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人!”
幾乎是在同時,兩聲輕歎響起,一把利劍,一根繡花針,同時攻向小昭的兩肩和咽喉。
小昭手掌微微一顫,下個瞬間,秀眸一凜,仿佛視若未見繼續拍下。
張新逸眼中閃過一抹驚電,冷哼一聲,長劍忽然出現在手中,雙手使力一揮,化作一道銀色的蛟龍劈斬而出。
“叮!”“哐當!”兩聲輕響,來襲的利劍和繡花針同時崩飛。
與此同時,隻聽一聲凄厲欲絕的怒吼,任我行傷勢嚴重,絕望地看着小昭一掌拍在他的百會穴上,登時腦漿迸裂,死得不能再死。
一代老魔,就此殒命。
出手相救的兩人,東方不敗和令狐沖各退兩步,眼中俱閃過一抹驚色,沒想到他們出手,任我行還是敗亡身死。
而适才的一次碰撞,也讓他們見識到那位明教教主的手段。
另一邊,群雄鴉雀無聲,數十位正道頂尖高手,各大門派宗門的首腦,皆被小昭和張新逸這對主仆展現的雄厚實力所震撼,更添忌憚。
先且不論這個年紀輕得過分的天山童姥輕松擊殺任我行,就是那位不動明王初次出手,也是石破天驚,正邪兩道高手同時出手,竟絲毫奈何不了他。
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爲東方不敗實力之強,堪稱魔道之極,這點所有人有目共睹。就是那位恒山派的令狐掌門,其劍法精奇高妙,也讓群雄大開眼界。啧啧驚歎。
不過……群雄看向一旁臉色苦楚的令狐沖,如果說東方不敗救任我行,是爲了平衡正邪兩方的實力,兩人更有一份前任的部署關系,還算有幾分道理。
那麽令狐沖身爲恒山派掌門。居然會想要出手救下五嶽劍派的大對頭任我行,這其中又有何緣故。
有心思陰暗的,已經将令狐沖看做是受魔教妖女引誘蠱惑的武林敗類,望向他的目光大多帶着不屑、冷笑之意,連帶恒山派的也被看輕了幾分。
對此,令狐沖何嘗不懂。出手相救任我行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隻是任我行畢竟是任盈盈的父親,更對他有一番造就,這才忍不住出手相救。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沒想到任我行最終還是死了。而且是死在一名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姑娘手上。
令狐沖早已認出小昭就是當日在思過崖比武的那名姑娘,隻是一段時間不見,雖然他同樣有所際遇,武功大爲長進,但是明顯這位小昭姑娘的武功,已經遠遠将他甩在後面。
任我行雖然不列五絕之中,但好歹也曾是一教之主,即使有差。也是相差不遠,本來不會這麽容易身死。
任我行會死在小昭手裏,有太過輕信吸星*的緣故。結果遇到更爲高明的北冥神功,一招失手,步步皆輸。
另一方面,小昭武功之高,已然趨至天下五絕的級别,甚至隐隐超出。任我行本就技不如人。又輸在功訣,自然絕無幸存之理。
任我行一戰而殁。野心計謀,盡歸塵土。
任盈盈凄厲大叫道:“爹爹!”長劍一抖。就要找小昭拼命。向問天同樣紅了眼睛,雙腳猛地蹬地,便如餓虎撲食一般,朝着張新逸撲去。
“愚蠢的選擇。”張新逸冷笑一聲,一拳轟開向問天的雙手,空門大露,灌注可怕勁道的右拳轟在他的胸口之上。下個瞬間,向問天直接飛射出去,鮮血狂噴,胸口赫然出現一隻前後通透的可怕大洞。
餘勁不止,向問天足足飛出去三四丈遠,而後“噗通”一聲,落地身死。
另一邊,任盈盈一聲不發長劍刺向小昭的胸口,小昭右手迅如閃電,剛猛的掌勁隻是一拍,就将任盈盈手中的長劍拍斷。
兩人雖同爲女子,但小昭對于自家公子的敵人絕無憐憫之心,更何況自己還親手殺了對方的爹爹,雙方絕無轉圜餘地,右掌拍出,就要痛下殺手。
“小昭姑娘,還請留手。”令狐沖大驚,長劍迅捷一抖,使出獨孤九劍中的一招“破掌式”,直往小昭手掌削去。
小昭秀美一皺,手指忽然快之又快的往劍身上一彈,蕩開長劍。
令狐沖感到一股沛然大力從劍身上傳至,大驚失色,身形在空中一個翻滾借力,劍若流星墜地,再度刺下。
獨孤九劍雖然精妙絕倫,号稱能破解天下任何招式,但也要看從誰手中使出。以小昭今時今日的武功,若是對上風清揚還有幾分忌憚,令狐沖不管是劍法内功都遜色于風清揚,自然遠遠不是小昭的對手。
小昭冷哼一聲,一招天山六陽掌的陽歌天俊拍出,内力雄渾激蕩,令狐沖頓時飛退跌倒,嘔血不止。
“掌門!”恒山派的尼姑驚叫一聲,“嘩啦啦”拔劍在手,擋在令狐沖的面前。
張新逸看到群尼有一個清秀貌美的尼姑扶起令狐沖,淚眼漣漣,梨花帶雨,不由微微一笑,想必這就是儀琳小尼姑了,這令狐沖果然好豔福。
“小昭,住手。”張新逸一句話,就讓小昭的手掌從任盈盈額前收回,閃身退到他的身邊。
任盈盈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一雙秀美的眸子死死盯着小昭,就是這個看上去比她還要小上幾分的女子,親手殺死了她的爹爹。
任盈盈心知以這兩人的武功,今生怕是報仇無望,不過其性子倔強,心想就是死也要和爹爹向叔死在一起,抓起長劍就要找兩人拼命,卻感覺雙腿一軟,滾倒在地。
令狐沖暗歎一聲,強撐着起身一個閃身擋在任盈盈面前,邊咳邊拱手說道:“多謝張教主和小昭姑娘手下留情。”
張新逸笑道,“許久不見令狐兄弟,恭喜你做了恒山派的掌門。”
令狐沖苦笑一聲,心說我這個恒山派掌門是趕鴨子上架,哪及得上你明教之主威風八面,手下部署個個武功高強,連任我行這樣的魔道巨擎都死在明教手下。
雖然這麽想,但是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張教主神威蓋世,手下更有小昭姑娘這樣的高手,令狐……在下佩服得緊。”
張新逸歎了一口氣,道:“令狐兄弟自從做了恒山派掌門後,卻是變得不爽利的緊。令狐兄弟可是要我放過任大小姐?”
令狐沖深吸一口氣,忽然單膝跪下,“任小姐……盈盈曾經救過在下的性命,于我有再造之恩,還請張教主放她一馬。”
張新逸深深看了令狐沖一眼,點了點頭,“可以。”
令狐沖聞言大喜,連忙恭聲行禮,“小弟多謝張教主不殺之恩。”剛才的一戰,已經用事實證明,憑他的武功,可保不住這位明豔動人的任大小姐。
張新逸擺手笑道:“且慢,且慢……令狐兄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可以答應不殺任大小姐,但是令狐兄弟需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令狐沖一愣,然後說道:“張教主請說。”
張新逸看着任盈盈充滿仇恨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我觀任大小姐心中仇恨太深,這樣不好,非常不好。不如請任大小姐加入你恒山劍派,出家禮佛,修生養性,并且發誓終生不可還俗。如此,既可解了殺父之仇,又能保證任大小姐今生無虞,從此退出江湖。令狐掌門,不知你意下如何……”
令狐沖聽完,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就是場中群雄也是面面相觑,表情怪異。
任盈盈咬牙,雙目仇恨的看向張新逸,冷聲道:“我就是死,也不會出家,你殺了我吧……”
對此,張新逸淡淡一笑,隻是将目光放在令狐沖身上。
令狐沖臉色變幻不定,忽然一咬牙,一掌劈在任盈盈後頸,将之敲暈過去。
“我替盈盈謝過張教主不殺之恩,你的條件,我替她答應了……”令狐沖澀聲苦笑。
“如此甚好,我相信令狐掌門能夠勸服任大小姐。”張新逸大爲滿意的點了點頭,暗自心想:這也算是解決了大齡青年的婚姻問題,真是功德無量。
至于這之後恒山派會不會上演“二尼共争一夫”的戲碼,這就不關他的事了……
搞定任我行後,張新逸目光一冷,重新望向日月神教衆人所在的方位。
但見他目光所及之内,人人膽戰心驚,既恨且懼。
正所謂人的影,樹的名,就是不久前,張新逸以及其坐下侍女當着所有人的面,殺了他們的前任教主任我行,其過程之簡單,手段之慘烈,令人心驚。
“今日之後,日月神教不複存在。”衆人目光中,張新逸淡淡說道。
“什麽!”
“你敢……”
這話一出,群情激奮。
狂妄!實在是無比狂妄,當着數千日月神教教衆的面,說是要滅掉日月神教,即使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瞧着衆人驚怒交加的表情,楊蓮亭不悅地冷哼一聲,大喝道:“姓張的!别以爲殺了區區一個任我行就可以妄作非爲,東方教主神功蓋世,天下無敵,教内更有數千教衆,個個是響當當的好漢,這裏豈容你嚣張!”
他這話引得日月神教内叫好聲一片,難得收獲教内一緻叫好,衆教徒一聽“是啊,我們這麽多人,難道他都一個個殺光不可。”
膽氣一足,腰杆頓時硬了幾分,望向張新逸的目光也不如剛才那般驚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