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敏說,她與這個領頭的趙宛瑜感情很好,陸皓山相信,她也不會過份爲難自己,要是談不攏,嘿嘿,那更好,直接沖搶過去,自己是縣令,三班快衙早早穿了便服跟在後面,隻要自己一聲令下,就憑這幾個小女子,哪能攔得住?
那些家夥一看到這麽多美女,心裏早就癢癢的,恨不得可以沖撞一下,乘機吃點“豆腐”,在混亂中,這些女子就是讓人占了便宜也不敢聲張,隻能吃啞巴虧,這些衙役,巴不得談不攏呢,就是沒“豆腐”吃也沒關系,誰不想在縣令大人面前好好表現呢?
“我們這裏一共六位姐妹,新姑爺每人賞個六兩,湊一個六六大順之意,不知姑爺意下如何?”趙宛瑜微笑着說。
一個6兩,六個人就是36兩,這比前面還要狠,這差不多就是一年的俸祿,要是自己真是兩袖清風,這媳婦都讨不起,這大家族不同小家小戶,估計普通的老百姓能要個一千幾百文都頂天了,這趙宛瑜一張口,自己一年的俸祿都沒了,看着趙宛瑜一臉得意的笑容,陸皓山苦笑着地說:“好吧,宛瑜姑娘說得這麽好,劉某就是想反對也找不到籍口” 陸皓山說完,扭頭對劉金柱說:“金柱,賞。”
這越往裏面價碼越高,早晚都得表示一下。早點意思一下,免得後面給得更多。
“是,山哥。”大哥都發話了,劉金柱不敢怠慢,馬上上前,乖乖交上三十六兩白銀,這樣一行人才能繼續前行。
這趙氏一族家大業大。親朋戚友也不少,那攔路設障的人還真不少,好在大多數人都是抱着和縣令大人說說話,混過臉熟。趙餘慶一早就下令。不能過分爲難陸皓山,以至陸皓山一路過五關、斬六将,順利地到達趙家大宅。
這是最後一關,隻要過了這關,就可以見到新娘,然後攜着新娘拜見女方的長輩,敬上香茶。聽他們訓導,無非是讓兩人相親相愛等,這算是正式把女兒交給陸皓山,然後把人接回去拜堂,至于那些父妻之道、怎麽處理人際關系這些。在出嫁前家中的女長輩已經偷偷地傳授了。
最後一關,也是最難的一關。
“開門。開門,我們大人要接新娘。”
“快點開門。”
“裏面的人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可就沖進來了。” “新郎倌到了,快點開門”
“快點開門,不然可就耽誤了吉時。”
一到新娘住的宅子,也就是族長趙餘慶住的宅子,雖說整座宅子張燈結彩,可是大門緊閉,劉金柱、曹虎等人一個個都大聲吆喝起來,就是作爲月老的張雲輝,也笑呵呵地在一旁看熱鬧。
縣令大人成親,這可以一件大事,縣衙上下都出動了,誰不想抱縣令大人的粗腿?
“今天這裏隻有新郎倌,沒有大人,娶我們趙家的女兒,要想抱得美人歸,就得依我們趙家的規矩,若不然,嘿嘿,想開門,難了。”裏面傳出一個得意洋洋地聲音。
陸皓山聽得出,說話的是趙餘慶的親侄子趙如亮,年僅十七就考了秀才,被趙系一族重點培養,準備培養成趙氏一族的門面,趙餘慶隻有一個女兒,就把他叫來幫忙。
在陸皓山的示意下,劉金柱大聲地說:“那你說,你們怎麽才肯打開門。”
“簡單”趙如亮加大聲音說:“隻要新郎同意婚後洗衣做飯,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們馬上開門。”
寒一個,這是老婆奴的表現啊,就是真心疼老婆,遷就她,但是當衆說這些,就是再窩囊的男人也不敢答應,要是這話傳出去,馬上成爲全縣人的笑柄。
不用陸皓山指示,劉金柱馬上大聲回應:“不行,新郎倌是堂堂七品縣令,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做這種婆娘做的瑣事,這些自然有下人去做,不用勞煩我們新郎倌,不行,再換一個條件。”
趙如亮早就知道外面的人是這個反應,聞言大聲說:“換一個條件也行,我們趙家村全是趙氏一族的人,也就是說村裏的都是自家人,爲了方便趙家村的人出行,也方便新娘子回娘家探親,隻要新郎哥同意出錢把縣城到趙家村那條路鋪成青石闆路,我們馬上打開大門,讓新郎倌迎娶新娘。”
青石闆鋪路?
這可夠奢侈的,劉金柱大聲問道:“這個得多少銀子?”
“不多,估計三五萬兩白銀就夠了,就要三萬兩吧,不夠的話,我們趙氏一族出。”
三萬兩,門外的人倒吸一口冷氣,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痛,三萬兩白銀折合三千兩黃金,像趙敏這種清秀苗條的女子還不到一百斤呢,真是貴逾黃金。
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看到衆人都看着自己,陸皓山苦笑下,大聲說:“陸某一年俸祿僅得四十兩,還得養得糊口,這三萬兩可是萬萬拿不出來的,還是再換一個條件吧。”
“就是,再換一個,大人是清官,哪裏有這麽多銀子。”
“太過分了,分明是爲難我們大老爺。”
“大人說得好,支持大人。”
“換一個”
“換一個”
不隻是迎親的隊伍大聲叫,就是附近來看熱鬧的百姓,也跟着附和,聲音之大,就是深閨裏的趙敏也聽到了。
“香蘭,他們在幹什麽,怎麽那麽大聲的?”趙敏紅着臉,小聲地問道。
“小姐,如亮少爺他們索要開門的好處呢。都是在鬧着玩的,也就圖個氣氛罷了,反正最後都是談不攏的,姑爺是縣官大老爺,聽說三班衙役來了大半,那看熱鬧的百姓把路都堵了,小姐。你這次可是風光了,婢女敢說,江油就沒人像小姐出嫁這樣的熱鬧,這樣風光。你的那些姐妹一個個眼紅得像兔子一樣呢。”
趙敏面色一紅。小聲地說:“看你說的,香蘭,你幫我看着點,讓他們....不要鬧得太過份了,有什麽消息就回來告訴我。”
香蘭早就想看熱鬧了,聞言應了一聲,飛快地溜出去打探消息。一出去正好聽到趙如亮換第三個條件:
“換一個也行,新郎才高八鬥,才華橫溢,這樣吧,就以贊美新娘爲題材。作九百九十九首詩,以示兩人長長久久。百年好合,隻要寫完九百九十九首詩,我們馬上開門。”
真過份。這詩是街邊的大白菜啊,還要作九百九十九首呢,估計一個月都寫不出,别說寫,估計就是抄,也得抄到晌午或傍晚,這比剛才趙宛瑜她們要陸皓山穿上千根針還要過份。
“山哥,怎麽辦?”劉金柱扭頭看着陸皓山,無奈地說。
“什麽怎麽辦?涼拌!”陸皓山大手一揮:“這麽多人,還沖不進一個小小宅子嗎,給我沖進去,把門打開,記住,不要傷人。”…
陸皓山一早就得到提示,這習俗的核心精華是“搶親”,一來顯示娘家對女兒的不舍,舍不得把她嫁出去,二來也暗示女子足夠好,新郎倌就是搶也得把她搶回去,“搶”得越兇,預兆二人婚後就越和睦,而女方的家人越有面子,所以趙如亮提的條件,那不是爲難,簡直就是刁難,怎麽也談不攏。
談不攏怎麽辦,那就搶。
這叫“好女有人争,醜女籮底橙”
得到陸皓山的指令,劉金柱意氣風發,大手一揮:“兄弟們,給我們大人搶親,把縣令夫人給大人搶回去,都是自己人,可不能下黑手啊,沖。”
“沖啊,給我把門撞開。”
“搶新娘子”
“真當我們這些官差是吃幹飯的,兄弟們,結陣。”
“哈哈哈,我們幹捕快的,最擅長就是幹這活,快班的兄弟,給我搬梯。”
迎親的隊伍,主要是由三班衙役組成,此外糾察隊表現優異的十多人,像大山、孫熊、李定國等人,也獲準參加大隊長的迎親之行,一個個有如猛虎下山向前沖去,一時間吼聲震天,要不是一個個穿着新衣服,喜氣洋洋的樣子,那架勢簡直就是土匪進村。
不給“開門費”就想沖進來,趙氏一族的子弟自然不會讓迎親的隊伍太過容易得手,他們死死的頂着大門,還有人在牆頭阻止迎親的人,不讓他們翻牆而入,年輕人都愛玩,一個個玩得不亦樂乎。
久“攻”不下,劉金柱大吼一聲:“大夥加油,可别誤了大人的吉時,來人,給我把這門卸了。”
“是,捕頭大人。”幾個衙役聞言飛快跑去去,直接拆門。
他們可不敢把砸爛了,那是趙氏一族的門面。
趙氏子弟哪裏是這些捕快衙役的對手,再說不少圍觀的百姓主動上前幫忙甚至甘當人梯,一來二去有上百人要沖入趙家大宅,不到二刻鍾,趙家那二扇大門硬是被拆開,在大門被拆開的同時,那圍牆也讓上撞出了鬥大的一個窟窿,迎親隊伍一擁而入,替新郎倌,也就是他們的縣令大人沖開了一條迎親之路。
看到陸皓山進去後,圍觀的百姓紛紛鼓掌喝采,一個老叟摸着胡子笑呵呵地說:“小老活了這麽多年,見過不少搶親,就沒看過這麽熱鬧和霸氣的,這縣令搶親就是不一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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