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沖啊 ”
“把他們全宰了,給兄弟們報仇。”
尚可喜一聲令下,擔任沖鋒的将士拼命往上沖,他們本來就是亡命之徒,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貪婪戰勝了恐懼,一個個都悍不畏死,就像餓虎撲樣一樣的撲上去,其實不沖也不行啊,後面的督戰隊虎視眈眈,哪個敢後退馬上就地正法,再說将軍就在後面看着,若是表現得好被将軍賞識,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清軍殺聲震天地沖上來,川軍并沒有大聲回應,對他們來說,省一口氣殺敵還好,敵人密密麻麻地沖上來,把槍口對準人群,一放一個準,那清軍還沒到防護溝就己經的死傷慘重,剛剛接近防護溝,川軍的手榴彈開始不要錢一樣扔下來,沖又沖不過,那溝寬逾丈寬,下面又深又放了很多削尖的木樁,要是掉下去必死無疑,想退又不敢退,因爲督戰隊就在後面,一個個就像肉靶子被川軍屠殺,好不容易鋪上木闆,可是川軍一個手榴彈扔來,馬上又炸毀,前功盡棄。
不到一刻鍾,瞭望塔外已是伏屍累累,幾說也倒下三五百人。
盧克用看到情況不對,馬上下令鳴金收兵,那些手下早就想退了,聽到收兵的信号,一個個隻恨爹娘少生兩條腿,轉身就跑,把後背露給川軍,以至撤退過的程中,又有不少人中彈倒下。
“誰下令收兵的?誰下令收兵的?”尚可喜正準備派第二梯隊,沒想到竟然收兵了,還沒有經得自己的同意,于是怒氣沖沖的吼道。
盧克用連忙行禮道:“将軍,是末将下令鳴金的。”
若是的别人,尚可喜馬上就地正法。不過這人是盧克用,那就另當别論,盧克用不僅是尚可喜的心腹老人,還救過尚可喜的性命,忠心耿耿又文武雙全,深得尚可喜的信任,聞言隻是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解地問道“克用,眼看就要攻下了,爲何鳴金收兵?”
事實上。除了盧克用,也沒人有這個膽量擅自鳴金收兵。
“再不鳴金,隻怕這次沖上去的兄弟得全部陣亡,末将這次擅自下令,請将軍責罰。”盧克用馬上跪下的請罪。
尚可喜冷冷地說:“說說你的理由,若是說得通,本将就免了你的逾矩之罪,若信不能讓本将信服,休怪軍法無情。”
“将軍。你看,那座瞭望塔背着懸崖,我們隻能三面進攻,一座小小的瞭望。川軍準備了新式火铳、手榴彈、火炮,看他們不吝彈藥的樣子,儲備應該很充足,而這瞭望塔的設計也很特别。除了防護溝,前面還一些奇怪的尖石陣(用水泥砌了很多金字塔式的錐體),我們的戰馬無法通過。這無疑妨礙了速度,就算我們攻上去,可是那瞭望塔的門一看就知鐵門,我們很難攻得進去,這個瞭望塔有二層,可是一個窗戶也沒有,隻有一個個小孔,那些川軍就是通過的那些小孔來攻擊我們,他們能輕易給我們造成殺傷,可是我們根本傷不到他們,他們相當于躲在烏龜殼裏,我們就是能靠近了,也攻不進去,陡加傷亡罷了。”
說畢,盧克用歎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将軍,這些都是跟着我們出生入死的老兵,作戰經驗豐富,死一個就少一個,我們得慎重,末将估計,就算我們能攻下,這三千多人能剩三分之一就不錯了,正因爲這樣,末将才鬥膽讓人收兵。”
傷亡三分之二?
尚可喜倒吸一口冷氣,别說三分之二,就是三分之一自己也承受不起,要知道,爲了這次伏擊,自己可是精銳盡出,要是這些精銳傷亡太大,那就會影響自己的實力,在滿清眼裏,一個人的重視程度和實力相挂鈎,要是的手裏沒兵,估計自己就會被閑置或被别人頂替自己的位置,這種事絕對不能輕視。
老實說,尚可喜很希望手下是言過于實,不過一看到瞭望塔前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又緘口不語了。
剛才川軍那密集的火力讓尚可喜眼皮子直跳,這麽猛的火力,硬沖那就是自取滅亡。
“我們的這麽多人,若是這個小小的瞭望也拿不下,回去怎麽跟攝政王交代?恐怕也得讓同僚恥笑。”尚可喜有些猶豫地說。
盧克用早就想好了,聞言馬上獻計道:“将軍,這小小的瞭望,不是我們攻不下,我們可以換一種攻法,不用人命去填,我們的直接用火炮轟,把它轟平,看他們還往哪裏跑?反正滿清人隻要腦袋.......”
對啊,自己怎麽想不到,川軍可以用火炮,自己也可以用啊,把這裏轟平了,那功勞一樣是自己的,聞言高興地說:“沒錯,還是你想得周到,本将就把這事交給你來辦,好好幹,到時記你一頭功。”
“得令!”
有了尚可喜許可,盧克用馬上讓人把輕便的虎蹲炮調過來,爲了速戰速決,一下子就調了十五門之多, 準備一雪前恥之餘,也争取在川軍的援軍到來的之前拿下這個瞭望塔,剛才點烽火大夥都看到了, 現在尚可喜部不到三千人,不宜硬拼。
“準備,點火。”
盧克用一聲令下,十五門虎蹲炮一起點火,很快,現場就響起一陣陣導火線燃着的聲音。
“轟轟,轟轟轟......”
十五門虎蹲炮先後發出怒吼,把鉛彈轟在川軍的瞭望塔上,爆炸之下,衆人感到一陣地動山搖,硝煙過後,就當所有人都以爲那瞭望塔會倒下時,可是令所有人都吃驚的是,那瞭望塔還堅如磐石一樣聳立在山頂,隻是那牆體有一點點剝落,那眼光好的人,甚至看到一些碎片鑲在那牆上。
天啊,十五門火炮同時炮擊,竟然轟不倒一個小小的瞭望塔?
尚可喜以爲自己眼花了,擦了二下眼睛,沒錯,那瞭望塔還好好地在哪裏,那一個個射擊孔仿佛一隻隻嘲笑自己的眼睛,氣得尚可喜的臉都青了。
“這些炮彈不會有問題吧?不會啊,剛才炸得挺熱鬧的,不應該啊。”盧克用也驚呆了,吃驚過後,他沒在川軍哪裏找原因,而是懷疑是不是自家的炮彈質量不過關。
“還楞着幹什麽,轟,給我轟,本将就不信這小小的炮塔是銅牆鐵壁,還有邪性不成。”尚可喜氣壞了,大聲地下令道。
看到自家将軍動真怒了,盧克用不敢怠慢,馬上吩咐繼續炮擊。
又是一陣轟隆,當第二輪炮擊過後,尚可喜部以爲這輪炮擊應該能轟倒那座小小的瞭望塔了,可是炮擊過後,令所有人倒吸冷氣的是:那瞭望塔就像打不死的小強,雖說比剛才又破了一點,可是依然堅強的聳立着。
不見尚可喜等人吃驚,就是瞭望塔内的郝峰和鍾煥也驚訝得合不攏嘴,他們本以爲這次在劫難逃,沒想到除了感到有些震動,然後就是爆炸聲讓耳朵有些不舒服,可是瞭望塔卻是非常堅固,就是毛都沒傷,一度以爲自己是在作夢。
“鍾兄,這,這瞭望塔也太厲害了吧,可以和那些大城的城牆相媲美了。”郝峰一臉敬佩地說。
“郝大哥,這個小弟還真不知道,這也是這才知這瞭望塔這麽堅固的,不瞞你說,總督大人讓我來的這裏的時候,孤軍深入啊,隻有一百号人,走之前我們連遺書都寫了,沒想到這般堅固,當時還以爲總督大人讓我們去送命的,現在想想,那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剛才沒空也沒注意,郝峰摸了一下那牆,有點冰涼,有些好奇地說:“這種牆我見過,是用總督大人發明的水泥砌的,天啊,那玩意不僅能修路,還能修瞭望塔,了不起啊,總督大人真是太厲害了。”
“是水泥沒錯”鍾煥補充道:“我聽修築這瞭望塔的工匠說過,是用水泥、沙石、鐵條等砌成,據說那牆有一尺多厚,據說在四川還測試過的,說這個厚望能抗多少級炮擊,說得很玄乎的,還以爲他們是吹牛的,現在看來,這是真的了。”
鍾煥剛說完,瞭望又是一陣震動,那是清軍尚可喜部進行第二輪炮擊。
“這些清狗,**打上瘾了吧”郝峰悖然大怒道:“管他抗幾級炮擊,鍾兄弟,讓兄弟調好角落,我們的炮比他們射得遠、威力比他們大,他們打過來,我們轟回去,看看哪個厲害。”
雖說沒傷着,可是一味挨打滋味也不好,特别是震得耳朵難受,那瞭望塔的構造和抗幾級炮擊對郝峰來說沒什麽意義,反正不怕他們轟就是,看到敵人這般從容放炮,郝峰馬上不爽了,提議用火炮還擊。
比火器,現在能和川軍作對手的人還沒出生呢。
“哈哈哈,好,小弟早就有此意”鍾煥豪氣萬丈地說:“兄弟們,聽到沒有,把我們的家夥拿出來,一聽炮聲,就知這些清狗拿正德年間的虎蹲虎在我們面前賣弄,簡直就是的班門弄斧,我們給他上一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