍等待進城,可是今日有些例外:城門緊閉,四周一個商人也沒有,全副武裝的士兵緊張地在城頭上巡邏着,就在城外三十裏外,營帳林立。
那是川軍和滿清的軍隊在聖峙着。
川軍和滿清的軍隊都按兵不動,等待着上層的指示,而索多爾也是一個八面玲珑的人,每天都派人送上酒菜、糧草,雖說兩軍對峙,但是總算相安無事,川軍士兵做得最多的是一邊喝酒吃肉,一邊看着城牆上戒備、不斷來回巡邏的人。
二軍對峙,大戰一觸即發,無論是川軍還是滿清的将士,一個個都心情複雜、心情緊張,有的人在祈禱、有的人在寫家書,一些士兵緊張得坐卧不安,這是大戰前的情緒,誰也不能避免,但說到心情最複雜的,莫過于關在地牢裏漢鑲白旗牛錄阿克提。
一時的沖動,釀成了滔天大禍,對阿克提來說,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太快太刺激,刺激到他傍惶、不知所措,先是心愛的姑娘失而複得,這讓他心情好得整個人的骨頭都輕了二兩一般。随後就是“外交事件”,四川方面獅子大開口索要一億五千萬兩的賠償,以至自己一下子就成了滿清的千古罪人,也就是這樣,阿克提受飽自己同胞的指責,自己也身陷牢獄。
關在地牢裏的阿克提,一會提心自己心愛的依藍受到折磨,再次被送回四川被那些人糟蹋,一會又提心自己的舉動給滿清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一會又擔心自己的兄弟在戰鬥中被川軍強大的火力所傷。
事情還沒有明朗。而阿克提又是立過大功的旗人,雖說犯了大錯,被關押在深不見光日的地牢,但沒有沒到虐待、也沒有受刑,事實上,就是不動刑,阿克提的心情比受刑又難受,有時候漫長的等待,就是一種極大的煎熬。
有很多次想一死了之。但又放下不下依藍和家中的親人,地牢裏暗無天日,阿克提感覺自己墜入了深淵。
地牢裏暗無天日,就當阿克提快要絕望時。“咣當”的一聲,那扇關閉了很久的牢門一下子打開,那久違的陽光讓阿克提有些不習慣,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等阿克提習慣了光線的變化,睜眼一看,發現坐鎮甯羌州的甲喇額真索多爾一臉嚴肅地站在自己面前。阿克提吓了一驚,要是往日早就行禮了,可是現在阿克提心事重重,有些落幕地問道:“甲喇大人,是不是要送我上路了?”
自己闖下這麽大的一個禍,以自己對攝政王的了解,肯定是犧牲自己這個小卒子,從大局出發,畢竟錯在自己,回頭想想,這麽簡單的一個圈套自己一頭撞了進去。
阿克提不止一次叩心自問,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自己能不能冷靜對待,不去給自己的族人添亂子,不過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樣,那就是明知是錯,自己依然會一錯到底。
一想到心愛的女人被欺淩,作爲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阿克提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爲了心愛的依藍,阿克提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哼,你以爲呢?”索多爾冷哼一聲,有些無情地說道。
令索多爾吃驚的是,阿克提聽到這個壞消息沒有什麽反應,反而擡起頭一臉哀求道:“甲喇大人,小人死不足惜,就是把小人送給川軍,小人也心甘情願,不過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甲喇大人看到小人這些年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依藍一條生路,她是無辜的,由此至終都沒有參與,請大人成全。”
說完,阿克提雙膝重重跪下,原來那驕傲的腦袋深深地低了下去。
“阿克提,你這個廢物,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索多爾越說越氣,一腿把跪下的阿克提踹倒在地,一邊踢打一邊痛斥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爲了一個女人你連命都不要,腦袋也灌水了,枉我一直看好你、提撥你,沒想到你竟然這般不争氣。”
索多爾也真氣了,他一直很看好阿克提,這個手下不僅作戰勇猛,還善于用腦子,這個個性率直的滿清八旗中很少見,是一株好苗子,沒想到這個家夥,一看到女人就不冷靜了,爲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簡直就是枉費了自己那麽多心思。
若不是看好阿克提,現在阿克提早就讓怒火中燒的索多爾給收拾得生不如死,爲了這事,索多爾被上面罵得體無完膚,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等索多爾停下手,那可惜的阿克提被揍得鼻青臉腫,像條死魚躺在地上,剛才任由索多爾暴打,硬是不吭聲,也不反抗,好像是任由索多爾發洩,最好是打得爽了,然後把他心愛的依藍給放了。
“是個男人給我站起來,别裝死。”看到阿克提那死氣沉沉的樣子,索多爾一臉不爽,馬上大聲喝道。
當了幾十年的兵的,索多爾不僅武藝不凡,就是揍人的經驗也非常豐富,剛才雖說對手下拳打腳踢,可是打揍的時候有意避開要害,外表看起來傷得不輕,其實都是皮肉傷,隻痛不傷的那種,以阿克提的體質,絕對不會有什麽問題。
“是,甲喇大人。”一聽到命令,阿克提馬上站了起來,站得如标竿一樣筆直。
這才像點樣子,索多爾心裏暗暗贊許,然後一臉正色地說:“阿克提”
“ 小的在。”
索多爾一臉正色地說:“好了,廢話我就不說了,現在有一個九死一生的秘密任務交給你,你敢不敢接?”
“小人願爲大清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阿克提毫不猶豫地說。
“川軍訓練有素,又有火器相助,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如果本将命你今晚三更率部出擊,趁敵人不備殺入營地,盡可能地擾亂殺傷敵人,最少也不能讓對手的火铳手肆無忌憚地擊殺我們的馳援的勇士,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秘密任務,阿克提,你敢還是不敢?”
什麽,讓自己攻擊對手?
阿克提楞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說:“甲喇大人,你沒有喝高了說胡話吧,我們,我們要偷川軍的營?”
本以爲自己死定,現在一門子心思都放在救依藍身上,沒想到索多爾突然說這話話,還真讓阿克提一下子的反應轉不過來。
索多爾拍拍阿克提的肩膀,一臉嚴肅地說:“阿克提,你沒有聽錯,攝政王說與四川總督陸文華奸險狡詐,和他一起謀事無疑就是與虎謀皮,既然矛盾不能調和,隻能看哪個拳頭強,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攝政王大人命我們馬上行動,今晚就把城外川軍的大營給偷了,而你是最好的選擇,一來手下将士都信服你,二來也可以戴罪立功,阿克提,怎麽樣,你敢不敢接這個任務?”(未完待續。。)
ps: 眼睛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