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方程是先進,陸皓山不敢說能解決很多問題,像九章算術包括計算幾何圖形面積方法的“方田”、比例分配法的“粟米”、土木工程,體積計算的“商功”等九項,古人的智慧可不差,要是嚴格比起來,估計在算術方面,趙敏還全面一些。
當然,教學時坐得近一些,芳香暗送或有些接觸也難以避免的,兩人的關系越發**,就不一一言足了,縣衙的雜役發現,那趙敏走後,那縣令大人還在後衙的園子裏嘿嘿嗬嗬耍了一會拳,這才回去躺下........
佛教對華夏的影響很深,從東漢末年就已經傳入中原,經過一千多年的發展,各種寺廟遍布全國各地,并發展了數量龐大的信徒,每逢初一十五,就會有大量的信衆去寺廟上香,祈求菩薩保佑。 選擇初一、十五上香,并不是說這二天是黃道吉日,對佛教來說,每天都是吉日,選擇初一、十五上香的原因,那是相傳鬼道衆生的一天相當于人間的一個月,這樣一算,初一十五上香供奉,那相當于供奉“午飯”和“晚餐”的意思,不管怎樣,這個習俗還是流傳了下來。影響了極爲深遠,以至很多人不明白什麽原因,隻是按照這個習慣行事。
可是,五月初九這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可是江油城外的的靜安寺,這所平日香火凋落的小廟,突然變得熱鬧起來。很多年輕的少夥子跑到這裏上香,更有不少青年人攜家帶口前來上香。
不少認識的,相互還打起招呼來:
“二牛,怎麽,你來了。”一個高高壯壯的少年人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人。一臉吃驚地打着呼呼。
二牛擠眉弄眼地說:“陳大彪,怎麽,許你來,不許俺來啊,你不是也來了嗎?”
陳大彪笑嘻嘻地說:“大隊長不是說了嗎,今日這裏派錢,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還不如來這裏拿點銀子也好。”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我們虧了,剛才在路上我看趙山、周大富、李九、孫彬他們幾個把家裏人都帶來了,看樣子想多拿幾份,真是貪心。”
“就是。他們太狡猾了。”
“大隊長不是說讓我們不要說出去的嗎?”
“可不是”陳大彪有些郁悶地說:“不過這年頭誰會嫌銀子多?你看,上面有一個大紅木箱,說不定裏面就是要放善錢,這些财主真是大方,你看,這裏少說也有幾百人吧。”
二牛搖搖頭說:“對這些财主來說隻是九牛一毛,估計是作孽多了,來這裏積福吧。”
除了陳大彪和二牛,來的多是糾察隊的人,彼此都是認識的,不時打着招呼:
“張山,你來了。”
“周強,你也來了。”
“老貓,這是你的家人?”
“狗蛋,你丫不是說不來的嗎?嘻嘻,口是心非不是?”
.......
在場的大多數都是糾察隊的人,厮混了一近一個月,平日擡頭不見低頭見,特别每個小隊還是住在同一間營房,這樣一來彼此認識的人很多,要是燒香拜佛,估計少年人都沒什麽興趣,不過一聽到有銀子領,一個個都變得異常積極,雖說人越來越多,不過一衆隊員的心情不錯,大隊長說過,見者有份。
靜安寺所聚的人越來越多,幾百人把這間名不經揚的小寺擠得滿滿當當的,就是前面的空地也站滿了人,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等着發錢的那一刻,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雙深沉的眼睛正透過寺廟一間靜房的窗戶看着外面,而這眼睛的主人,赫然是江油縣令陸皓山。
一看到陸皓山輕輕放下窗簾,守在一旁的曹虎連忙說:“大人,是時候出動了嗎,小的看人已經很多了。”
“這些少年得隴望蜀,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想不到,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測試,估計一會有不少人要哭了。”張雲輝在一旁附和道。
這是陸皓山對糾察隊員的一個小小的考核,自己在宣布這個消息時,強調不能洩露出去,哪個口緊、哪個見利忘義一查就知了,陸皓山倒要看看,自己抓了近一個月的紀律,到底有多少人不當一回事的,曹虎和張雲輝都是陸皓山拉來幫忙的,除此之外,在另一間靜間還有十多名穿着便衣的衙役在待命,這種瑣碎事,自然不會出動自己的私衛隊,讓這些衙役來處理,那是最好不過。
陸皓山點點頭說:“好了,行動吧,先讓他們登記,然後把糾察隊員和百姓分開,讓糾察隊員先說,有沒有帶人來或把消息告訴他人,群衆就詢問他們爲什麽出現在靜安寺,無意中到這裏上香的就算了,要是知道這裏有銀子派的,追源頭,看出自哪個糾察隊員之口,然後做一份統計給我。”
“是,大人。”曹虎和張雲輝異口同聲地應道。
看到兩人準備出動,陸皓山笑着說:“張主簿,這些都是小事,讓曹捕頭一個人去處理就行了,我們就在這裏喝點茶,下幾盤棋,靜候消息即可。”
張雲輝面色一喜,正想和縣令大人搞好關系呢,連忙說道:“敢不從命,那有勞曹捕頭了。”
“舉手之勞,大人,主簿大人,小的去了。”曹虎笑了笑,也沒說什麽。向二人行了一禮,然後徑直走了出去,出去後還小心地幫二人把房門掩上。
陸皓山和張雲輝剛擺好棋盤,就聽到外面有說分錢,讓人登記之聲。兩人相付一笑。陸皓山猜了先手,白字執先,二指挾着一枚白玉雕成的棋子“啪”的一聲。就在棋盤中路先行布局,張雲輝笑了笑,随手在旁邊下了一枚黑子。
下棋最是陶治性情,從一個人的下棋風格可以推測一個人性格,陸皓山發現。張雲輝下棋時,守有餘,攻不足,頗有未開戰就先求和一樣,這倒像他的性格,平時說話辦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所以他在主簿之位一坐就坐了十多年,就是陳貴擔任縣丞一職,也沒拿他開刀,現在積極争縣丞一職。估計是想退休前進一步,到時風風光光地退休吧,反正就是輸了,一個快要退休的人,也沒多大關系。
以棋觀人,在張雲輝眼中,這個陸縣令年紀不大,棋風非常沉穩,大局觀很強,下棋如風,雖得非常自信,一但形成也攻勢,就會死死咬着,直至決一雌雄,心裏暗暗敬佩,再想到陸皓山扳倒陳貴的手段、募捐、抵押官田、組建糾察隊等措拖,終于明白爲什麽别人是縣令,而自己一輩子隻是主簿的原因了。
“大人棋藝精湛,下官佩服。”不到二刻鍾,眼看白子對黑子形成了圍殺,回天無力,隻好抛子認輸。
陸皓山看得出他是有意相讓,也不點破,實際上下級陪上級下棋,多是做做樣子,古往今來都是這樣,笑了笑:“張主簿承讓了。”
“那是下官老了,腦袋不靈光。”張雲輝陪笑着說。
陸皓山一邊整理棋盤,把白子執回,随口說道:“糾察隊成爲快一個月了,糧草一直是個問題,不知張主簿籌備得怎麽樣?”
張雲輝楞了一下,一語雙關地說:“下官一直在努力,就怕不能讓大人滿意。”
“有需要,可以找本官,張主簿,本官很看好你。”陸皓山笑了笑,抛出一個誘餌道。
說是怕自己不滿意,實則怕自己暗箱操作,全衙門的人都知道,曹虎是自己的心腹,那是怕自己内定,陸皓山突然改變主意,決定推張雲輝任縣丞一職,曹虎退而接他的主簿之位,這樣有二個好處,一來張雲輝這種性格的人對自己起不了威脅,也不會架空自己,二來也可以把曹虎壓一下,免得他持驕生縱,此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取得張雲輝的支持,直接把劉金柱推上捕頭之位。
這捕頭是縣衙決定的,不用上級批準,最好的例子就是宋朝的武松,打死了老虎,直接被聘爲捕頭,至于曹虎,由胥一躍爲官,連升二級,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飛躍,到時再安慰二句,想必他也能滿意了,這樣一來,皆大歡喜。
不等了,這縣令三年一任,陸皓山覺得時間無多,得全力争取、發展。
這是可是很明顯的暗示,張雲輝先是楞了一下,很快欣喜若狂地說:“謝大人,下官一定全心全力辦好此事,絕不令大人失望。”
“這就好,來,我們繼續下棋吧,我想,外面有那麽多人,曹捕頭還需要多一些時間處理。”
“是,大人。”張雲輝一邊應,一邊拿起茶壺,主動給陸皓山添加起熱茶來。
兩人一邊下,一邊商讨政事,特别是經費的籌備還有糧食的收貯問題,這樣一來,下棋反而是次要的了,以至第二盤棋,下了快一個時辰還沒有下完,好不容易下完第二盤,曹虎已經拿着統計好的數據進來了。
“大人,都已經查清楚了,記錄在這裏,請你查閱。”曹虎一邊說一邊恭恭敬敬地記錄遞上來。
陸皓山沒有接,淡淡地說:“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還找人對了質。”
“直接讀出來吧。”
“是,大人”曹虎打開記錄,徑直讀道:“這次來到靜安寺的糾察隊員有二百一十三人,其餘香客和家屬的人數爲三百六十七人,經追查,有五十二名糾察隊員向家人或鄰裏洩露了消息。”
五十二人,還不少呢,小小的誘惑都沒通過,那以後有大的引誘,那還不動心?陸皓山頭也不擡,冷冷地說:“通知這五十二人,他們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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