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易小川和高要兩人面對面坐着,臉上皆顯露凄切悲傷的表情,不言不語,如泥偶一般。在這詭異的氣氛下清醒過來的呂素,表現出了她溫婉賢淑的一面,沒有絲毫打擾發呆的兩人,靜靜的去燒了一些熱水裝進罐子裏送到兩人面前,又拿出她的絹帕沾了熱水給易小川清理了臉上的淚痕,現在居然開始做飯了。
“呂素這種溫婉賢淑的小女人,可真是居家必備啊……”李沖達隻來得及在心裏感慨一句,就發現身邊煙囪裏已經緩緩飄出了炊煙,他可不想于煙灰爲伍,攬着楊豔的柳腰就輕飄飄的躍下了屋頂。
進了房間,楊豔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大袖一擺,對着裝死的易小川和高要就是一揮。這一揮之下,屋内卻憑空升起了一陣氣流,夾雜着天地靈氣,狠狠的對着兩人吹了過去,隻見兩人一陣東倒西歪過後,眼睛裏倒是恢複了一絲色彩。楊豔見兩人恢複了些許神智,便冷下聲音訓斥道:“你們兩個大男人還要在這裏繼續裝死嗎,讓呂素一個弱女子伺候你們?人家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不是你們的使喚丫頭。”随即聲音變得更加淩厲了,道:“你們要是真的活夠了,一心想做死人,那我就成全你們,哼!”楊豔看了神話的劇情後,本就呂素的結局有些同情。如今事情發生在眼前,一個大家閨秀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來照顧兩個男人,她如何還能看得下去,憐惜呂素的同時也在恨這二人太沒擔當。
高要突然發現易小川的發髻裏什麽時候多了一根簪子,小心翼翼的伸手拔了下來,放在眼前仔細一瞧,這哪裏是簪子,明明就是一直飛镖。高要又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咯噔心裏一涼,同樣伸手取下了一支一模一樣的飛镖。
這飛镖高要不認識,易小川卻是異常熟悉,并且他自己也有幾把一模一樣的,這分明就是楊豔的流星镖,當初跟着楊豔學藝的時候,這流星镖他可沒少挨。
由于和楊豔并不熟悉,高要可是被這一镖給吓到了,趕緊從木闆床上爬起來,一溜煙的跑了,嘴裏嚷嚷着道:“做飯,做飯,對了,我去廚房幫忙做飯……”難得他還惦記着自己的好本行。
易小川把玩着手裏的流星镖,失落的望向李沖達,低聲道:“師傅,我再也見不到我的家人了嗎?我真的好想他們,想老爸,想老媽還有大川……”
“這個,你也不是沒機會見他們!”李沖達覺得自己這個師傅當的有點不稱職,幾句話說的自己徒弟魂都沒了,隻好想辦法來安慰安慰他。
“師傅,你不是說我回不去了嗎?”有一絲半點的機會可以回家,易小川都不會放棄,聽李沖達說了還有機會,他趕緊發問。
“回不去并不代表你沒機會再見他們,他們在兩千年後的世界,隻要你努力活下去,兩千年後你肯定能見到他們。”李沖達一本正經的道。
“可是師傅,誰能活兩千年啊,縱使我練了紫氣朝陽功,身強體檢,那也了不得活個一百歲,再說了,兩千年,這麽漫長的時光,我怎麽等得下去。”感覺自己被無良師傅忽悠了的易小川拿幽怨的眼神盯着李沖達,開口抱怨道。
李沖達“嘿嘿”一聲,臉上泛起了邪氣的笑容,道:“入我逍遙派自然可逍遙天地,那紫氣朝陽功不過俗世入門功法,後面還有修仙功法,一旦有所小成,壽延數千年隻是尋常。”說完又裝起了那副神棍造型,寬衣大袖背于身後,四十五度仰望夕陽。
眼看天色不早了,李沖達也不想浪費時間,攬過楊豔,神識一動,将幾人包裹起來,揮手打出一道雷光,施展起了乙木雷光遁對着沛縣的方向射了出去。在幾個人的驚呼聲裏,數百裏的路程瞬息而過,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易小川和白素發現自己已到回到了了沛縣的呂府門口。
易小川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被李沖達一指點在眉間,随即感覺頭痛欲裂,慘叫起來。白素和高要剛想上前就被楊豔伸手攔了下來,道:“小川是我們徒弟,我夫君還能害他不成?”
兩人聽了也覺得有理,就站在了一旁焦急等待結果。這時,呂府的看門老仆卻是聽見了大門外的動靜,主動開了門,側出半個身子,四處張望。看見了自家小姐以後,他急忙往後院奔去,嘴裏興奮的喊着:“老爺,二小姐回來了,老爺,二小姐和易公子等人一起回來了。”這老仆倒是頗具智慧,看見白素的驚喜并沒有讓他忘乎所以,激動時分還知道向呂公介紹府外具體的情況,不隻是呂素一個人。
不過一分鍾的時間,李沖達收回來點在易小川額頭上的手指,道:“門中功法剛才我全都傳承了給你,好好生活下去。如果可能的話,就去幫幫項羽。”
原來李沖達這是用神識灌注的方法教易小川“一氣長生訣”,硬灌注在腦海裏的影像,讓他想忘都忘不掉。毫無準備的易小川猛然間被李沖達浩瀚如淵的神識刺激,哪怕是在李沖達刻意控制之下,微微滲透的神識也将他折騰的夠嗆,疼的死去活來。
易小川的慘叫聲停歇,呂公也帶着呂雉迎了出來,父女重逢之下,相擁着哭成了淚人。聽聞李沖達救了感染上瘟疫的呂素和易小川以後,呂公急忙帶領一對女兒,連對着李沖達和楊豔大禮拜謝,
輕輕扶起呂公,李沖達對着易小川說了一句“好自爲之”,攬起楊豔再次化作雷光沖天而去,隻不過這次的目标是鹹陽,李沖達決定去會一會秦始皇這個千古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