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問道:“此畫看似簡單,卻恰如其分,竟然完美地與詩意融合,公子可否告知技法。”
“此種畫技與傳統畫法不同之處,在于不去刻意注意細節,重在表達意境,故,此畫技稱之爲:寫意。言外之意,全在意境,意成,則畫成。當然,每個人的意識不同,境界不同,想象力不同,每個人都可以盡情發揮,不拘一格,甚至在此基礎上,再創新境界。”
劉展說完拿起畫筆,随手勾勒塗抹,寥寥數筆畫面已成。
這對父女可都是曠世奇才,略一揣摩便知概要,同時,也爲劉展的才情驚歎不已。
說到書法,劉展簡單滴介紹了書法的要點,并書寫幾種字體後,說道:“書法的風格與人的性格相關,性格厚重的人,寫渾厚飽滿的字體;堅毅的性格,最好寫瘦硬的字體;内秀的人,還是寫清秀一些比較好。比如,蔡琰最好寫清秀的字體。”
一邊說着,劉展一邊書寫着各種字體,一會兒顔真卿的字體,然後又變成柳公權的字體,再一寫卻變成歐陽詢的字體,甚至行書、草書,也一并寫出來。
在一旁觀看的這兩位父女,一時間一陣陣眼花缭亂,應接不暇,這位四絕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放下筆,劉展說:“我雖然創出這些字體和畫技,可是沒有時間,也不想在這些方面下太大的功法。水平嘛,自然是太一般了,真要發揮出水平,還要看蔡中郎這種大師級的人物,和蔡琰這樣的天才來完成,我以後,也不會再往這方面發展,水平也就這樣了,呵呵。”
劉展和這父女二人,大談詩、畫、書法,讨論的不亦樂乎。
轉眼已經臨近中午,劉展是來做客的,當然不可能總是談詩論畫。酒菜上來,劉展就坐,開始與蔡邕父女閑聊起來。
三個人天南地北的說着,時間過得很快,劉展的話鋒一轉,突然提起剛才的那位年輕人。
“我剛才見出去的那個年輕人,身體不會太好,搞不好是個短命的人,不知這位公子是什麽人呀?”
劉展這一句話,驚得在場的這父女二人,呆若木雞。
好一會兒,蔡邕緩過神來,對劉展說道:“次子乃我之學生,名叫衛仲道,河東衛家之子,剛剛與蔡琰約定終身。”
劉展一聽果然,河東衛家,劉展自然知道,河東衛家,初興于漢名将衛青,被立爲皇後的衛子夫。衛氏家族就是從那一刻起平步青雲。
蔡琰嫁過去以後,夫婦兩人恩愛非常,可惜好景不長,結婚不到一年,衛仲道便因咯血而死,蔡琰不曾生下一兒半女。
而後,蔡文姬遭到衛家嫌棄,認爲她‘克死丈夫‘,當時正年少氣盛、心高氣傲的蔡蔡琰,哪裏能受得了這種白眼,她不顧父親的反對,憤而回家。
後面的過程更悲慘,董卓死後,他的部将李傕等人,又攻占長安,軍閥混戰的局面,終于形成。
羌胡番兵乘機掠擄中原一帶,在“中土人脆弱、來兵皆胡羌,縱獵圍城邑,所向悉破亡。馬邊懸男頭,馬後載婦女,長驅入朔漠,回路險且阻。”的狀況下,蔡琰與許多被擄來的婦女,一齊被帶到南匈奴。
劉展要來蔡家父女的生辰,略微看了一下,心想,果然是命裏注定。
雖然,對易理并不是非常精通,大概還是知道的。再加上曆史的結局,表達的合情合理不在話下,于是,決定下一副重藥,拿下蔡琰,才是當務之急。
命運這東西,是與生俱來的,不知道避兇趨吉,離悲劇也就不遠了,若是與命運抗争,無異于自尋死路。
劉展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最終喃喃自語道:“大兇啊,敢問蔡中郎,蔡琰是否自小聰慧過人呀?”
“是啊,蔡琰的确聰慧過人,自小過目不忘,若我彈琴斷了一根玄,昭姬很小的時候,就能夠聽出來,而且還知道是那根弦斷了。”
“似蔡琰這般人,屬于天妒之才,非一般的人可以相與的,若是遇不到大貴人,還不如不結婚。蔡中郎若是将蔡琰嫁過去,估計沒幾年就成爲獨守空房之人,像蔡中郎這樣的易學大家,恐怕不難看出來的。我這話雖然不好聽,卻是大善意,蔡中郎不可大意。”
劉展說這話,說的确實挺操蛋的,聽上去,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果然,蔡邕的臉色很陰沉,非常難看。
蔡邕父女的臉色,劉展這家夥裝作沒看見,繼續加碼。
“而且,蔡中郎也要在适當的時候,急流勇退,更不能西行。中郎的命造,原本弱木,過些年大運行旺金,再西行豈不是死地嗎?更何況還要連累後代,我觀其後,不僅蔡中郎不妙,就是蔡琰,也是劫運連連,命造傷官重疊。
除了前面的結局外,緊接着還要遭受,劫奪之運。劫神在北,估計,蔡琰将會被擄到北方。從西方再向北,那不是匈奴的地方嗎?
蔡琰雖然在北方,沒有性命之憂,可是,十幾年生活在匈奴手裏,那是什麽樣的悲慘生活啊!若想化解,必須行東方木地,助起弱木,或東北水木之地。
我的建議,過幾年還是盡快到幽州來,也許會改變命運。當然,我這種蔔算手法和蔡中郎的不同,中郎自己可以測算一下即知。”
此時,蔡邕的臉色沒有剛才那樣難看了,畢竟蔡邕這樣的大文豪,沒有少研究易理,對于術數非常精通。
蔡邕玩的是古易理,與劉展的後世易理不一樣,但原理是相通的,蔡邕隻是礙于玩易不自蔔的約束,忽略了自己的命造。
此時,劉展說的一針見血,擲地有聲,蔡邕一掐算,果然如此。
再看看小蔡琰的臉色,已經泛白,對劉展推導出的結果,把小姑娘吓傻了,一臉的驚恐不已。
劉展拍了拍小美女的肩膀說:“别怕,有解的,行東方水木之地助起用神,劫禍全無。”
劉展轉頭又對蔡邕說道:“蔡中郎,我話雖不中聽,卻是一片苦心,如何決定,别人做不了主。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若是短時間難以決定,我最後送你幾句話,蔡琰不可嫁與那個衛仲道,此人是個短命人;第二,幾年後,若是聽聞西兵來洛陽,趕緊趁着西兵沒進城,向東逃命去,當然,最好是來幽州,畢竟我是哪裏的将軍。此話不可外傳,切記,切記!”
說完也不管蔡邕的表情,自己起身告辭。
蔡琰苦着臉出來送行,到了門口才艱難的開口,悲戚地說:“公子,救救小女子!”
伸手摸着文藝女青年的頭,然後,劉展将文藝女青年擁在懷裏,溫馨地說道:“别怕,哥哥是将軍,沒有能難住的事情,隻要決定了,給我送個信即可。或早一些來幽州找我,我可是大命造之人,也就是所謂的貴人,隻要留在我身邊,保你一輩子平安。甄家是行商之家,這裏有他們家的買賣,到哪裏提到我即可,實在不行就逃婚,讓他們護送你去幽州找我,如何?”
介個文藝女青年蔡琰,現在也沒有一點文藝的味道,臉上全是悲苦的表情。聽完劉展的話,就如大海中撈着一根救命的稻草,非常堅定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