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重手

李氏一進門,就急匆匆告訴陳璟,陳七他們兄弟打了起來,叫陳璟有點意外。

從前,李氏很忌憚陳七,覺得他纨绔,怕他帶壞了陳璟,不高興陳璟同他來往的。

如今,倒好似不介意了。

“訪裏啊。”李氏也沒顧上看陳璟的面色,繼續道,“真叫人吃驚。從前末人很敬重訪裏的,這次也不知是犯了哪裏的混。”

陳璟點點頭。

李氏這才想起什麽似的,又笑着道:“我瞧着你和末人要好,怕你不知道。若是不便,過幾日再去看末人也好”

李氏态度突然變化這麽大,是有個緣故的。

這幾天去旌忠巷守靈,多次遇到了蘇姨娘,就是陳七的生母。

蘇姨娘很受大老爺疼愛,在家裏有點地位。她跟在大太太身後,抽空 .s.見李氏跟前沒人,就和李氏單獨說了幾句話。

她對李氏說:“末人最近肯讀書了,夫子也誇他,大老爺聽了很喜歡。我悄悄問他,他說央及比他還小,現在這樣出息了,不好落了下風,也沒臉。”是陳璟影響了陳末人,讓陳末人有了頓悟。

蘇姨娘很感激陳璟,在李氏面前說了很多陳璟的好處。

人都是這樣的。哪怕從前再讨厭蘇氏,陡然聽聞她誇陳璟,李氏也覺得她明理、有眼光,對她親切起來。

就連陳末人。李氏也覺得他遲早會有出息,是個大好年輕人。

故而,聽說陳末人出事了。又看到了陳璟在家,李氏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這個告訴了陳璟。

這裏頭帶着的自豪,陳璟他們不可能知道,李氏自然也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

“左右沒事,我去趟旌忠巷吧。”陳璟道。

李八郎卻拉住了陳璟。

“别去。”李八郎道,“人家兄弟打架,你攙和進去。自己裏外不是人。”

李八郎家裏兄弟多,現在都長大了也會鬧矛盾,小時候更是常打架。這裏頭的門道。李八郎很清楚。

“我攙和什麽,難道幫末人打人?”陳璟笑道,“不妨事,我就是去看個熱鬧。”

陳璟并不是喜歡看熱鬧的人。

見他不肯聽勸。李八郎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那快去啊。”李氏很積極。

陳璟就出門了。

陳文恭也跟上。道:“二叔,我也去看熱鬧。”他是真喜歡熱鬧,孩子都心熱。

李八郎從後面拎住了陳文恭的衣領,拉住了他:“小孩子哪有空看熱鬧?今天的字還沒有寫完。你當着先生的面偷懶?”

王檀一臉肅然看着陳文恭。

陳文恭縮了縮脖子,不敢走了。看着陳璟闊步出了家門,陳文恭有點向往。他心裏想,大人真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于是抱怨自己還不快點長大。

——*——*——

陳璟到了旌忠巷的時候,日影西斜。差不多已是黃昏,遠遠聽到了檀香的氣息。靈堂用的檀香多,這些日子這種氣味難以驅散。

五月的天,已經有點熱了。

門口那株寬大的古槐樹,如亭蓋似的樹冠,投下了斑駁樹蔭。

黃昏的樹蔭,隐約有金色的光,好似盤踞的龍。

陳璟見門放上有兩個小厮,坐在那裏無聊閑話,就問他們:“七少爺呢?”

裏頭打架的事,内院的女人們都知道了,門房上的也知道。

“在蘇姨娘那裏。”小厮告訴陳璟。

大家都知道陳七和陳璟關系很好。

蘇姨娘的院子在内院,陳璟沒去過,他又問:“怎麽走?”

來過旌忠巷多次,卻很少踏入内院。

“央及少爺,您稍等,小人去二門上喊個丫鬟,讓她帶着您。”小厮對陳璟道。二門上有應事的丫鬟,專門往内外院傳話。

陳璟沒有等。他跟着門放上的小厮,去了二門。

路過外書房的時候,看到陳二、二伯還有三叔等人,都坐在裏頭,不知說着什麽。陳二側坐着,沒有看到陳璟。

三叔倒是瞧見了,見陳璟身子往旁邊繞,知道陳璟不想進來打招呼,就沒說什麽,裝作沒瞧見。

陳璟到了二門上,跟着傳話的小丫鬟,去了蘇姨娘的院子。

大伯也在。

不僅僅大伯在,大夫徐逸也在,正在幫陳七上藥。

踏進門,就聽到大伯還在罵陳七:“等你祖父出殡,你去祠堂跪三天。往後是不是連你爹也要打?”

其他人都不說話。

蘇姨娘眼睛紅紅的,正在抹眼淚。她一個轉身,看到了陳璟,喊了聲“央及少爺”,打斷了大伯的罵聲。

大伯一臉的倦色。

守靈這些日子,天天熬夜跪靈堂,原本就有點吃不消。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折騰。又因爲最有出息的兒子和最疼愛的兒子打架,心裏氣得狠了,露出了疲态。

就連看到陳璟,都懶得罵了。

“我來看看七哥。”陳璟解釋道。

陳七額頭破了一大塊,一個大血窟窿,已經止住了血,仍是覺得觸目驚心。臉上也多處瘀傷,嘴角也破了,不好說出,隻得含糊說了句:“坐啊”

有了人來,蘇姨娘就趁機勸大老爺:“您去歇歇吧,到早上到現在,一口水都未進。妾吩咐廚房做了米粥,您怎麽也得喝兩口。往後,這一大家子都要靠着您。”

軟語溫存,說了好些體貼的話。

大老爺看到陳七,既是心疼不已,又覺得煩躁。陳璟來了。更是看着頭疼,蘇姨娘再一勸,大老爺就走了。

大老爺走後。屋子裏氣氛頓時松懈了不少。

就連徐逸,也暗中松了口氣。

“這傷口挺大的,怎麽打的?”陳璟也湊上來,問陳七。

徐逸還在清理傷口,聽到這麽問,不好代答,隻是笑笑。

陳七卻開口了:“椅子砸的。”

“夠狠的。”陳璟道。“這麽拼命打架,也是蠻認真的。”

陳七瞪他。

一瞪眼,牽動了傷口。自己又倒吸涼氣,呲牙咧嘴疼起來。

“因爲什麽打架?”陳璟又問,“現在一大家子客人,打架不太好。怎麽起了這麽大的火氣?”

“不與你相關。問東問西,不嫌讨厭麽?”陳七沒好氣道。

陳璟就笑笑。

徐逸弄了半晌,才把他的傷口敷上藥膏。

陳璟也看了看徐逸的藥膏,當時沒說話。

徐逸弄好了,對陳七道:“七少爺,這往後幾天可别碰着了水,也要忌口辛辣,自己千萬小心。”

陳七說了句知道。

徐逸就去跟大老爺回禀了。

屋子裏隻剩下陳璟和陳七的時候。陳璟對陳末人道:“他這個藥膏不行。回頭我拿些藥膏給你,好得快點。天漸漸要熱了。别化膿才好。”

“你的藥膏就比别人的好?”陳七不管什麽時候,都要和陳璟擡杠,“怎這樣厚臉皮?”

“你别不信,我的藥膏還真的比這個好。”陳璟笑道,“我回頭也拿些藥丸給你,配合着吃。”…

“不要。”陳七道。

“真不要啊?”陳璟笑。

“你這麽無賴,不要你的,你又要啰嗦。拿來就是了。”陳七很傲嬌的說。

陳璟笑了笑,又問他:“因什麽打架?着實想不到,你會和你二哥打架。”

陳七頓時臉色微黯。

他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眼眶不由發紅。最終,他還是什麽也沒說,隻是呵斥陳璟:“滾滾滾,不跟你娘的相幹。”

可是他的神情裏,有種哀痛的委屈。

陳璟沉默坐了片刻。

陳七也沉默着。他的傷口,仍是很疼。當初陳二兇狠的樣子,曆曆在目,陳七當時都懵了,任由他拿椅子砸了自己。

現在回想,心裏戚戚然。

外頭的光線越發暗淡了。屋子裏一盞孤燈,泛出暈黃的光,鋪滿了牆角。

夜蟲不知愁苦,在窗外低低淺淺吟唱起來。

“央及少爺,留在這裏用膳吧。”蘇姨娘又拿了盞燈,走了進來。她跟着大老爺的時候,才十四五歲。生下陳末人,也是十六歲那年,如今不過三十四歲。

因爲保養得當,腰身又窈窕,在她身上看不出歲月的痕迹,隻感覺依舊明豔動人。

陳七的容貌,沒有遺傳到蘇姨娘的美豔,像大老爺多些。大概是因爲這個,大老爺更疼他。

“不了,我還要回去,明日再來。”陳璟道。

他起身,拍了拍陳七的肩膀,“我回去了。”

陳七沒說話。

陳璟又對蘇姨娘道,“我那邊有些藥膏和藥丸,對傷口好。我明早叫小夥計送過來,您讓門房上的小厮們留個心,直接送進來。”

蘇姨娘知道陳璟的醫術,連忙道謝:“央及少爺費心了。”

陳璟說不客氣。

他沒有和其他人打招呼,想從角門出去。出了内院的垂花門,往西邊繞過去,就是三叔的院子,有個角門很方便。

陳璟剛剛走到半道上,就聽到有人喊他:“央及?”

是三叔的聲音。

外頭已經暗下來,稀薄的月色隻能看清人的身影。陳璟的個子比旌忠巷同齡的孩子們都要高些,所以很容易認出。

陳璟隻得停下腳步,和三叔見禮。

“來了就來了,偷偷摸摸做什麽?”三叔道,“看過末人了?”

陳璟點點頭。

“走,去我那裏坐坐,喝杯茶再回去。”三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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