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江湖之,華山也鼎鼎大名。三十年前,當世五名絕頂高手相約在華山之頂比武論劍,在激鬥七天七夜之後,終于分出勝負,由全真派掌教王重陽奪得天下第一的名頭。
同時,五嶽劍派之一的華山派,便坐落在華山之上。不過華山派式微已久,雖還列屬一流門派之列,但綜合實力僅在五嶽劍派排行遊。
華山派曾經顯赫一時,但物極必反,百年前因劍氣之争一分爲二,實力由此大損。如今占據華山的爲當年的勝出者華山氣宗,自号正宗,掌門嶽不群,精修紫霞神功,一手紫霞神功出神入化,江湖人稱“君劍”。
作爲華山正宗,卻因爲曆代掌門争奪傾軋太過,以緻人才流失,實力不爲往昔。
而劍宗當年劍氣之争失利,不得已隻能敗走華山,後代弟不服失敗,自立一派,自号“西嶽劍派”。如今掌門爲“神劍仙猿”穆人清,劍術絕頂,被人稱爲劍法拳術當世第一。
他也确實有這樣的本錢,論輩分,他和嶽不群同輩,但長他二十歲,資格更老;論實力,穆人清内功深厚,劍術精深,晚年之時更有連敗滿清一十八名大内高手的戰迹,轟傳天下;論門人,穆人清更有“鐵筆銅算盤”黃真、“神拳無敵”歸辛樹這種即使在江湖上也叫得出号的高手,可謂人才濟濟,門人衆多。
上山的路上,小昭跟在張新逸的旁邊,将這華山派的淵源來曆細說分明,娓娓道來。
張新逸聽完後不禁無語,這幾部金書合一,劇情走向居然變成了這個模樣。
數日之前,歐陽鋒登上華山,他對這裏的路徑熟悉得很,沒幾下就沒了人影。張新逸無奈之下,想起此處的思過崖劍法壁刻,雖然有“老爺爺”風清揚守護,但來都來了,自然不可能不見識一番就空手而歸。
兩人走着,忽聽前面傳來一聲長嘯之聲,聲音高昂,直入雲霄。
張新逸和小昭對視一眼,一齊展開身法向着前面竄去。
長嘯之聲離兩人不遠,過了片刻,兩人便看到前方之處人影晃動,卻見崖頂上站着一老一少兩名男。
那老者見兩人從山下疾掠而來,不由眼睛一亮,笑道:“好俊的輕功。”
那少年男雖然不說話,卻也是心尋思:“這兩人身法不比姑姑教我的差。”
張新逸和小昭兩人從山崖下掠了上來,隻見張新逸抱拳笑道:“在下張新逸,見過兩位。”
“不敢,不敢。”那老者笑呵呵說道,認認真真還了一禮。旁邊的少年則微微一拱手,算作還禮。
這兩人老的是個須發俱白的老翁,身上衣衫破爛,似乎是個化,不過他滿臉紅光,神采奕奕,顯然不凡。
而那少年明顯和老翁并非同路,雖然衣着褴褛,卻也英武俊美,滿臉傲氣。
張新逸在打量他們的同時,這兩人也在看他們,均覺得這一男一女外貌卓異,氣度不凡。
張新逸目光如電,見這老乞丐右手食指少了一截,心一動,忽而問道,“這位可是‘北丐’洪七公前輩?”
洪七公一愣,“你認得我?”
他這麽說,張新逸自然猜得不錯,聞言笑道:“指神丐天下聞名,晚輩豈有不認識之理。”
“原來适才你是在詐我。”洪七公哭笑不得,招了招手叫過旁邊的少年,和藹道:“小,你叫什麽名字?”
他剛才和這少年一番交流,覺得他真誠聰敏,是以對他頗有好感。
那少年恭恭敬敬一拜,說道:“小人楊過,拜見前輩。”他曾經在古墓裏聽姑姑說過洪七公和“降龍十八掌”的事迹,知道眼前這位白發蒼蒼的老翁乃是天下五絕之一的“北丐”。
張新逸一聽,果然是他,未來的神雕大俠。
洪七公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張新逸兩人,問道,“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
張新逸一拱手,“晚輩張新逸,這是我的侍女小昭。”
彼時大派圍攻光明頂不成,江湖傳言乃一神秘男出力阻止,并成爲新一任明教教主。隻是那神秘男未通姓名,隻知道姓張,旁人卻也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洪七公點了點頭,看了張新逸一眼,忽然“咦”了一聲,左手劃個半圓,右手忽然一掌推出,這一掌推出,飛沙走石,聲勢浩大,正是洪七公生平得意之作“降龍十八掌”的“亢龍有悔”。
張新逸雖不知洪七公爲何忽然出掌,不過他作爲五絕同等級的人物,自然不會懼了對方,龍象真氣倏然流轉,右手一振,看似平平常常的一拳轟了出去。
洪七公心存試探,本來隻出了三分力,更随時可以卸力閃身,看到這一拳臉色一變,力道瞬息增至層。
“轟隆”一陣巨響,兩人内力相撞,四溢的罡氣硬生生炸出一個巨坑,碎石亂飛,有若暗器,楊過和小昭隻能連連躲閃。
洪七公一個倒躍跳了回去,突然厲聲喝問道:“你和藏邊五醜什麽關系?”
張新逸心想我這麽英俊潇灑怎麽和“醜”有關系,正要一口否認,忽然愣了一下,片刻之後道:“貌似,還真有點關系。”
洪七公想着他會抵賴、狡辯,但沒想到他會一口承認,聞言冷哼一聲,說道:“你用的是否金輪法王的龍象般若功?”
他追逐藏邊五醜有段時日,交手也有數次,是以知曉他們的武功傳承。
沒想到這次張新逸搖了搖頭,道:“龍象般若功乃密宗金剛教高僧所創,金輪法王是傳承者這一,而我,則是另一個傳承者。藏邊五醜雖然學了這套武功,但他們做什麽可和我沒任何關系。”
聽他這麽一說,洪七公心想自己也的确太過偏頗了些,臉色稍霁,道:“藏邊五醜作惡多端,老叫花正要手刃此獠,殺惡除奸。”
洪七公說完,緊緊盯着張新逸的眼睛,心想此人年紀雖輕,武功卻高,若是橫插一手,必是一場惡戰。
剛才的那一掌他已用了分力,卻是個不相上下的結果,而他同樣感覺到對方尤未出全力,真要打起來誰勝誰負還很難說。
張新逸說道:“七公要出手盡管出手,他們的祖師爺金輪法王乃是蒙古國的國師,和我是敵非友。”
“蒙古國師。”洪七公點了點頭,忽然說道,“你既然不喜歡蒙古人,爲什麽還學蒙古人的功夫?”
“功夫本身沒有好壞國界,關鍵用的人是善是惡,我用龍象般若功,同樣可以抗擊外虜,驅除鞑虜。”
“好!不錯!你小非常不錯!”洪七公撫須笑道,心想此人既有抗擊外虜的決心,倒也是我原武林之福。
張新逸之所以會對洪七公耐心解釋,卻隻是因爲他對這位丐幫前幫主頗爲敬佩。洪七公正直俠義,嫉惡如仇,一生殺過二百三十一人,卻人人其罪當誅,生平未曾錯殺一人。
而爲了家國大義,洪七公一力奔走,爲國家民族鞠躬盡瘁,勞心勞力,正應了一句話:俠之大者,爲國爲民。
而且洪七公在黑白兩道皆有名望,乃是一呼百應的人物。張新逸既然胸懷大業,自是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張新逸和洪七公閑聊了幾句,這兩人都是當世武功最高的群體,洪七公見聞廣博、經驗老道,往往一句話就切入要害,振聾發聩。
而張新逸雖武功路數比較偏頗,但耐不住他經過信息時代各種新奇的理論熏陶,不管有用沒用一股腦倒出,聽得洪七公是啧啧驚歎,不明覺厲。
兩人一路交談,都自覺獲益良多。
張新逸眼睛餘光看到楊過一副想聽又聽不懂,抓耳撓腮的樣,忽然問道:“洪前輩,不知你是否看到一名頭下腳上的毛臉大漢?”
“歐陽鋒!”
“爸爸!”
洪七公和楊過一起驚呼出聲,然後兩人相互看了眼,洪七公道:“好小,原來你是老毒物的兒?”
洪七公性格正直無私,楊過雖是老冤家歐陽鋒的兒,卻也對其不偏不倚,态度絲毫未變。
楊過點了點頭,連連向張新逸問道:“我爸爸去哪裏了,他也來了華山?”
張新逸微微一笑,把前段時日偶遇歐陽鋒,兩人一路交手來到華山的事情說了一遍。
洪七公一聽,心想幸好剛才沒和這小認真動手,說不定這一把老臉都要丢盡。這小竟能把歐陽鋒攆得到處亂竄,真是後生可畏。
楊過一聽,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洪七公一把抓住肩膀,動彈不得。
“前輩,你别攔我。我要去找我爸爸。”楊過試了幾次,卻始終掙脫不開,于是說道。
“傻小,華山這麽大,你一個人怎麽找。老叫花和你一起,這麽多年沒有看到老朋友了。”洪七公說完手掌一帶,又把楊過拉了回來。
張新逸奇道:“洪前輩知道歐陽鋒在哪兒?”
洪七公問道:“你一路追着歐陽鋒,是想殺了他?”
楊過登時一副戒備的表情望向張新逸,事實上若非武功不如對方,他早就打了過去。
張新逸搖了搖頭,“我和歐陽前輩無冤無仇,怎麽會害他性命,隻是見他武功高強,想要分個高下罷了。”
洪七公聞言,點了點頭,道:“老毒物年輕的時候雖然做過不少錯事,不過自從練了陰真經之後,愈發瘋癫,惡迹卻是少了許多,看到我們這些故人,也不知道認不認得出來啦!”
言語之,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