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單打獨鬥,單獨幾個兵卒,幾乎對武林之人起不到什麽威脅,翻手可滅。然而軍隊一旦形成了編制,相互配合,萬馬齊奔,其威力就遠不是普通武林高手能夠對抗的了。
淩退思此人心機深沉、老奸巨猾,早在擔任荊州知府的期間暗中**了這麽一支隊伍,全部配備弩弓長矛,就是爲了對付江湖中人,爲他鏟除敵強。
一聲慘叫,言達平一刀砍斷幾根長矛,卻被一支勁弩射穿胸膛,手捂着傷口,望向淩退思和萬震山兩人,眼中露出怨毒之色,嘴唇蠕動了一下,然後被三四支長矛刺穿了身體。
戚長發見機得快,一刀砍殺攔路的兩名士兵,朝着暗處沖去。
可惜沒走了兩步,幾把弩箭将他從後射穿,“咕噜”一聲倒地身死。
花鐵幹和水岱将手中兵器舞成一團,不過這些箭矢又快又急,水岱适才斬殺血刀老祖用了太多真氣,這個時候真氣不繼,一個不慎被利箭刺穿大腿,摔倒在地。
“三哥,快走,不要管我!”
水岱大喊一聲,不退反進,又超前疾沖幾步,怒吼一聲,一把長槍綻開銀星點點。
有他作爲緩沖,花鐵幹壓力大減,臉上閃過一抹遲疑之色,然後頭也不回地狼狽逃竄。
花鐵幹逃離後不久,水岱被疾射而至的弩箭射成一隻刺猬。
轉眼之間,在場除了明教和雪山派幾個殘兵敗将,其餘之人死的死,逃的逃,在軍弩的威脅下,死傷慘重。
“大人神機妙算,在下願效犬馬之勞。”萬震山看得心中一顫,連忙拜倒在地。
淩退思忽然獰笑一聲,猛地拔出一把匕首,刺入萬震山心髒,這一下來得突然,萬震山反應不及,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手指巍巍顫顫地指向淩退思,“你,你……”
淩退思陰冷一笑,手中匕首一絞,根本不及他說完,就送他上了西天。
“這些都是亂臣賊子,全部該死!”淩退思一聲令下,手下兵卒手起刀落,片刻工夫就将萬震山的徒子徒孫殺了個精光。
轉眼間,和他争奪寶藏的競争者死的死、傷的傷,淩退思意得志滿,大笑三聲,轉身望向明教衆人,“下面就剩你們了。”
“比人多嗎?”張新逸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淩退思頓生不妙之感。
蓦地,龍吟虎嘯之聲響起,陰影中大隊人馬将此處團團圍住,不知道有幾千之衆。
“明教逆賊!”淩退思臉色大變,厲聲叫道:“好賊子,你們膽敢殺官造反?”
“殺官倒不至于,隻是想請淩大人随我們走一趟。”張新逸身如閃電,重劍劈出,最前排幾名盾甲兵人仰馬翻,根本抵擋不住,再一閃動,身體已出現在淩退思身前,抓向他的肩膀。
淩退思本爲兩湖之地龍沙幫幫主,武功自然不弱,怒喝一聲全力出手,這一手勢若奔雷,顯露出不凡修爲。
不過他的出手剛到一半就硬生生停止,豆大的汗滴直流而下,張新逸一把冰冷的巨劍架在他的脖頸,淡淡說道:“淩大人,還請借你手下衛士一用……”
數個時辰後,一隻巨大無比的鐵鍋在天甯寺中熊熊燃燒,水裏面的,是一塊塊切割成同體積大小的金磚寶物。”
張無忌歎道:“沒想到這些寶藏上均塗抹這如此厲害的**,若非教主事先提醒,任何人觸摸到這些财寶勢必癫狂緻死。”
“這當初埋寶之人極是歹毒,既留下了寶藏,卻又塗抹**害人。”彭和尚說完,看了負手而立的張新逸一眼,心中對新任的教主敬若神明,仿佛沒有他不知曉的事情。
一旁的淩退思,臉色十分難看,若非被明教之人制住,即使他得到了寶藏,現在也已經中毒而亡。
中間,衆将士将一塊塊煮沸後的财物取出,又換上新的水源和帶毒的财物,而明教教徒則負責将這些寶藏運走。
如此巨大的财富在前,也不是沒有人動心,不過有異心的,都變成地上一具新的屍體。
這項工程足足進行了一夜方才最終完成,等到晨曦初現之時,這座巨大的寶藏已經盡數處理完畢,成爲了明教囊中之物。
明教群雄見此,互視一眼,極是歡喜。
衆人離開天甯寺後,在不遠處的樹叢中發現了花鐵幹的屍體,他的後背有一箭孔,雖然入肉不深,卻還是沾染了上面的毒素,還沒等他跑遠,毒素便告發作。
可以看出他死得極爲痛苦,雙手死死扼住自己的脖子,舌頭伸得老長,青紫腫脹發爛發臭,竟是被自己活生生噎死。
“好厲害的**!”彭和尚仔細檢查了一番屍體,得出了上述結論。
“嘿嘿,淩大人這‘金波旬花’毒性之烈,在下之前隻是聽說,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張新逸目光一掃,望向被兩名教徒看管着的淩退思。
此人老奸巨猾,明明身負不凡武功,被抓之時瓊卻未曾反抗,而是僞裝成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以緻險些被他逃脫。
淩退思心中暗恨,不過其能從一屆草寇做到一州知府,揣摩上意的本領自然不差,連忙說道:“張教主若是有意,本府,在下定當雙手奉上。”
張新逸點了點頭,這淩退思果然識趣,不愧是當官的,這見風使舵的本事絕對是一等一的。
直到午時,一隊人馬從樹林中走出,在他們中間,是一車車裝箱完好的珠寶車輛。
這麽多人行動,自然不可能不引起官方的注意,不過有淩退思這位本地的知府作爲擋箭牌,又有官兵護送,衆人一路有驚無險出了荊州城。
淩退思雖然想有所動作,不過生命系于旁人之手,一舉一動皆不受自己左右,隻能一路護送衆人出了荊州地界。
明教衆人出了荊州地界,立即化整爲零,由彭和尚、周颠等人率領教衆攜着大筆的金銀奔赴各地,按照張新逸的吩咐聯絡教衆,籌備軍糧,招兵買馬。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瞞過各地的探子,一時間,明教得到北魏藏寶,意圖謀奪天下的消息四處瘋傳,明教俨然成爲除大陸諸國外,一股讓人不容忽視的力量,也讓國與國之間的局勢變得愈加複雜多變,波雲詭谲。
在這樣暗潮湧動的氛圍下,張新逸攜着一批人,一路西行,朝着河南地界而去。
一同前往的,除了下屬的小昭、張無忌、楊逍、韋一笑、桃谷六仙等人,還多了丁典、淩霜華、狄雲以及雪山派諸人。
那日衆人出了荊州地界,張新逸旋即斬下淩退思的腦袋,至于他手下的兵士,則以拉攏威脅爲主,願意投入明教的脫下大宋軍服,收編入教,屆時自有教衆将他們的妻兒老小接回。不願入教的當場殺死,手段算得上酷烈。
生死脅迫之下,大部分士兵選擇了屈服,隻有極小部分的強硬份子,張新逸一聲令下,立刻人頭落地。
這些人雖也算是大宋兵士,不過張新逸也曾做過一國之主,自然不會有無謂的婦人之仁,既然選擇了與他爲敵,就莫怪他辣手無情。
淩退思死後,他的女兒淩霜華一時憂傷過度,數次暈厥過去,再加上其因情自殘,這麽多年來一直郁郁寡歡,卻是患上了急症,眼看身體一天天衰弱下來。
折磨自己多年的仇人一朝喪命,丁典雖然大爲快意,但更令他感到憂心的是愛人淩霜華的病情,況且他們現在是明教的階下之囚,生死尚不在自己之手,更勿論看病醫治。
這種情況下,張新逸再提出邀請丁典加入明教,一切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丁典略一思量,就答應了張新逸的邀請,而其武功還要勝過韋一笑、周颠等人,隐隐和楊曉不相上下,僅在兩名正副教主之下,衆人便推舉由他替代金毛獅王的位置,出任明教四大法王之位。
因其尤愛菊花,喜穿黃衣,更有一身超凡劍術,便被教内衆人稱作爲“黃袍劍王”。
新法王入教,衆皆歡喜。況且丁典此人待人誠摯,義薄雲天,很對明教諸人的脾氣,很快就相互引爲知己,大有相見恨晚之感。而在淩霜華病愈之後,明教諸人熱熱鬧鬧,爲丁典和淩霜華舉辦了婚禮。
淩霜華雖然對明教殺害父親略有嫌隙,但從她被自家父親迫害至此便可看出,此女性格柔弱善良,素無主張,其連對親手斬殺其父親的張新逸都恨不起來,更勿論報仇雪恨。
淩退思既死,淩霜華和丁典之間再無阻礙,兩情相悅的一對男女,卻因爲貪心作祟,終日不得相會。如今往事俱矣,一對癡男怨女曆經艱辛,最終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