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日打雁反而被雁啄瞎了眼,黃仲臉色都青了,一看這些人的舉動,哪裏不明白什麽回事,其實黑狼沒有音訊傳回,他已經感到有些不妙了,不過一想到對手隻有二三百人,而黑狼和牙格聯合起來有七百多人,而對手商隊中又多是娃娃兵,隻是一個擺設,沒什麽戰鬥力,這才鎮定下來。
一看這些人的衣着裝束,黃仲一眼就認出這批人正是江油那支商隊,黑狼和牙格都沒有出現但是他們伏擊的對象出現了,肯定出了什麽問題,黃仲嘴上說有有支援,還許下殺一人賞銀十兩的承諾,可是自己卻快步跑到一匹馬前,熟練地翻身上馬,然後用鞭子一甩,大喝一聲“笃”。
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自己什麽實力自己清楚,絕大部分的兵力已派出,生死未明,商隊現在隻有八十多護衛,可是還沒得及反應,三輪箭雨就折了大部,而從山坡上沖下的人一個個氣勢洶洶,殺聲震天,有人跑步,有人騎馬,把黃仲吓得面色一片慘白,吩咐手下反抗,他自己倒先跑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逃出去再說。
就在陸皓山說要沖的時候,一旁的趙餘慶也翻身上馬。一副準備出擊的樣子,吓得陸皓山連忙拉住他:“趙老族長要幹什麽?”
“殺敵啊,差點就栽在他們手上,怎麽也要拿個彩,報仇。”趙餘慶一振他手裏的大刀,一臉豪氣地說。
這老頭啥時弄了把大刀的?
寒一個,這老胳膊老腿。别人殺人,就是走快點也怕他摔傷骨頭。真出了什麽問題,到時怎麽向趙敏交代?估計是不肯認老,老生聊發少年狂要威風一把,陸皓山連忙勸道:“趙老族長。這點小事,不用你老出馬了,讓那些小家夥鍛煉一下吧。”
“鍛練?”
“對”陸皓山點點頭說:“如果要想大勝,把他們逼入絕路或夜晚襲營,那樣效果更好,損失更小,亂世将起,以後江油還要看這些小家夥,可他們從成立至今。還沒得到什麽鍛煉,第一次是開路,對象是隻是一群暴民。甚至用饑民來形容更合适,第二次戰鬥是偷襲,第三次是作壁上觀,就沒有正面沖擊過吧,這一次,交給他們吧。” 趙餘慶終于明白陸皓山的良苦用心了。事先伏擊,用弓箭解決大部護衛。也算是爲糾察隊的“勝利”鋪好了路:既要鍛煉手下,又怕他們傷亡過大,可以說費煞了苦心。
誠然,一支隊伍要想得到真正的成長,除了刻苦訓練,還要經過戰場的檢閱、鮮血的洗禮,讓意識得到升華,這才是強軍之路,一味護犢成不了大器,趙餘慶暗暗點頭:這小子,真是不錯,越看越有看頭,遇事不慌不忙,常有讓人驚訝的驚人之舉,又有力挽狂瀾改變事态之力,粗中有細,絕對是一個大将之才。
以前不太看好,以爲他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現在看來,江油這座小廟,是容不下他這尊人物的,而他的成就,不可限量。
趙餘慶一邊想,一邊放眼看看下面的戰局,無意中看到那個飛揚跋扈的黃仲騎上馬,飛快往外跑,不由驚呼道:“不好,那姓黃的想逃。”…
陸皓山冷笑道:“放心,他逃不了的。”
黃仲是陸皓山重點交待的對象,衆人哪會輕易讓他跑掉,他剛拍馬,就有幾騎斜沖出,徑直向他追去,陸皓山看得清楚,爲首的正是大山。
“殺”
“沖啊。”
“當當當.....嘶......”
糾察隊離黃家的商隊不過幾十步的距離,一沖鋒,很快就和黃家的侍衛短兵相接,糾察隊員想證明自己,立功領賞,而黃家的護衛知道危在旦夕,一個個也拼命了,再說仲少爺說了,殺一人賞十兩,人爲财死,鳥爲食亡,一個個也拼命了。
一個護衛剛剛格開一支長槍,還沒來得及回刀,另外四支長槍則一起捅在他的肚子、心窩上,那護衛當場嘴邊滲出鮮血,當四根帶血的的槍頭從他身體抽出時,他瞪着眼、無力地倒下、一個黃家護衛騎馬沖過來,一下子撞翻了一支五人長槍小隊,那長刀一劈,一名糾察隊員無力地倒下,就在他準備調轉馬頭繼續沖殺時,一支長箭“嗖”的一聲準确地射中他喉嚨,這名護衛雙手捂着喉嚨從馬上摔下,還沒有來得反應,十多支憤怒的長槍差不多同時紮進他的身體,而一旁袁三面無表情放下還在顫抖的長弓,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标、跪在地上求饒的馬夫也被糾察隊的隊員一刀捅過透心涼。
大隊長說過:格殺勿論,不留活口。
“殺,殺光他們。”
“殺”
“以爲我們好欺負不成,兄弟們,殺啊。”
少年人,血氣方剛,一上戰場,很快就被激起了血性,一個個就像一頭頭野狼一般,一邊嗷嗷叫一邊向獵物撲過去,很多人身上、身服上、臉上都染了鮮血,有的挂了彩,可是連看都不看,一個個圍着黃家商隊的人搏殺,這時護衛隊的人不再出手,在一旁替他們保駕護航,到了後面,黃家商隊的人被糾察隊圍在一個圈圈裏,手執着各式武器,背靠背,面色慘白地圍在一起。
“殺”
“殺”
“殺”
糾察隊的成員每吼一聲就向前踏上一步,同時出槍,黃家的人無論從哪個方面突圍,面對他們都是一支支鋒利的長槍,一衆糾察隊員一個個眼睛堅毅、步伐堅定地向前踏大步,每前進一步就大叫一聲“殺”,每叫一聲殺,手裏的長槍就用力向前一捅,聲勢洪壯,殺氣沖天,猶如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撲向敵人,在絕對的優勢面前,黃家商隊的護衛、馬夫紛紛中槍倒地.......
當喊殺聲停下時,包圈中黃家商隊的人,沒有一個人站着,全部倒在血泊中。
大局已定。
“嗚嗚嗚”這邊剛結束戰鬥,就有隊員興奮怪叫着趕回來,衆人一看,原來是追擊黃仲的大山他們回來了,隻見黃仲被綁着雙手,用一根繩牽着,好像牽牲口一樣牽回來,大山他們騎着馬而黃仲隻能用雙腿走路,稍微走得慢一些就被拖倒,在地上拖行,大山他們玩性重,時快時慢,這可把黃仲弄慘了,被抓回來時披頭散發、衣服磨得破破爛爛,身上不少地方還擦傷了,滿臉泥土,要多狼狽就多狼狽,哪有黃家少爺的風範。
“大隊長,黃仲抓到了,請大隊長下令。”大山意氣風發地向陸皓山複命道。
陸皓山還沒有說話,那黃仲死死地盯着趙餘慶,一臉惡狠狠地說:“好你個姓趙的,竟敢動山西黃家的貨,你知不知我們山西黃家的背景,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識趣的把我放了,把貨還給我,再賠三萬兩銀子,這事就當沒發生,若不然,嘿嘿,我要你全族死光光。”…
一直到現在,黃仲還是以爲他的對手是趙餘慶,雖說大山叫陸皓山爲大隊長,不過在他眼中,這個青年人就是護衛頭目一類的角色,看到逃不了,就開始搬出家族作靠山了。
好大的口氣,張嘴就要三萬兩,趙餘慶也不是一個想捏就捏的軟柿子,聞言冷笑道:“哦,是嗎?山西黃家勢力很大嗎?”=
看到趙餘慶好像有一絲松動,黃仲洋洋自得地說:“我族叔黃雲發,就是在京城也是很多達官貴人的座上賓,識相的就快點把我放了。”
又是黃雲發,陸皓山一聽這名字就火了,揚手就扇了他一巴,一臉不爽地說:“依你的意思,要想不得罪你們黃家,你們要黑吃黑,我們最好是不要反抗,讓你們殺人越貨是不是?”
“你.....你....敢打我。”黃仲死死盯着陸皓山說:“你算什麽什麽東西,竟敢打我,你知不知我是誰?”
被一個“下人”打臉,黃仲氣得臉都紅了。
“啪”的一聲,陸皓山用力一巴扇去,邊打邊罵道:“打就打了,打你這人渣還要挑個吉日不成?”
這一掌,含怒出發,一掌把黃仲發的牙齒也掉掉二顆,那臉馬上就腫了起來,黃仲咳了一下,吐一口口水在地上,發現全是血,中間還有兩顆牙齒,氣得聲嘶力竭地說:“好啊,你們很好,等我的人來了,你們全部死無葬身之地,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粗約估計了一下,黃仲發現這支商隊的人員很還齊全,不像經過戰鬥的樣子,以爲自己派出的人和牙格沒找到人,反而讓這次商隊溜了,偷偷回頭對付自己,心裏暗罵黑狼:真是廢物,竟然讓敵人從眼皮底下溜走,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你的人?”趙餘慶聞言哈哈一笑,然後冷笑地說:“你那兩百手下還有五百多幫手,已經全部在黃泉路上了,你不用着急,一會就送你去和他們團聚,哈哈哈”
“什麽,他們全部死了?”黃仲聞言大吃一驚,很快又連連搖搖頭說:“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這點人對付不了的。”
陸皓山有些不耐煩地說:“把他帶下去,看好他,羅羅嗦嗦吵死了,其餘人抓緊時間打掃戰場,速度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