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爲财死,鳥爲食亡,商人無利不起早,這一點陸皓山可以理解,作爲一個商人,在國家危難的時候不作貢獻也就算了,可是這些人爲了賺錢,靠出賣同胞、殘害同胞來的謀利,爲了錢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都做,就是背負漢奸的罵名也在所不惜,陸皓山對這些人實在無言了。
第一次茶馬交易時,當時就碰上那麽八大晉商中黃家的弟子黃仲,在外面的強買強賣,爲了達到目的,還想殺人越貨,做無本的買賣,沒想到那介休範家也不遜色,爲了發國難貨,把正版的亂世王殺掉,自己假冒亂世王來作惡。
轉過頭來的想想,其實也是一本萬利的生意,用搶的方式,可以快速積累大量的财富,那與後金暗中勾結的八大皇商,爲了護送糧草等物資,肯定蓄養了大批的死士、打手&p;&p; {}.{}{}.{},以便沿途護送,像偷偷走私到的後金的鐵器糧草,護送時更要小心,那亂世王碰上這夥人,絕對是流年不利,通過假昌亂世王,這範氏一族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做一些龌龊的事,例如更方便爲後金籌備糧草等。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漢奸不僅坐到一塊去,就是做這些膽無妄爲的事,一個個不甘人後。
欠收拾。
“這個大奸商,大人,我們馬上禀報官報,讓官府的人收拾他們。”
“太無法無天了,這些商人,簡直比混混還要壞。”
“簡直就是人渣,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這個姓範的還是汾州人,鄉親父老都不放過。”
“這種人,就應該把他們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簡直就不是人。”
聽到趙功常審出的情報,一衆人都不淡定了,一個個憤怒地咒罵着,有的說話間把衣袖都撸了起來,好像恨不得馬上就給姓範的賣國賊來一個深刻的教訓,像孫熊這種暴性子,那眼睛都紅了,鼻子噴着粗氣,好像一頭暴躁的公牛一般。
陸皓山在一旁搖搖頭,現在知道這些人趁亂禍害百姓都這種表情了。要是讓他們知道這些人除了剝削百姓、禍害百姓外,還做了漢奸,爲後金輸送各種戰略物資,替後金銷贓,把從大明搶來的東西銷售,換回後金緊缺的物資偷偷運送過去,估計想他們生吞活剝都有。“除了承認自己是假冒的,還說其它的沒有?”陸皓山繼續問道。
勾結後金的事,一句都沒有說?
趙功常想了想。堅定地搖搖頭說:“大人,沒有了。”
沒有?看來這個姓範的嘴巴挺密啊,都用了18種酷刑,還不能讓他松口。他能帶頭做這種事,肯定進入核心的子弟的行列,而範家和後金勾結充當後金的走狗也不是一天二天的,那些事多少應該知道一點。可是他死也不松口,還真是嘴硬。
這可以理解,假扮賊人。最多說自己财迷心竅,有事到官府疏通一下,也不至于連累家人,如果私通外敵的人一旦傳出去,被誅九族都不意外,現在朝廷用銀緊張,崇祯千方百計籌錢銀,要是讓他知道有這麽一個大商賈犯事,在暴怒之餘估計會很高興,這下可是宰了一個大肥羊。
不說沒關系,陸皓山已經知道這件事,本來就打算收拾一下這些賣國賊,本來還愁着從哪裏下手,現在可以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的全不費功夫,這算是打草摟兔子,竟然讓陸皓山拿到範家子弟犯罪的直接罪證。
大山有些奇怪地說:“奇怪了,這些人既然是山西介休人,口音、相貌,怎麽他們就不怕當地人認出的?”
趙功常解釋道:“這個簡單,那範氏一族是汾州介休人,那是他的祖籍,一個大的家族,是不停開支散葉的,有很多旁支,他們不一定就住介休,很多大家族爲了保存血脈,會讓一些子孫住得遠一點,有時還會故意疏遠,這樣一來就是一方出事,也不至于血脈斷絕,晉商很早就出名,而介休範家又是晉商中的佼佼者,他們把生意擴大到全國各地,弟子也散布各地,找一個陌生臉孔并不難,此外,搶掠百姓都驚慌失措,一個個躲都躲不及,哪裏注意他什麽樣子?而他搶掠時可以蒙面、化一下妝什麽的,又有誰知道?”
“在戰利品裏有一個化妝的盒子,裏面有些胡子等物,有可能是化妝用的。”李定國在一旁補充道。
陸皓山并不糾結這些問題,稍稍思索,很快就拿好了主意:“定國,讓郎中給那幾個家夥包紮一下,再給他一些吃的,留住他們的命,本官還有用。”
“是,大人。”李定國應了一聲,馬上去執行。
孫熊高興地擦擦手說:“對,把這個家夥送到官府,一個可以立功,二來可以揭露那個範氏一族的醜惡嘴臉,讓他們黑心。”
一想到這些壞人得到懲罰,孫熊就心情暢快。‘
陸皓山拿起茶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很是淡定地說:“本官并不打算把他送到官府。”
“大人是怕他們與官府交好,怕官府的人貪贓枉法,讓他逍遙法外,還不如好好折磨一下他,再把他的首級交給官府,對吧?不少字”大山好奇地問道。
經驗豐富的唐強有些擔憂地說:“大人,可是這個假亂世王并不是真的亂世王,這相貌和通緝令中的亂世王不一樣,官府不一定認帳,到時那姓範的說我們殺良冒功,這樣一來我們反而處于被動了。”
那範姓子弟假冒亂世王,就在平陽和汾州一帶搶掠犯事,平日肯定不以真面目見人,再說姓範在山西影響力很大,說他們是盜匪估計沒人相信,陸皓山扭送他們去見官,到時那姓範的倒打一耙,說不定打不着狐狸還要惹一身騷。
“的确有些顧慮”陸皓山出人意料地說:“所以,我決定把他送回範家。”
“什麽?大人?把這人人渣送回範家?大人你不是開玩笑吧?不少字”此話一出,衆人大驚失色,而性子急的孫熊說完,一臉悲憤地說:“大人,你沒有糊塗吧。”
“放肆!”唐強大聲訓斥道:“孫熊,你怎麽跟大人說話的?”
公然質疑主帥的決定,說輕了這是不懂事,說重了,那是以下犯上。
孫熊被唐強一喝,這才清醒過來,連忙向陸皓山認錯。
陸皓山讓孫熊先坐好,然後擺擺手說:“沒事,這事有點複雜,不理解很正常,這裏在場的都是自己人,你們隻要相信本官就行了,有一句話你們記住,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難受,而本官,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送由官府法辦,陸皓山也想過,向官府揭露範永鬥等人勾結外敵的事情,不過細細一思量,很快就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那以範永鬥爲首的晉商,不但敢和後金勾結,還長期勾結,這說明他們不僅有靠山,還收買了山西很多官員,這些官員不僅對他所做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還替他處理一些麻煩的事,這樣他才能順利和外族勾結,出賣大明的利益。
晉商很擅于經商,在長期的經商過程中形成一種獨特的經商文化,粵商、徽商、晉商、浙商、蘇商是有名的五大商幫,晉商位列其中,從明朝中葉開始,晉商就開始有意識走官商結合的道路,就是找他們的代言人,資助有前途的讀書人或幫那些不得志的官員跑官、疏通關系,運用手中的财力和人脈把他們推到更高的位置,商養官,官上位後又後哺這些商人,從而獲得更大的利益。
雖說抓到範家的子弟,但陸皓山手下并沒有多少過硬的證據,很難找到證人來指明這件事,要是鬧到官府,以介體範氏的身份,肯定可以在哪裏大作文章,明明是告他假冒劫匪,可是他們反過來可誣蔑陸皓山殺良冒功,到時際皓山水洗都不清,再說那範永鬥很會包裝,平日善事沒少做,不時還給軍隊捐錢捐物,沒有足夠多的證據,要扳倒他很難。
說不定還打高驚蛇。
與其冒險,還不如利用這個假冒亂世王的範家子弟,好好敲詐介體範氏一筆,乘機接近他們,這樣就能更深入敵人的内部。
“是,大人。”衆人聞言,馬上齊聲應道。
對于陸皓山的人品和能力,衆人都是深信不疑。
趙功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大人,剛才小的一時氣憤,下手重了些,把他的子孫根都給廢了,這”
這個假冒的亂世王,就是死人都不放過,其行爲讓人發指,趙功常對這些好色之徒最是痛恨,一怒之下也特别關照那個地方,一腳夫把它給廢了,當時陸皓山聽到那聲巨大慘叫聲,就是趙功常一腳把那家夥的子孫根給廢掉。
陸皓山頭也不擡,一臉沒所謂地說:“沒事,随便折騰,留一口氣就行。”
“那好,一會我再給他松一下筋骨。”趙功常嘴邊帶着一絲冷笑,惡狠狠地說。
“趙教官,我給你打下手。”孫熊自告奮勇道。
“好。”
對兩人的談話,陸皓山隻是笑而不語,并沒有阻止,看着剛剛扯下的羊腿,在心裏叫了一聲介休範家,然後一口咬在那烤得外焦内嫩羊肉上,那感覺好像在那大漢奸範文鬥的身上咬下一大塊肉
271??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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