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可以在營地裏吃香喝辣耍錢,可是自己卻要站崗,在這裏吹冷風,一想到這些老八心裏就不平衡,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心裏暗暗罵道:黑狼那王八蛋,拿着雞毛當令箭,上次不就是和他搶頭牌嗎,這一路都把這些苦差安排給自己,簡直就是公報私仇,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兔子都沒多兩隻,哪裏有什麽人。
這不,别人耍完,窩在帳蓬裏舒舒服服地睡覺,在自己還要在這裏吃山風。
“八哥,來,喝口小酒暧暧身子。”一個手下看到他煩躁,連忙把酒遞上。
老八接過,靠在石頭連灌了二口,這才舒服地眯着眼,巴嗒着嘴說:“好酒,要是再來點肉,那就更爽了。”手下讨好地說:“八哥,要不,我去給你弄肉去。”
“算了,老子先眯會,你盯緊一點,這地方不太平,那些生蕃可不是吃素的,出了事,你我小命都得玩完。”
“是,是,八哥,你睡吧,我盯着。”
剛剛眯上眼睛,突然聽到有腳步聲,老八行商多年,警惕性很高,一下子就蹦起來,低聲喝道:“誰?”
“我,黑狼哥看兄弟們守夜辛苦,讓我們拿點酒菜給兄弟們享用。”黑暗中有人應道。
老八看到兩人是從營地的方向走來的,也不懷疑。心裏暗想這黑狼總算還有一點良心,知道給自己送吃的,不過轉而一想,怪了,怎麽剛才沒送,等人都散了、睡下了才送,不會是借送東西來查自己的崗,看自己有沒有偷懶?
就在老八思緒時,那兩個提着籃子的漢子已經走到二人面前,老八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尋常。睜大眼睛,從火把那微弱的火光一看,感到那兩個面孔很陌生,不由好奇地問:“你們倆是哪隊的,怎麽沒看過你們的?”那提着籃子的大漢突然手一伸,一手捂住老八的嘴吧,然後把籃子一扔,一反手,手裏多了一把黝黑的匕首。然後快如閃電地、準确捅在老八的心窩,幾聲沉悶的聲響起,快速在心窩裏連捅了三下,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以至經驗豐富的老八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轉眼之間就已經被制服,那幾刀正中要害,老八感到自己的意識越來模糊了。
“我們是地獄索命隊的。現在看到了吧。”袁三一邊松開口,一邊壓低聲音說。
老八想說些什麽,老八想大聲呼叫敵襲。可是那胸口緻命的三刀仿佛帶走了他所有的力氣和生命力,嘴皮隻是動了一下,什麽也說不出來,不過老八黃泉路上不會寂寞的,就在他倒地的一瞬間,他看到手下也一臉驚恐地倒下,眼睛瞪得老大,舌頭伸了出來,那頭嚴重的扭曲,那明顯脖子讓人硬生生擰斷了。
死得比自己難看多了,老八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大意,雖說有些懷疑這個時候有人給自己送吃的,不過一看到那人是從營地裏走出來的,就不再理會,因爲他一直都在盯着外面,可是,就是這一絲大意,最後葬送了性命。
一下子解決了兩個放風的,兩條鮮活的人命就這樣沒了,見慣這些場面的袁三面不改色,扭頭拍拍孫熊的肩膀說:“小子,還行吧。”
擰斷另一名手下的人,正是糾察隊的大力士孫熊,他一手捏住那個倒黴蛋的脖子,輕易就把他提了起來,在空中好像擰鴨脖子一樣把那名手下的脖子擰斷,動作幹淨利索。
“教官,我沒事,現在要幹什麽?”孫熊眼裏閃過一絲興奮之色,好像有些意猶未盡地問道。
這次孫熊第二次殺人了,上次有暴民攔路時,孫熊就用鐵錘把一個暴民的腦袋砸爛,當時有些後怕,不過慶幸有教官給他安慰和鼓勵,還給他榮譽,這次再行動時,動作幹脆了很多。
這個熊小子,好像天生就爲了上戰場的,别看他呆頭呆腦,可是心理素質很好,殺人時幹淨利落,真是一個人才,袁三心裏暗暗贊道,聽到孫熊發問,壓低聲音說:“解決了放風的,我們彙合其他兄弟,把那支巡邏小隊解決,就可以布置了,我想,大隊長他們也應該快到了,到時我們布下天羅地網,把這些人一網打盡,孫熊,你一會看我眼色行事。”
“是,袁教官。”
袁三和孫熊順利地解決了放風的,其它人進展也非常順利,前面一味示弱,從不騷擾黑狼的人,以至這隊人警惕性很低,守武器被人捂着嘴巴割破了喉嚨、守糧草的根本就是睡着了,在熟睡中被人捅了一個透心涼,也就他死得最舒服了,唯一有點麻煩的是那個巡邏小隊,有五個人,其中一個撒尿時被幹掉,剩下的四個在閑聊時同時被暗殺,有一個慘叫了一聲,好在風大,營地的人睡得又死,沒有被人發現。
這些糾察隊員的成長,袁三和他的兄弟功不可沒,這些天除了抄近路到這裏布置,剩下的時間,就是教導這隊員殺人的技巧,爲了訓練他們的膽量,袁三還弄了一頭狼給他們試手。
還不錯,總算沒有辜負自己這些天的努力。
夜寂無聲,山風呼嘯,一彎新月藏在雲層後面,好像不忍看将要發生的慘劇,月黑風高,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爲了這次行動,陸皓山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不僅糾察隊、私衛全員出動,就是趙餘慶的私衛也借了出來,害怕馬蹄聲驚醒那些人,衆人棄馬走路,等到天黑後,就帶人摸了下來,然後就在那山圍子外面坐下,一邊休息吃幹糧,一邊靜候袁三的消息。
袁三沒有令陸皓山失望,待到二更時分,袁三在一名糾察隊員的帶領下,看到了正在等侍的陸皓山。
“大人,一切順利,請按計劃行事。”
沒有一句多餘地話,陸皓山點點頭說:“好,行動,袁隊長,人交給你,按下來就輪到你唱一出好戲了。”
“是,大人”袁三一臉自信地說:“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一路奔波勞碌,又在高原地區,人早就累得不行,再喝點酒,睡得不知多香,袁三悄無聲息地幹掉了黑狼放風的人和巡邏的人,相當于打瞎了他的眼睛、弄聾了他的耳朵,就像一頭狼,隻要打掉它鋒利的牙齒、剁掉它的利爪,那它就連狗都不如了。
等一切部署就緒,袁三冷靜地說:“點火”
一聲令下,一衆糾察員隊紛紛把火箭點燃,随着一聲“放”,“嗖嗖嗖”一支支火箭猶如流星一般,劃過長空,落在黑狼的營地上,那些帳蓬都是布綢一類制成,遇火即燃,再加上山風大,風助火勢,火借風威,不一會,整個營地就陷入一片火海。
“不好,敵襲。”
“快,抄家夥。”
“啊,走火了,快救火。”
“救命啊。”
“咦,我的弓箭呢,啊”
那些在睡夢中驚醒的人吓得四處亂竄,有人找不到衣服,有人找不到兵器,有人身上着火了,滿地打滾,不斷有人中箭倒地,這些烏合之從比不上軍隊,一遇到突襲就手足無措,就是幾個頭目拼命呼叫也沒起作用,就在他們慌亂時,糾察隊中還是不停地射箭,一波波的箭雨就像一根根勾魂索,收割着他們性命,隻是幾波箭雨,營裏的人就死傷大半。
求饒聲、慘叫聲、怒喝聲不絕于耳,營地一下子變成了修羅地獄一般,鮮血已經染紅了這片寂寞而荒涼的土地。
居高臨下射箭,再說那營地設在山窩子,人員密集,都不用刻瞄準,往人群裏一射一個準。
等人死傷大半後,裏面的人才醒覺突要突圍,大難不死的老八和幾個小頭目拼死湊了五十多騎死命往出口沖,可是剛跑幾步那麽馬嘶叫着摔倒,不知什麽時候出口被人布了絆馬索,也不知布了幾道絆馬索,在摔倒的同時,“砰砰砰”一陣火槍響起,早已守在外面火槍小隊開火了。
絆馬索、火槍還有利箭,在三重攻擊之下,那五十多竟然沒一騎沖得出,此時,扔掉弓箭、拿起長槍的糾察隊員列成槍陣,踏着整齊的步伐前進,準備作最後的收割。
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