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見過王總兵、鄧總兵”當王樸和鄧玘進來時,陸皓山一臉認真地行禮道。↑頂點小說,
鄧玘連忙扶起陸皓山說:“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陸千戶你的身子還沒好利索呢。”說完,有些自責地說:“都是那些賊子太狡猾,沿路多加攔截,要不然我們早就趕到了,要是我們能早點趕到,說不定陸千戶不用受傷,陸千戶,鄧某有愧于你啊。”
說得比唱還好聽,也就是一百多裏,就是不急行軍也就是二天的時間,來的這些全是精銳的騎兵,需要四天四夜?
再說這二人出現的時機,還真是拿捏到好處,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從被圍了四天四夜還沒有人來救就知道,明顯是等二者打個二敗俱傷,讓他們在後面撿便宜。
雖說每個人都是爲皇上辦事,但是怎麽辦卻是都有自己的一個小算盤。
想歸想,陸皓山還是壓下内心的不滿,佯裝一臉感激道:“大人言重了,要不是大人出手,隻怕下官早就慘遭賊子的毒手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不敢當,不敢當,在戰場上相互照應,這是我等本份之事,再說我們都是四川都司出來的,親不親自家人,這些不足挂齒,陸千戶要是要感激,那就好好感謝王總兵,要不是他把麾下最精銳的部下派來,隻怕那些賊子沒那麽容易打退。”
這個媚上的家夥,腰杆還真是軟,什麽時候都不忘拍王樸的馬屁。
陸皓山馬上又向一旁的王樸說:“謝王總兵出手相助。下官自會向上官禀明,請上官替王總兵請功。”
請功不是每個人都能請的,畢竟天下官員那麽多,要是每個都能向皇帝上書上奏,估計就是很勤政的崇祯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像陸皓山一個小小的千戶,就沒有這種權利。
除非是皇上直屬的錦衣衛,他們有直視天聽的特權。
王樸也不是在意陸皓山的話,因爲陸皓山的上官正是站在自己身邊、對自己百般讨好的鄧玘,不用說那鄧玘也知道怎麽做。不過這話是好話,王樸難得客氣了了一句:“那王某謝陸千戶了,陸千戶放心,你在飛來峰的英勇作戰,本官會向皇上禀明的。”
陸皓山在昏迷時,王樸已經打掃了戰場,包括打掃了陸皓山的倉庫,對了陸皓山這種小千戶,王樸沒必要給予太多的客套。因爲地位太懸殊了,在王樸心目中,要是他不及時出手,陸皓山一幹人等早就死了。那些财物也會讓賊匪拿走。
讓王樸感到意外的是陸皓山的果斷和大方,而收獲也遠超他的期待,陸皓山善于經營,又打了那麽多勝仗。斬獲自然不會少,雖說不時運一些回四川,不過剩下的金銀财貨還是讓王樸笑臉如花。
也就是這樣。王樸才留下來慰問一下,也不介意在功勞簿上稍稍提一下這位有些倒黴的小千戶。
陸皓山連忙表示感謝,三人又客套了幾句,陸皓山找了個機會,開口說道:“鄧總兵,下官有個不自之請。”
“哦,什麽事?陸千戶但說無妨。”鄧王一臉和藹地對陸皓山說。
雖說心裏把這個搶盡自己風頭的小千戶恨得要死,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怎麽說也是同一個都司出來的,而四川都司指揮使韓文登的臉也要顧及,所以鄧王對陸皓山非常客氣。
說什麽陸皓山現在也是有功之人。
陸皓山有些沉重地說:“鄧總兵,現在我們文沖部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十折**,差一點就全軍覆沒,餘下的全部帶傷,下官手下可是沒一個可戰之兵,可以已經爲剿匪耗盡了最後一點綿力,現在就是加上重傷員也僅有一百餘人,也就是手下也沒有可用之人,留在這裏隻會成爲負累,下官希望大人能另調高明,讓我等回四川安心養傷。”
剿匪計劃進展順利,北有重兵、南扼黃河,随着包圍圈不斷收縮,義軍的活動空間大大收縮,補給越來越困難,所有人都覺得朝廷平息匪患隻是時間問題,大明立國二百餘年,不知經曆了多少叛亂,光是京城就讓外敵圍攻了幾次,就是皇上也被外族俘虜過,可是明朝還是明朝,依然屹立不倒,以至很多人都以爲,這朱家的天下固若金湯、傳承萬世。
陸皓山是後來者,他知道明朝的統治者将會犯一個緻命的錯誤,對于崇祯這個剛愎自用皇帝來說,總會收拾一些人出氣,到時不知多少人要倒黴,反正現在攢的功勞也不少,有一個這麽好的借口,還不如見好即收。
什麽?想回四川?
鄧玘和王樸楞了一下,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發覺彼此眼裏都有喜色。
陸皓山表現出色,難免搶了别人的風頭,最明顯就是當主将的鄧玘就讓陸皓山搶盡了風頭,他取得的戰績和陸皓山相比可以說黯然失色,要是陸皓山離開這裏,鄧王絕對是喜聞樂見,說實話,要不是陸皓山有韓文登做靠山,早就想把他趕走,要不就在背後下黑手。
鄧玘樂意,王樸也絕對沒有意見,在他心目中,這場剿匪盛宴已經接近落幕,現在是怎麽分配這個天大的功勞,正所謂多隻香爐多隻鬼,那功勞隻有那麽多,分的人少了,那麽得到的自然就多,陸皓山表現突出、手裏又拿着自己的把柄,王樸可以看輕很多人,但是他不能無視越來越顯眼的陸皓山。
對于陸皓山主動退出,王樸先是意外,接着又是驚喜。
要是陸皓山離開,那麽剛剛立了大功的王樸,可以說“一支獨秀”。
鄧玘内心暗喜,不過表面還是違心地挽留道:“陸千戶,你這次立了大功,隻要稍作休息。再補充一些兵員,很快就能形成戰鬥力,現在正是關鍵時期,隻要留在這裏,說不定還有大的機遇,你不再作考慮?”
“是啊,王千戶”一旁的王樸也附和道:“現在正是關鍵時期,以陸千戶的才華,肯定大有可爲,現在走真的太可惜了。”
這就是官場的客套。二人聽到自己要走的消息時那眼中掩飾不住的喜色沒逃過陸皓山的眼睛,可是嘴上偏偏作挽留,陸皓山聽到都想笑了,不過這也可以理解,自己現在損失嚴重、元氣大傷,近期内都不可能恢複,就是僥幸恢複了戰鬥力,以王和王樸的職位和能力,給自己設一點絆子簡直比吃飯還簡單。
說這些話。不過是說給陸皓山聽,說給陸皓山背後的韓文登聽、說給天下人聽,避免有人說他們沒有氣量、不體恤下屬等。
虛僞得一塌糊塗。
陸皓山一臉沮喪地說:“兩位大人,現在我文沖部已元氣大傷。實在經不起折騰,心有餘而力不足,再說出川剿匪已有一年,對家中的親人也非常想念。好在下官也不是貪心的人,征求了一下部下的意見,他們的意思都是回川。而我們人也就是這下官才鬥膽向大人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還望兩位大人能成全。”
鄧玘聞言,有些婉惜地說:“既然陸千戶心意己決,本官也不知說什麽好,不過茲事體大,鄧某也不敢于自作主張,這樣,我先向兵部禀報一下,看看兵部的那些大老爺說些什麽再作定奪。”
“謝大人成全。”陸皓山一臉感激道。
三人又客套了一會,鄧玘和王樸這才告辭,在告辭自然少不了吩咐陸皓山好心養傷的話,不過由此至終,二人隻字不提王樸全部接收原本屬于陸皓山的庫房、把金銀财貨搬至一空的事,當然,陸皓山也很識趣地沒有提起。
有些東西,雖說隻隔着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不過還是不要捅穿的好。
這是陸皓山主動提出的,怨不得别人,再說鄧王和王樸也的确救了陸皓山一命,整個過程,可是說是一個交易。
“這兩個家夥,真是面皮厚,功勞和金銀财貨都拿了,還敢來見大人。”等兩人走後,李定國一臉不忿地嘀咕着。
戰場上相互照應,這是最基本的準則,但是自己大人卻還要許下很多好處,才在危急關頭找到援兵,那些辛苦收集來的金銀财貨,最後拱手送人,這讓李定國非常不解兼憤怒。
陸皓山淡淡地說:“此事是本官提出的,也不能怪他們過于直接,這本來就是一樁交易,我和劫後餘生的兄弟保住了性命,而他們也收獲了他們想要的東西,算是公平交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李定國也明白這個道理,聞言一臉受教道:“是,大人。”
“好了,估計不用多久,朝廷的調令就會送抵,通知兄弟們,最近少折騰,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川了。”
李定國有些猶豫地說:“可是大人,上官的指令還沒有下,這樣會不會太急了?”
“不急,不信本官可以和你打賭,不用三天,兵部的調令就到了,兩位總兵不是錯過這個機會的。”
打賭?李定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拒絕了陸皓山的提議,因爲他覺得,自家大人打賭很少輸的,自己赢了怕大人生氣,輸了又怕被批不會辦事。
事實上,李定國的決定是對的,因爲到了第三天,朝廷還真派人送來調令:同意陸皓山率部回川休養。(小說《大明枭》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内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衆号“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