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邕甯伯世子看完病,陳璟暫時消停了幾日。
期間,齊王來看過陳璟一回,說起了宋宗信。
“宋宗信此人,着實好笑。他又跑到邕甯伯府上,說你的壞話,可把順其氣死了,罵了他一頓。順其是暴脾氣,已經上書彈劾宋宗信,說他不學無術,要官家革去他太醫院院判之職務。”齊王笑着對陳璟道。
陳璟沒想到這裏。
他突然覺得,宋宗信這人要麽心眼太壞,要麽情商太低。
總之,陳璟對宋宗信沒有好感。
“世子爺才好點,就這樣動怒,不好。王爺應該勸勸他。”陳璟道。
齊王笑,隻說:“央及仁厚......”
陳璟送走了齊王,回内宅吃飯。
惜文最近學過京師的菜。
這小女子有顆七竅玲珑心,學針線沒天賦,但是做菜進益飛速,很快就能燒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給陳璟。
她燒的菜,既有京師的風味,又帶了幾分江南的韻息,吃起來甚是過瘾,符合陳璟的口味。
很久沒吃這樣滿意的飯菜了。
“光醬料,就有十八種調配之法,若是亂了一樣,味道全變了......”
陳璟對着一桌葷素相間的菜,吃得見頭不見尾的時候,惜文在他耳邊嘀咕做菜的艱難,頗有幾分炫耀之意。
“哦。”陳璟口齒不清的回應。
“我要把京城的菜色都學全了,以後這手藝傳給我閨女,再傳給我外孫女!”惜文暢想未來。
她的閨女。就是陳璟的閨女。
陳璟酒足飯飽,打了個嗝。想到以後有個惜文一樣溫柔可人、呆萌漂亮的閨女,倒也是件美事。
飽暖思淫欲。陳璟拉過惜文的手,将她拉入懷裏。她的腰身柔軟纖細,盈盈一握,陳璟的手不由自主下滑,摸上了她結實飽滿的屁股。
正準備寬衣探進去的時候,小厮進來禀告說:“邕甯伯世子和齊王來了,擡了好些禮盒,全在門房堆着呢。”
陳璟歎了口氣。
惜文就笑道:“央及進京沒多久,就結交了齊王。還有邕甯伯世子,真是本事了得!快去吧,别輕待了貴客......”
她的手掌,涼滑細膩,似一段錦落入了陳璟的心頭,撩撥得心頭酥酥的。
陳璟就有了幾分怨念。
“晚上回來辦你!”他親了下惜文的手,低聲對她說。
惜文笑,悄悄在他胳膊上掐了下,道:“快去!不好好說話。明天不給你做飯!”
陳璟隻得擱下惜文走了。
邕甯伯世子一見陳璟,親熱極了,上前就連連給陳璟見禮:“央及,哥哥給你道謝來了!”
齊王含笑站在一旁。
陳璟還禮。問邕甯伯世子:“世子感覺如何了,還覺得熱嗎?”
“這大夏天的,不熱豈不是壞了?不過。我全好了,我心裏知道!”邕甯伯世子眉飛色舞。“神奇不神奇?吃了那麽多名貴藥,最後被二十斤苦黃連治好了。央及這本事,哥哥服氣!”
陳璟笑了笑。
邕甯伯世子是個爽氣的脾氣,說起話來黃鍾大呂,甚是豪邁,不像齊王那麽斯文。
他邀請陳璟去吃酒。
“央及,你一定要賞這個臉!否則,你叫哥哥心裏怎麽過得去?”邕甯伯世子道。
陳璟笑道:“世子爺,您還是悠着點。您大病初愈,飲食宜清淡,酒肉暫時别沾。再說,您不是送了禮,都堆在我家的門房裏嗎?這就夠了啊。”
“什麽屁話,難道哥哥用些俗物打發央及嗎?”邕甯伯世子瞪眼,拉着陳璟道,“走走走,大不了我用清茶作陪。今天不慣醉你,就是我失了禮。”
陳璟看了眼齊王。
齊王笑着沖他點點頭,說:“他陪不了你喝酒,不是還有我麽?央及,别掃興......”
陳璟無奈,就把他們拉去吃酒,直到子時才回來。
他喝了醉醺醺的,一進門就喊惜文。
惜文在伏案打盹,等着陳璟回來,聽到他聲音都變了,有點驚慌攙扶他。
酒香四溢,惜文愕然道:“旱鴨子下水啦?就你這酒量,喝這麽爛醉圖什麽呢?”
“挨不過,挨不過!”陳璟舌頭都大了,說話像羊咩咩的叫似的,“邕甯伯府的那位,喝着清茶使勁灌我,你說什麽黑心人?”
惜文哭笑不得。
她一邊吩咐丫鬟熬醒酒湯,一邊讓丫鬟拿了醒酒石來,給陳璟含着。
陳璟含着醒酒石,醉眼迷蒙,隐約看到了惜文胸前的兩個大饅頭,露出了半截,嫩白可愛,就一頭砸了進去。
惜文連聲哎喲:“安生些吧,擦擦臉再犯渾不遲啊!”
然後,她和丫鬟們一起,把陳璟擡到了炕上。
惜文準備替陳璟擦擦臉,轉身擰了個溫熱的毛巾,回頭卻見陳璟含着醒酒石,已經睡着了。
翌日起來,陳璟頭疼欲裂。
他坐在床上,扶着腦袋半晌沒動。
惜文端了熱氣騰騰的米粥和糕點進來,還有幾碟子小菜,都是惜文自己腌制的。
洗手做湯羹,從前撫琴的雙手,現在能做一手好菜,陳璟心頭閃過幾分惬意,拉住她的手親了又親。
惜文微笑,道:“最近越發有良心了,京裏真是好地方。”
她覺得陳璟對她比從前熱情了不少,這讓惜文有點感動,似乎背井離鄉,讓陳璟更加依賴惜文。
陳璟就笑了。
他這一整天,還是昏昏沉沉的,頭疼得很。用過早膳。陳璟又躺下睡了。
一直睡到黃昏,他被尿憋醒了。一骨碌爬起來。已經是黃昏了,晚霞滿天。将璀璨的霞光映襯在窗戶裏,落在惜文的臉上。
她嫩白如玉的肌膚,被暖暖的夕照攏着,柔嫩可愛。
她的眸子裏,也落入了霞光,有了暖融融的金色。
“醒啦?”惜文放下手裏的針線,問他。
陳璟嗯了聲。
他去放了個水,回來坐在炕上和惜文說話。他幾乎湊在惜文懷裏,往她頸項裏嗅着。使勁往她胸前那兩個柔軟的饅頭上砸。
惜文有點癢,不停的笑。
“今天家裏來個人,我讓下人安排在外院歇下了。他說他是從望縣來的,卻不是望縣口音。他還說,他有你哥哥的消息。”惜文告訴陳璟。
陳璟微微愣了愣。
多少年了,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知曉他哥哥的消息。
“人呢?”陳璟衣裳也顧不上穿,轉身要出去。
惜文拉住他。
這女人講究多,愣是給他穿戴得整整齊齊,梳好了頭。甚至漱口洗臉,才放他走。
陳璟疾步到了外院。
他見到了報信的人。
來者是個中年男人,中等身量,但是非常結實粗壯。濃眉橫掠,就有幾抹煞氣在眉梢凝聚。
“是你!”陳璟認得他。
曾經在望縣,他和孟燕居打架被關入牢房。當時親戚朋友給他送吃的,對面牢房一個被鎖了鐵鏈的男人。問他要肉吃,陳璟就給了。
後來。那人出獄離京,特意給陳璟送傘,表示感謝。
而後,再也沒見過。
他當時說了自己的名字,但是陳璟忘了。
“公子還記得我?”來人說道,“小人真名孟五,上次謊報了一個姓名,乃是迫于無奈,公子勿怪。”
陳璟哦了聲,對他的身份來曆,包括他的姓名沒有興趣,隻是急促問他:“你有我哥哥的消息?”
孟五道:“是!”
“請講!”陳璟急切道,“我哥哥現在還活着嗎?”
“活着!”孟五道,“他在江南西路的洪州府鄉下,現改名姓宋,名明居,是孫老爺家的女婿。”
陳璟微訝。
這點,他倒是預想過,他哥哥可能改名換姓,抛棄了他的妻子兒女。
隻是,陳璟沒想到他離自己那麽近。
江南西路,陳璟因爲辦藥過去多次。
“消息可靠嗎?”半晌,陳璟整頓心緒,問孟五,“先生從哪裏聽聞的消息?”
“是我親自南下,打聽到的,特意來告知公子。”孟五道,“當年的恩情,無以爲報。”
陳璟卻是微愣。
他沒想到,不過是一飯之恩,這人卻去幫他找到了他哥哥。
“先生既然找到了我兄長,可知他爲何另置辦家業,爲何改名換姓?”陳璟問,“他可還記得望縣?”
“不記得了。”孟五道,“令兄早年被水匪擄去,吃了很多苦頭,挨了不少的打,後來被抛入水中,順流被洪州府孫家老爺撿到。
他已不知前事,姓名還是孫家老爺所賜,隻是他會寫幾個字,在鄉間教孩子們念書,賺取些家用,已經去了孫老爺的女兒......”
陳璟沉默良久。
這個消息,他能接受。
可是他大嫂呢?大嫂能不能接受?
大哥已經重新成家,以後怎麽辦,如何安置兩個妻子?
妻和妾是不同的,讓孫氏做妾,還是讓李氏做妾?
好半晌,陳璟才開口,對孟五道:“多謝先生相告!先生現在做什麽營生,即将要去哪裏?”
陳璟終于問起了這位的身份來曆。
特别是他那次被綁鐵鏈,讓陳璟覺得他很不一般。
孟五臉上,就帶着幾分晦澀。
他慢慢歎了口氣,道:“說來話長。”
“先生可有去處?”陳璟問他,“倘或沒有,就在寒舍歇下吧,慢慢再說話。”
孟五答應了。
陳璟讓他先住下,吩咐下人準備酒宴,而陳璟自己,回了内宅,急匆匆給望縣寫了封信,把情況仔細交代,讓望縣的人去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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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書評區有兄弟姐妹說期待,我滿忐忑的。這本書,我隻是想把之前的坑填了,寫個結局,十萬字左右,沒有打算仔細再往後續的,很抱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