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村是建在一個谷地上,四面環山,在谷地的中心點有規律地建立屋舍,在屋屋的四周,好像輻射一樣,盡是一壟壟的良田,顯得很是整齊,仔細看去,約約有八卦之形,屋舍與屋舍之間好像成陣形之勢,要是遭遇外敵,稍加整理就能以屋舍作爲防圍圈,收縮禦敵。
很明顯,出自高人之手。
走在青石闆鋪成的小道上,看着漂亮的景色、聽着朗朗的書聲、聞着空氣中散發的炊煙的味道,給人一種回歸自然、回歸神作的态度,最令陸皓山動容的是,這個趙家村的人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出的自信與滿足,那種發自内心的笑容很容易感染别人,身處于這個環境,整個人都就變得精神,心境也爲之一寬。
沒想到,在小小的江油縣還有這樣一個所在,陸皓山有些後悔,上次下鄉巡邏的時候,沒有到趙家村走一趟。
突然間,陸皓山瞳孔一縮,嘴巴張成一個“o”形,忍不住說了一句:真是一個美人兒。
就在陸皓山在那青石闆小路走的時候,沒想到迎面走來一群人,而走在最前的那位,赫然是一個妙齡少女,那女子,烏黑的長發、梨花帶雨的俏臉,氣質高雅,身材婀娜,帶着一股有如山間蘭花的純潔與芳香,款款向自己走來,特别是那種清新淡然的氣質,讓人感覺有如山間的精靈,又有如雲間的仙子。
在男尊女卑的時代,這個女子竟然走在前面,隻怕她的地位不低。
“小女子趙敏,見過縣官大老爺,不知縣官大老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大老爺恕罪。”趙敏走到陸皓山面前,微笑着行了一個禮,眉色稍稍有些不悅。
這個縣令好生無禮,一見面就直直盯着自己,在趙敏心中已把這個縣令當成了**之徒。
趙敏一露出不悅之色,陸皓山馬上察覺,心裏一個激靈,好在後面什麽樣的美女都見識過,自制力很強,很快雙眼就恢複了清明。
“免禮”陸皓山一臉正色地說:“姑娘天生麗質,驚如天人,陸某剛才一時失态,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大老爺真是風趣,小女子也就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大老爺是擡愛了。”趙敏微微一笑,語氣比剛才平緩多了。
剛才還覺得他是一個**之徒,心裏都有點看不起這個人了,沒想到他雙眼很快就恢複了清明,還大大方方說出來,這樣一來,反而顯得他落落大方,前面“**”的表現,反而是對自己容顔最大的贊美。
哪個女子不喜歡别人說自己美的?趙敏也不例外,現在說這話的人還是一縣之尊,這樣一來顯得可信多了,于是,趙敏不僅不讨厭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縣令,反而有生出一絲好感。
“趙姑娘,你與趙裏長是什麽關系?”陸皓山左右看了一下,有些奇怪地說:“怎麽不見趙裏長,莫非是本官地位太低,不值得裏長大一見?”
陸皓山知道,這裏的裏長也是族長,姓趙名餘慶,雖說能量很大,但并沒有功名在身,自己是七品縣令兼江油的父母官,自己來了,就是不能遠迎,至少也要親自迎接,沒想到進趙家村這麽久了,連人影都沒有見一個,陸皓山表面不動聲色,内心有點不太妙的感覺。
“縣令大人”趙敏微一笑,柔聲細語地說:“小女子就是裏正是趙裏長的女兒,因家父偶感風寒,身體不适,不宜見外人,特派小女子歡迎大人,還請大人多多見諒。”
這個趙餘慶,早不風寒,晚不風寒,偏偏自己來了就得病,那有這麽巧,明顯是不想見自己的托辭,陸皓山公開宣揚要募捐,現在上門就是要錢糧的,這個時候有人借故避開,也在情理之中。
看不到趙氏一族的“話事人”,不過看到他的女兒倒也不錯,陸皓山還怕他派一個親信或長老來應付自己,這伸手向人要銀子,果然不是一件好差事,還得看别人的臉色辦事。
想歸想,縱然對趙氏一族的趙餘慶沒有親自迎接有些不爽,不過這些不能表露在外,陸皓山還是佯裝關心地說:“趙裏長現在怎麽樣?沒事了?”
也不錯,有這麽一個體美女相處認識,陸皓山心裏還是很願意的,畢竟,對一個美女可以比對一個中國大叔有趣多了。
“現在還不錯,大夫說靜養一些日子就好,有勞縣令大人挂心”
陸皓山一臉關切地說:“趙裏長宅心仁厚,是我們江油縣少有的善人,身體可不能有事,對了,縣裏有個郎中對傷寒一症自己的見解,要不,本官現在令他來給令尊查看一樣身子”
要是讓他請的大夫看到,那自己老爹裝病的事就洩露了,趙敏不假思索地說:“有勞縣令大人費心,不過我們族在有自己培養的醫師,不敢勞煩大了。”
一聽到這話,陸皓山心中已經确認:那個趙氏一族的族長,是有心不見自己的了。
“哦,本官也那麽一說,既然沒事,那就免得節外生枝,對,趙姑娘。”陸皓山笑着說道,話中似有所指。
趙敏楞了一下,沒想到眼前這一位年紀輕輕的小縣令,竟能這樣沉得住氣,人也比較有自信,一口就咬定,爹爹病重的事,看來陸皓山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不過趙敏倒是心中笃定,一直隐而不發。
“是,縣令大人所言甚是”趙敏笑着說:“不知大人找我爹爹,有何吩咐。”
直接一些好,兩人都是聰明人,沒必要再弄那麽多虛的,還不如開門見山說出來,東拉西扯的完全是一個美好的願望,,陸皓山決定直接進入主題:
“指教說不上,不過最近之事,相信趙姑娘也聽說了,說實在話,老百姓實在交不起這筆稅賦,爲了本縣的民生,爲了本縣的穩定,陸某也就厚着臉皮來募捐了,還請趙姑娘不要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