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須盡歡,美人在前,陸皓山也老大不客氣,現在是假冒的,什麽時候被發現還不知道呢,能享受就好好享受,在陸皓山旁邊,還跟着有些嬌羞的陳姿,這朵嬌豔的鮮花剛剛受到“雨露”的滋潤,越發嬌豔欲滴。
“少爺,姿兒姑娘”劉金柱連忙跟二人行禮道。
現在後衙就陳姿一個女的,最近也得寵,劉金柱作爲長随,自然要對她畢恭畢敬,這是陸皓山私下對他要求的。
做戲要做全套。
陸皓山看着那一地的禮品,随口問道:“都清點了沒有?”
“回少爺的話”劉金柱連忙說道:“都點算清楚了,這些禮盒中,有小黃魚(金條)、錢錠、銅錢、珠寶首飾、果品糕點等物,現錢折算有一百二十八兩,其它的沒算,都在這裏,少爺你看.....”
這當官的好處多多,論俸祿,一年才三四十兩,可是現在随便轉上一圈,輕輕松松就有一百多兩銀子進帳,抵得上三四年的俸祿,那些禮品還沒算,史料記載明朝中葉後,官員貪污成風是有道理的,這樣的**的确很難拒絕,沒人願意和銀子過不去。
過年前去巡視,這是陸皓山喬裝打扮時探聽出來的,故意在陳姿面前“無意”中道出是曹虎獻計,就是想廢了陳貴的左膀右臂,據說每年都是陳貴都搶着去巡視,原來油水這麽足。
當然,要是陳貴去收這些好處,還是要上繳一份給縣令大人,不像陸皓山,在江油縣就是名義上的土皇帝,可以一文也不分,吃獨食。
“姿兒,喜歡什麽就拿。”陸皓山大方地說。
這個陳姿不錯,漂亮、身材又好,外媚内騷,在床上配合度高,陸皓山對她的表現很滿意,也得給她一點甜心,反正賣身契在自己手裏,她的也是自己的,再說了,她是陳貴的棋子,何嘗不是自己的棋子。
“是,姿兒謝謝大老爺賞賜。”陳姿謝了一聲,走到那堆禮盒上,撿了一個玉镯和二個珠花就向陸皓山行禮道:“姿兒挑好了,謝老爺賞賜。”
陳皓山皺着眉頭說:“這也太少了,這些首飾也沒幾件好的,金柱,拿三十兩銀子給姿兒當零花,吃的留下,不能吃的,你去換成現銀存好。”
“是,少爺。”
陳姿聞言,眼中出現一抹感動之色,很少主人會這麽大方的,要知道,一個縣令一年的俸祿才三四十兩,别人主人賞個一二兩已經頂天了,這三十兩,差不多陸皓山一年的俸祿,可他眼也不眨就賞給自己,這樣豪爽的人,還真不多見,聞言連忙感謝。
不過,感動歸感動,陳姿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拿到銀子後,柔聲地說:“老爺,這快要過年了,可是後院什麽也沒置辦,冷冷清清,不如婢女買些燈籠、門神對聯等物裝飾一下,增添一些喜慶的氣氛,不知老爺意下如何?”
“嗯,還是姿兒想得周到,此事你看着辦,需要多少銀子,找金柱要,對了,要不讓金柱陪你去,也好拎點東西,老爺我奔波了幾天,正想休息一下,就不去了。”
“不敢勞煩老爺”陳姿連忙說:“老爺身邊隻有金柱一個長随,要是婢女和他都走了,就沒人伺候老爺,婢女叫二個衙役陪同即可,金柱留在老爺身邊伺候。”
陳姿探到是曹虎把這個消息透露給縣令大人,自然要回去禀報陳貴,要是劉金柱跟在後面,隻怕不方便,聞言連忙拒絕。
陸皓山也不堅持,事實上也猜到她想幹什麽,點點頭說:“也好,要買什麽你看着辦,對了,快過年了,也置二身新衣裳給自個。”
“是,老爺。”
很快,陸皓山回房休息,劉金柱把禮品清點入庫,而陳姿則是帶了一個燒火廚娘喜嬸出街。
出縣衙沒多久,陳姿在綢緞鋪偷偷把一張紙條塞給那個胖掌櫃,不到二刻鍾,這張紙條就轉到縣丞陳貴手中。
看完上面的内容,陳貴“啪”的一聲把那紙條拍在桌上,咬牙切齒地說:“該死,曹虎這條養不熟的白眼狼,怎麽,一打聽到那姓陸的有靠山,這麽快就搖着尾巴過去了。”
“曹虎此人,聽相面的先生說,他腦後有反骨,難怪那麽多人叫他曹魏延,嘿嘿,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大人,你得小心提防啊。”一旁的周大源添油加醋地說道。
周大源和曹虎,一個管理戶房,一個掌握三班快衙,可以說陳貴身邊的一文一武,平時雖說沒有什麽矛盾,不過周大源是童生,而曹虎是個武夫,表面客客氣氣,實則都看不起對方,不時還有争寵的表現,要是一方有難,另一個都會很樂意加上一塊“石頭”,現在聽到曹虎竟然暗中向新任的縣任獻媚,把陳貴的肥差給搶了,這位戶房司吏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陳貴面色沉如水,冷冷地說:“這個老夫心中有數,你不要多言了。”
“是,大人。”周大源知道自己的話觸動了陳貴,也見好即收。
陳貴說完,突然大聲叫道:“陳二”
“老爺。”陳貴身邊貼身随從馬上上前聽令。
“傳我的話,讓曹虎散值後過來喝酒。”
“是,老爺。”
待陳二退下去後,陳貴坐下,端起一杯茶,輕輕啜了起來,周大源一看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看來自己的老上司設這個“鴻門宴”并不想自己參與,連忙說道:“大人,戶房還有一些事,若沒有其它的吩咐,那小人就告退了。”
“去。”陳貴淡淡地說。
現在陳貴的心情有點不好,事實上,無論哪一個,知道手下背叛自己,心情都是不太好的,更何況是視爲左膀右臂的人。
.......
夜色降臨,街道有些冷清,寒風卷起幾塊落葉草絮空中飛舞,一盞盞燈籠在冷風中搖曳,街上冷冷清清的,雖說快要過年,不過在這寒冷的季節,自然是一家老小躲在溫暧的房子裏舒服多了,再說收成一般,勉強才能過一個年,别說明年什麽光景,現在暴民四起,明天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呢,這麽冷的天,誰也不想在外面遊蕩。
可是,天再寒,地再黑,翠怡園紅牌香香姑娘的被窩再溫暧,曹虎還是不得不一個人騎着馬往縣丞大人家趕去,陳貴是自己的老上司,也是一手捧起自己的人,隻要他開口,曹虎就沒有拒絕的借口,雖說不太情願,不過還是要準時赴宴。
不知不覺,已到了陳宅,曹虎輕輕一勒,把馬停住,看着“陳宅”兩個大字,一時間有些失神。
這裏有自己的恩人,也有自己朝思暮想的初戀人,每一次來,心裏都感觸一次,那高高的門檻對曹虎來說,那是通往富貴的門,也是走進自己内心遺憾的通道,每到這裏一次,心中都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喲,是曹捕頭來了,來,小人給你牽馬。”這時門子發現在曹虎來了,連忙前來,替他牽馬。
“去,喂好一點。”曹虎回過神,随手扔了一顆銀豆子給門子,大聲吩咐道。
平時不用這些打賞,不過就快過年,這些小錢還是不要省的好,俗話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這些門子有些時候作用還是很大的。
“好咧,曹爺,你放心,你的這馬,上好飼料伺候着。”那門子得了賞,連忙應道。
曹虎點點頭,也不用人帶路,輕車熟路走了進去。
快過年了,陳哥不會是要打賞自己,曹虎有些美滋滋的地想,作爲陳貴的左膀右臂,陳貴對手下還大方的,現在快過年了,意思一下還是要的,前幾天跟縣令大人下鄉巡視,有可能沒趕上,現在特意把自己叫來,對,就是這樣,今年自己表現得還不錯,陳貴對自己也是滿口稱贊。
嗯,不錯,曹虎美滋滋地想:前幾天跟陸縣令下鄉,發了一大筆橫财,陳哥再給一筆,今年可以過一個肥年了,嗯,那香香這小蹄子挺會伺服人的,要不跟**說一聲,把她贖回去專門伺候自己算了,突然,曹虎雙目一滞,嘴巴張開,那兩腳好像陷入淤泥一樣,半天挪不動步子,好像一下子被定身法定住一樣。
女人!
迎面走來一個女人,梳着高高的發髻,鵝蛋面龐,身材微豐,一雙水靈靈的單鳳眼,顯得很精神,隻見她穿着銀紅紗白絹裏對襟衫子,豆綠沿邊金紅心比甲,白杭絹畫拖裙子,粉紅花羅高底鞋兒,宛如人面桃花,曹虎一時間看癡了,而迎面來的那名女子,看到曹虎也頗爲驚外,就在一瞬間,四目相對,一瞬間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誰也沒有說。
還是那名女子先反應過來,低下頭,小聲地說:“曹捕頭。”
曹虎充耳不聞,有些情不自禁地說:“雲娘...我”,話未說完,就被那女子打斷:
“曹捕頭,請自重,小女子已嫁作人婦,你現在應叫我陳夫人,或陳李氏。”
(家裏有點事,更慢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