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訊連接的速度很快,出現在光屏上的是一個表情冷漠的年輕人,正是黑匕營地的阿頓。
“楚宇,你那邊是不是需要幫助了?要不要我馬上過去?”還沒等楚宇開口,阿頓便急忙說道。
聽到阿頓的話,楚宇微微愣了愣。
阿頓這是怎麽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阿頓如此急迫的表情,就好像在他的身後有一頭強大的星獸在追着他一樣。
“在呆在這裏我就要死了!你不知道自從我回來後,艾蜜兒是怎麽折磨我的,那段時間我和你在一起的經曆我已經向她說了不隻一千遍了,可是現在還需要每天都講上好幾遍,偏偏這段時間黑匕還沒有派給我什麽任務,我都會被折磨死了!”阿頓異常凄慘地向着楚宇說道。
聽到阿頓的話,楚宇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裏卻突然清晰地浮現出那個金發女孩的身影。
那個看起來柔/頂/點/小說 弱可愛,但是實際上卻強的吓人的女孩。
“阿頓,我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情,找人來幫我。”楚宇向着阿頓說道。
喋喋不休的阿頓一時之間沒明白楚宇的話,反倒有些發愣。
在他的記憶中,楚宇可從來沒有主動地找人幫過他。
“難道你遇到什麽難纏的敵人了嗎?”阿頓不由自主地向着楚宇問道。
“沒有!”楚宇搖了搖頭。
現在對于他來說,很難有難纏的敵人了,就算有。那也是葛吉爾那個級别的,也不是阿頓能夠匹敵的了的。
“你和赫拉爾阿姨商量一下。我需要一批黑匕的成員,來完成當初我的承諾!”楚宇認真地向着阿頓說道。
“你說的是?”阿頓的眼睛突然亮了亮。
“對。現在我的星紋師組織需要保護,别的人我都不放心。”楚宇笑着說道。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和赫拉爾阿姨說。”不等楚宇說完,阿頓便徑直說道。
看着關閉的星訊,楚宇笑着微微搖了搖頭,不過他心裏卻稍微松了松。
有了黑匕,平民大師聯盟的安全就有了保證,而他也能更好地完成對黑匕的承諾。
接着楚宇再次拿起了灌星筆。開始完成最後一個星紋陣。
但是就在他的灌星筆剛剛拉出一條流暢的線條時,他的眉頭突然微微蹙了起來。
有人來了,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能夠幹擾他精神的人,那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人。
“人生來就是有罪的……”一陣沉悶的聲音在楚宇的耳中響起。
這聲音如同聖詩吟唱,又如同罪惡之音。
聽着這個聲音,楚宇突然冷笑了起來。
看起來,他的敵人并沒有放棄對他的報複,當真是如影随形。哪怕是他來到了神迹星,這些人都始終跟着。
“和我來。”楚宇在扔下一句話後,便從窗口離開了房間,在夜色下向着遠處疾馳而去。
能夠以精神力幹擾敵人。那絕對是一個強大的人,而能夠跟上楚宇現在的速度,更進一步證實了這一點。
狂奔數十裏。那個身穿黑色西裝的身影沒有絲毫的懈怠,甚至臉上看不到絲毫的倦意。
這樣的敵人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敵人。
神迹星原本是有星獸的。不過随着構裝的飛速發展,那些被當做構裝原料的星獸卻被屠戮殆盡。所以在偏遠的區域,看不到人,也看不到星獸,有的隻是冷地讓人發冷的沉寂。
這裏絕對是一個殺人的好地方,無論對于任何一方來說都是。
“人都是有罪的,原罪無處不在……”就在楚宇打算将距離拉得再遠一點的時候,身穿黑色西裝的漢子不知道什麽時間已經攔在了楚宇的前方。
那如同洗腦的魔音再次響起,同時引人注目的還有漢子手中的那個血色十字架。
“我現在特别像知道你是哪一位主教?”看着不遠處的漢子,楚宇停下來問道。
“高德佛裏!”漢子徑直向着楚宇說道。
“我看你不像是一名主教,更像是一名騎士。”聽到漢子的話,楚宇突然微微笑了起來。
“在成爲主教之前我就是一名騎士。”漢子毫不作僞道。
“可惜了,你這樣的人應該繼續當騎士才對。”楚宇突然搖了搖頭,似乎爲漢子而感到惋惜。
對于楚宇的話,漢子似是一點也不在乎,隻是沉悶地說道:“你這樣的人也不适合當一個異端裁判所的惡魔。”
聽到漢子的反駁,楚宇不由地略微有些驚訝,看來這個高德佛裏和那些騎士不一樣。
不過這也不值得奇怪,如果高德佛裏隻擁有着騎士的性格,那麽他也必定無法做到主教這個位置。
楚宇不再和高德佛裏說話,而是雙手突然提起,一陣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突然響起。
秩序鎖鏈。
異端裁判所絲毫不遜色黃金構裝的頂尖構裝亮起了一陣黑色的光澤,在黑夜裏頗有些莊嚴肅穆的味道。
看到秩序鎖鏈,高德佛裏的眼睛中突然閃爍出一抹異樣的光芒。
身爲主教,他自然知道秩序鎖鏈意味着什麽,這是一件頂尖的構裝,一件象征着異端裁判所權利的構裝。
如果說這條鎖鏈在老宗正手裏,那麽高德佛裏現在大概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閉眼等死。
可是這件構裝隻不過掌握在楚宇的手中。
一個年輕的聖徒,雖然在光明武典上表現出了強大的實力,但是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的高德佛裏很自信,從最底層的騎士一步步成爲一名主教。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
高德佛裏手中的血色十字突然飄向了半空中,接着亮起了一陣血色的光澤。
血色十字與秩序鎖鏈在夜幕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接着便如同一柄利刃一樣,向着楚宇急刺而去。
血色十字。高佛裏德在成爲主教之前最強的構裝,他在騎士之時曾經用血色十字瞬間殺死了一頭a+級别的星獸。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中樞殿依舊燈火輝明,幾乎所有的紅衣主教都沒有睡。
因爲他們得到了一個消息。
在星空武域中出現了一個遺迹之星,據說這個遺迹之星深埋着一件構裝,一件讓人眼紅的構裝。
“不管怎麽樣,我們決不能讓其他的勢力得到這件構裝。”一個頭發花白地紅衣主教有些發狠地說道。
“恩,這次不隻是聯邦,西歐。就連那些古老的家族和财閥也派出了強者,爲的就是得到這件構裝!”又一位主教說道。
……
幾乎所有的主教在今天晚上都顯得有些興奮,因爲那可是一件傳說中的構裝。
六翼天使!
當時在光明聖典上,一名光明戰士隻是拿出了聖翼的一半便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那麽六翼天使呢?
一件完整的神之構裝,擁有了便相當于擁有了神之羽翼,幾乎所有人都會爲之瘋狂的。
看着一衆似乎無法把持自己的紅衣主教,葛吉爾顯得有些無奈,但是同樣也異常地興奮。
就算城府如海的他都不由地想要去那遺迹之星看看。就更不用說這些紅衣主教了。
那可是六翼天使!
不過可惜的是能夠争奪六翼天使的他無法參加,同樣地有許多和他一樣的強者也無法參加。
這是一項決議,一項涉及到整個宇宙的決議。
除非出現特殊情況,否則的話。像他們這樣的頂尖強者決不能參與到戰争之中。
不過這也沒關系,就算他不能參加,還有其他實力稍微比他差一點的紅衣主教可以參加。
在小聖殿中。并不缺乏實力強悍的紅衣主教。
“雖然高佛裏德的任務完成地不錯,也可以讓他參與到這次的遺迹之星之旅。”葛吉爾的心情很不錯。是相當地不錯,一想到楚宇在今夜便會變成死人。葛吉爾的心裏就不由地暗暗地松了口氣。
他的心裏是從什麽時間開始負上了一塊重石呢?似乎就是在那個年輕人出現開始。
一次又一次打亂他的部署,一次又一次地削弱他的掌控。
而現在這種局面真的該結束了。
雖然那個年輕人的實力已經讓葛吉爾大大吃驚了一下,但是面對高佛裏德依舊不夠看的。
要知道高佛裏德早就凝聚出精神烙印,雖然隻有一枚,但是已經足夠讓楚宇吃不了兜着走了。
現在的葛吉爾就是在等,在等高佛裏德帶給他的好消息。
血色的十字彷佛刺穿了空氣,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隻是眨眼的的時間便已經襲到了楚宇的身前。
同時楚宇也發動了反擊,秩序鎖鏈結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網,牢牢地控制了血色十字的所有進攻方向。
這一幕變得有些詭異。
這時的血色十字就如同撲向蛛網的飛蛾,可是高佛裏德卻一點也不在意,反倒嘴角帶上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曾經有無數人想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來抵擋住他的血色十字,可是那些人都死了。
而在那些人中并不缺少比高佛裏德階位還要高的強者。
他們往往錯估了血色十字的威力。
這枚小小的十字架可是用大星紋戰士的骨頭做爲主要材料而制成的,強大地難以想象。
而那些人直到死了之後才明白血色十字的恐怖!
今天晚上這樣的人又要多這麽一個。
這個異端裁判所的聖徒。
當血色十字架狠狠地撞擊在秩序鎖鏈上的時候,十字架的尖端與秩序鎖鏈相互摩擦發出一陣尖銳的嘯聲。
同時隐隐的能夠看見兩者相互摩擦之處的空氣居然出現了氣紋。
十字架的力量可想而知。
可是接下來……
高佛裏德的表情變得無比地嚴肅,那雙眉頭更是緊緊蹙了起來。
血色十字架居然沒有貫穿秩序鎖鏈的防禦,而是被秩序鎖鏈攔截了下來。
這時的高佛裏德連忙想要撤回血色十字架。但是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秩序鎖鏈比他的速度更快,相互糾織着形成了一個鎖鏈圓球将血色十字架包裹了進去。
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不斷響起。高佛裏德想盡各種辦法想要讓血色十字架掙脫秩序鎖鏈的牢籠,可是都顯得有些徒勞無功。
而且更讓高佛裏德無法理解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居然在一點點地失去對血色十字架的控制。
一個星紋戰士和自己的星紋構裝之間的聯系是無比的緊密的,這就如同指紋和指紋鎖,除非星紋戰士自己放棄,否則很難割斷兩者之間的聯系。
但是現在這樣的事情卻發生了,這讓高佛裏德突然心裏有些慌。
這是他很久都沒有發生過的心态了,就算當初在當騎士期間,他面對最兇猛的星獸,他都沒有這樣無力的感覺。
“難道說他隐藏了自己的實力?”高佛裏德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
當對方的實力要遠遠地超過自己時。才有可能切斷血色十字架和自己的聯系。
但是這怎麽可能?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在光明武典上,楚宇面對雷德的時候也不用那麽費力了。
至于這段時間……
這還不到一個月,就算這個年輕人凝聚出了精神烙印,也絕不可能和自己相抗衡,更不用說還切斷他和血色十字架之間的聯系。
高佛裏德想不通,而楚宇則一直微笑地看着如同雕塑一樣的高佛裏德。
高佛裏德無法理解是正确的,因爲他完全想象不出楚宇凝聚出了怎麽樣的一枚精神烙印。
那是諾亞人的精神力修煉方法和銀龍星獸的神性結晶共同發揮作用的結果。
現在的楚宇即使面對凝聚出三枚精神烙印的九階星紋戰士都絲毫不懼,就算是四枚精神烙印的強者。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高佛裏德終究還是一個騎士。
騎士講究的是一往無前!
所以就算是失去了血色十字架,高佛裏德依舊選擇了進攻,不過在高佛裏德的眼睛中明顯帶着一絲絲落寞的意味。
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麽!
天亮了,這時一則消息轟動了整個聖星系。
一位紅衣主教死在了神迹星一處偏遠的地區。這個令人恐慌的消息如同瘟疫一樣在短短的幾個星時内便傳遍了整個星系。
紅衣主教在一般的民衆眼中,那已經是幾近于神的存在,而在那些牧師和戰士眼中。也是高高在上。
可是就是這麽一個大人物居然死了,而且死的是那麽地無聲無息。這怎麽可能讓人不多想點什麽。
“死了?高佛裏德居然死了?”一夜未眠的葛吉爾看着手中的報告有些發怔地說道。
别人可能不知道高佛裏德是怎麽死的,但是他卻不可能不知道。
人是他派出去的。他自然知道高佛裏德爲什麽回去神迹星,又爲什麽會到那個偏遠的地區去。
可是這就讓葛吉爾就更加難以理解了,以楚宇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戰勝高佛裏德。
更何況讓高佛裏德死地是如此地悄無聲息!
“一定是那幾個老不死的!”葛吉爾突然将手中的報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接着惱羞成怒地說道。
楚宇既然沒有殺死高佛裏德的實力,那麽隻能說明是異端裁判所那些隐藏的強者出手了。
葛吉爾認爲自己失算了。
既然傑拉爾德能夠派門羅和楚宇一同前往聖城,那麽咱們會讓楚宇一個人去往神迹星呢?
葛吉爾越想越憤怒,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殺死高佛裏德的并不是異端裁判所派去的人,而是他最想不到的人。
不過憤怒隻是暫時的,這時的葛吉爾更多地卻還是感到了一陣深深地無力感。
與異端裁判所的屢次交鋒他都失利了,而且失去的越來越多,小聖殿,紅衣主教……
“葛吉爾大人,我們要報複!”一個總是甘爲葛吉爾輔翼的紅衣主教異常憤怒地說道。
可是還沒等這位紅衣主教說完,葛吉爾便搖了搖頭。
“結束了,這場戰争我們輸了!”
“啊?”聽到葛吉爾的話,紅衣主教有些不明白!
“結束了?我們就這麽赢了?”回想着老宗正的話,楚宇依舊有些發怔。
這場剛剛開始的戰鬥就這麽結束了?
不過很快地,楚宇便反應了過來。
中樞殿已經死了一名紅衣主教,這已經夠了!
如果真的不想聖庭毀滅,那麽現在戰鬥的确該劃上一個休止符了。
至于劃上這個休止符的人,不用說,那自然是那位深居淺出的教皇大人。
現在仔細想想,楚宇突然發現在這場戰争中,唯一沒有動的人就是教皇,而唯一能夠傾斜局勢的也是教皇。
他突然有些看不懂那位教皇大人了。
不過沒關系,因爲他馬上就要見到這位教皇大人了。
聖庭城依舊是那麽祥和,瑰麗!
可是街道上的人們臉上卻似乎多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那是一種無聲的恐怖。
既然紅衣主教都能死去,那麽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看到街道上那些無辜的民衆,楚宇心中暗暗地感歎了一下。
戰争!
最無辜地便是這些民衆,而最受牽連的也是他們。
這一點似乎在哪裏都一樣。
楚宇是在一群極端仇視的目光中踏入教皇廳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