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将軍府内文武官員齊聚一堂,不難看出,大堂上每個人的臉上洋溢着喜悅。
對于在場的每個人來說,前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恍如虛幻,戰争在意想不到的短時間内,就這麽結束了。
堂下,鍾繇拉着田豐的手問長問短,滿寵則在旁邊與劉烨相談,周圍還有其他的文武官員,他們都對自己沒有親曆肥如之戰而遺憾,當然,最能說的是文官,武将們倒是大多沉默寡言。
“元皓,我還以爲這場仗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畢竟是要面對五萬烏桓鐵騎,咱們這一方,又都是沒有經曆過戰争的新兵,額,還是步兵。
要知道烏桓鐵騎甲天下,沒有幾場惡戰難以取勝,期間有些勝負、波折在所難免。結果,沒成想這麽快就結束了,這是什麽戰法竟然如此神奇?”
“元常,爲了這一天,咱們主公整整準備了兩年的時間啊!元常來幽州的時間比較晚,可能不知道,當時主公布置任務之時的情景。
我當時就很擔心呀,咱們幽州苦寒之地,無論從财力、物力和人力,以一州之地對付一個異族,力有不逮啊!
看看西邊的涼州叛亂,咱們大漢朝傾全國之力尚未平息,再看看咱們幽州的平叛,幾個起落,嗨嗨,結束了。
元常啊,主公真神人也!”
“元皓,這麽說,兩年前主公就知道有這一天嗎?這也太神了!”
“嘿嘿,伯甯啊,咱們這些人在某個戰役中,或許有些謀略,但是,在整個大局觀方面,我們卻望塵莫及耶。
當初主公的教誨猶在耳邊,大漢強盛的時候,這些異族或許會服服帖帖的安分守己。一旦大漢朝内亂,這些異族就不會放過如此難得的機會,無他,本性使然。
所以,當大漢朝内亂不止,恰逢涼州叛亂疊起,主公就預料到這一天會很快到來的。
首先防範的當然是烏桓族了,他們與幽州邊民雜居,靠幽州最近。其次才是北面的鮮卑、匈奴,其他的東部異族還弱小,暫時沒有能力反叛。呵呵,這種結果全讓咱主公給預料到了。”
劉晔接過話題,很是感慨一番。
“子良說的不錯,主公下的一盤好大的棋,整整兩年啊!單論大局觀,當今天下舍主公難出其右,真神人也!
我們隻要在細節上幫主公策劃好,盡量不出纰漏,當可确保萬無一失,無往而不勝!
雖說我們有福氣,跟了這樣英明的主公,嘿嘿,同樣也說明我們的眼光不錯,追随了一個好主公。”
田豐這一說,衆人皆以爲然,是啊,主公是英明,我們追随主公也說明我們的眼光好。主公和屬下是雙向選擇,這裏面學問大着呢!
“介個……肥如一戰是不是有些殘忍啊?”
“長文這話可就有問題了,敵我兩軍對壘,有殘忍這個說法嗎?假若長文與對手拼搏,二人都持劍相對,當長文的長劍就要刺近對方時,突然想到,将長劍刺進對方的身體是不是太殘忍,這一猶豫之時,對方的長劍刺進了長文的身體的,長文倒下的時候會怎麽想呢?
大概不是在想是否對敵人的殘忍,而是應該考慮,是不是對自己太殘忍了!”
“嗯,子良這個話我贊成,主公告誡我們,民族之間的戰争,往往是最殘酷的,不僅僅是勝負問題,一旦失敗,後果往往是嚴重的,要麽被奴役,要麽被滅絕種族。
咱們漢朝的儒家思想,提倡仁愛沒有錯,錯就錯在仁愛錯了對象,我們往往看到漢族内部的争鬥殘酷無比,而對外則是大講仁愛,難道就不怕仁愛到了最後,生生将自己毀滅了嗎?這種思想要不得啊,儒家的仁愛不能濫用。”
華歆的一番話說的有些重,陳群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臉色難免有些挂不住,站在一旁無言以對。
劉晔趕忙接過話題圓場:“不管怎麽說,這次的勝利爲幽州今後的對外戰争,奠定了良好的開端,大家都應該高興,是?
不過,另外一點也很關鍵,主公要求這場對烏桓的戰争,力争一個快字,幹淨利落。
大家想啊,若是此次烏桓叛亂得以蔓延,後果是不是很嚴重啊!到那時可要夠咱們幽州吃一壺的,以幽州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恐怕會吃不消哎。
要是和西涼那樣打上幾年,幽州這個貧寒之地恐怕折騰不起!所以,戰争一開始,在叛亂分子還沒有強大起來的時候,先消滅了張純,讓他與張舉彙合的願望落空。進一步又消滅了張舉,使得叛亂的三股勢力不能彙聚成一股力量,咱們是分而滅之,先後有别,将烏桓叛匪消滅在萌芽之中。”
“不錯,子良這話說到點子上了,這場對烏桓人的戰争可謂一環緊扣一環,各場戰争之間銜接有序,層次分明又相互協調,整個戰争過程波瀾壯闊,又給人一種非常流暢的感覺,想想都讓人陶醉其中呀!”
幾個文人這樣一描述,參與戰争的人,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将細細一想,果然如此,戰争也是藝術呀。
大堂内的這些文官武将說的正痛快着,卻見黑鐵塔似得典韋走進來了,大家都知道,這是主公要進來的先兆。
剛開始的時候,典韋進來時都喊一嗓子:主公駕到。後來被劉展訓了一頓,這個開場白沒有了變成了啞劇,好在典韋的形象很特殊,他隻要一進來大家都能夠感覺到。
果然,不一會兒,劉展了進來。
劉展一落座,堂下的文官武将,在兩旁都已經有序地站立好了,左面是文官,以田豐居首,次之爲劉晔,再往下變成了蔡邑。
畢竟,蔡邑蔡中郎原本是洛陽的官員,現在又是主公未來的老丈人,所以,老蔡插隊進來了,其他的次序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