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衆人的目光全都盯在楊斬、魯晉、連飛、周科……這些五宗的二号三号弟子身上,認爲他們之間會有一場龍争虎鬥,紛紛報以期待,甚至投下重注。
“看來今天的比試較量不會無趣了,大黑山的人實力強勁,高出其他四派一籌,楊斬和魯晉如果放在别處,都是大弟子有力的競争人選,隻有在大黑山才會被更加驚人的熊霸力壓一籌。”
“的确如此,不過其他幾家的二弟子也不是遇難,楊斬和魯晉想要戰勝他們并非容易,今天的比試将會非常有看頭,希望我們沒有白來一趟。”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快看,是朝廷的人來了!”
說話之間,衆人望去,連同在下面的孟秋等人也順着聲音望了過去,隻見在黑風老妖的和幾位長老落座的主席位上,走來了一名面白無須的白袍老者。這個老者給人一種古怪陰柔的氣質,面帶笑容,微微躬身,好像直不起腰來一樣。但是在他的面前,幾乎所有人都得供着身子,除了黑風老妖,因爲他各自矮,即使拔着身闆,也比不上這個人高,此刻身高反而成了黑風老妖的優勢了。
那老者直接坐到了黑風老妖的旁邊。是僅次于黑風老妖的位置,比其他長老高出一籌。但是沒有人敢提出異議,因爲這名老者乃是内臣,也就是大楚皇帝宮中的家奴,修煉一種非常陰毒的功法。能夠将男人修煉成不男不女的怪物,但是實力強勁,而且能夠速成。
别看這老者隻是一個家奴,但是實力絲毫不遜于黑風老妖,甚至憑借皇宮之中的法寶,真正動起手來。還要取得優勢,所以他來到這裏坐在上首的位置,沒有任何人有意見,甚至這裏不是黑風山,他不好喧賓奪主。都有資格坐在黑風老妖的上首。
“這個老者修煉的是什麽功法?”孟秋觀察這個人,感覺到了一股強勁的氣勢,那時金丹期高手特有的氣息,這種氣息他在雲頂界的時候,已經見過不少,不過那種情況,遠遠不如現在來的隻管。一來因爲這名白衣來這直接坐在那裏,而孟秋坐在下面。之前在雲頂界,孟秋隻能感覺,躲在地下深處好像老鼠一樣。二來也是因爲之前他所見過那些全是妖獸。而這個白衣老者和黑風老妖卻是人類,這讓孟秋的感覺格外異樣。
就在這個時候,在旁邊的連飛忽然跟孟秋低聲說道:“師弟,你的實力不弱,不過一會兒切磋的時候千萬小心,這裏說是切磋。卻不會點到爲止,如果有機會。每一個人都會想法将你置于死地,如果沒有準備。一旦稍有不慎,就算不死也殘。”
孟秋收回心思,點了點頭道:“師兄放心,我知曉了,不過想要廢了我,就算是熊霸親自出手也未必能做得來。”孟秋自信滿滿,露出堅毅之色,至于熊霸這個人,他卻也不懼怕,什麽凝魄初期,浙東五宗的第一人,如果他肯肆無忌憚的把小藤放出來,也未必就不是熊霸的對手,隻不過小藤是他秘密武器,是最後的殺手锏,不到關鍵時候,他也不肯動用。
這時在連飛的另一邊,一個女子笑着說道:“孟師弟放心,你是小倩推薦的人,我會照顧你的,如果不出意外,沒有人會針對你,就算有人我和連師兄也會替你出頭。”
這個女子長得也十分漂亮,表情帶着幾分俏皮,讓人覺得十分親近。
孟秋笑着點點頭道:“那就多謝陳師姐帶挈了。”
這女子名叫陳香,也是雲頭山的五大弟子之一,排名第四,亦是不弱。
連飛聽了陳香一番話,臉上露出一絲古怪,剛才已經看出來,孟秋的實力強橫,就連魯晉那種高手都不畏懼,恐怕真正動起手來,實力不遜于他,更在陳香之上,所以陳香剛才說這番話雖然是好意,可是無疑有些令人可笑了,片片孟秋不動聲色,還順着陳香去說,顯得十分千尋,倒是令他意外。
連飛心中暗想:“一般年輕天才,少年得志,不可一世,難免心性浮躁,受不得人說他不行。可是這個孟秋竟然不驕不躁,心性沉穩無比,比我還要穩健,就憑這份心性将來的成就就不會笑,真不知道這樣的人物原先爲什麽會默默無聞,直至最近才異軍突起,難道他一直隐忍,還是什麽原因呢?”
與此同時,連飛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似有若無的聲音,仿佛一縷清風,卻是大長老傳音:“飛兒,你今天小心,上次楊斬上門挑戰,與你不相上下,今日大庭廣衆,隻怕還會再找你出手,我知道你最近在修煉一門秘術,此番前來也要找他印證,不過楊斬實力強勁,你千萬不能小視他。”
連飛點頭,傳音回去:“大長老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身邊這位孟秋師弟,他恐怕要跟魯晉别一别苗頭,一會兒還望大長老注意一下,不要讓他出現意外才好,此人潛力極大,乃是一個人才。”
“哦?孟秋?”大長老目光掃了孟秋一眼,他當然記得孟秋,是聶小倩親自推薦,在後起之秀中算是實力不錯,但是孟秋倒地有多少斤兩她卻并沒見過,現在聽說要跟魯晉交手,不由微微吃了一驚,然後點了點頭到:“你放心,必要的時候我會出手的。”
得了大長老的承諾,連飛微微松了一口氣。
誰知恰在此刻,忽然從場外匆匆奔走進來一個人,徑直來到了黑風老妖的旁邊。低聲耳語幾句,老妖臉色不變,隻是擺了擺手将這個人屏退了。可是還沒一會兒,又是一名少年,身穿白衣。陰柔俊朗,匆匆來到了那名大楚皇室的内侍身邊,低聲耳語,禀報事情。
而且與此同時,其他幾個門派的帶隊長老全都臉色一變,似乎通過秘法收到了什麽消息。
然後。差了片刻,位于周圍的看台上,消息也開始蔓延出來,人們議論起來:“哎!你們收到消息沒有,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天忍教的骷髅子又出動了,居然到大黑山來撒野,被熊霸直接出手,轟殺了十二個人。”
“原來如此,難怪剛才熊霸沒有出現,原來是去對付骷髅子去了。”
“不過是不是弄錯了,熊霸一個人就轟殺了十二個骷髅子?這不可能吧!我聽說骷髅子乃是骷髅道人手下的精英弟子,統共隻有三十六人。都是精選出來,實力非常強勁,有一大半都是進入凝魄期的高手。熊霸才剛進入凝魄初期。就能一個人轟殺十二骷髅子,這……這不合乎常理呀!”…
“什麽常理不常理的,本身熊霸這樣的人存在就不合乎常理,二十出頭的凝魄高手,這就合乎常理了?況且熊霸本身底蘊豐厚,雖然剛剛突破。但是真正實力,絕對不遜于凝魄中期的人物。一個人搏殺事兒骷髅子并非完全不可能的。”
“的确是這個道理,不過話說回來。最近天忍教的活動真是越來越頻繁了,聽說上次天靈派的滅門之禍就是天忍教的所爲,看來這一下咱們浙東又要動蕩起來了。”
“王兄說的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不過還沒有證據吧!再說天忍教在上一次已經遭到朝廷嚴厲打擊,連教主天忍仙尊都重傷遁走,沒有這麽快恢複元氣吧?”
“哎!李道友恐怕有所不知,那天忍教據說最近從北方的大齊得到了支持,大齊朝廷爲了對付咱們大楚,給了天忍教許多好處,使其快速恢複過來,打算在大楚後面騷擾,令咱們大楚首尾難顧,實在是歹毒無比的計策。”
“還有此事?”衆人聽到這個緣故,不由得露出吃驚的表情。
就連孟秋,因爲望氣術,窺知這些消息,都微微倒吸一口冷氣:“果然!天忍教的動靜并不簡單,這其中居然還涉及到了兩個王朝的鬥争。不過那個熊霸倒是了得,居然一個人轟殺十二骷髅子,浙東這一代的第一人,看來是被他坐穩了。”
不過這個小小的波瀾雖然引起了衆人的議論,卻并沒有影響到整個大會的進行,黑山老妖好像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就等時辰一到,就宣布了開始,頓時之間整個會場都熱鬧沸騰起來,不管是五宗弟子,還是其他散修,來到這裏并不是真的參加熊霸的訂婚典禮,而是要看一看浙東五宗的弟子切磋争鬥,這才是重頭戲,沒有人想錯過。
在巨大的廣場中心,衆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場上,就連議論剛才熊霸擊殺十二骷髅子的人也偃旗息鼓了。就在這個時候,黑山老妖旁邊,走出一名老者,聲音好像洪鍾一樣,上前一步,高聲喝道:“今日比試,乃是切磋,注意應該點到爲止,切記不可施展殺手,若是故意違背,定然不能輕饒。”
每一次五宗舉行這種大會都少不了這樣一番說辭,但是每次死傷卻都不少,因爲這句話中帶有一個埋伏,就是‘故意’兩個字,有這兩個字在,就能肆無忌憚,就算把人打死,也可以推說自己實力不濟,修煉不到家,關鍵時候,無法收手,這種借口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大家也沒有把這種點到爲止的約束放在心上,如果真的動了殺機,誰也不會手下留情。
但是話說回來,敢于下場的人,也都不是遇難,就算最後落敗,也大多有自保脫身的手段,所以真正在台上死傷的情況也有卻并不太多,所以各家各派也不會太放在心上了,而且下場挑戰,對手若不應戰,也不可再強求,如果遇上實力差距太大的,便當一次縮頭烏龜。最多丢點臉面罷了。
“好,現在比試開始,大家随便上場,随便點名挑戰,不知哪位後起之秀願意第一個上場?”那位大黑山的長老公布規則之後。開始高聲叫道,好像主持人一樣。
因爲是剛開始,各宗的人還都有些矜持,一時之間,沒有動靜,最後還是從血劍門的看台上。有人怪叫一聲,飛身躍到場上:“我乃血劍門的一點紅,挑戰雲頭山的赤妖連飛,不知連飛你敢不敢下場應戰?”…
頓時之間,随着有人下場。氣氛更加熱烈起來。
尤其這個血劍門的一點紅挑戰的還是雲頭山的二弟子——赤妖連飛!
“哼!胡攪蠻纏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上來就想挑戰連師兄。”一名雲頭山的弟子冷哼道。
同時在周圍的看台上,也有人表達的同樣的态度,血劍門的人明顯不按套路出牌,赤妖連飛乃是雲頭山的二弟子,今天青妖血冷沒有來,就是雲頭山的主将。怎麽可能直接上場,況且一點紅在血劍門也隻是小有名氣罷了。
“不知道雲頭山會怎麽應對,如果連飛上場。就等于中計了,如果不上場就會被人說怕了血劍門。”
“這也沒有什麽,直接上去别的弟子,隻要勝了血劍門的人,一切就都好說了,若是敗了。那沒辦法,隻能認栽了。被血劍門打一個下馬威。”
“不知道雲頭山會拍誰上場,雲頭山跟血劍門乃是死對頭。一開始就針鋒相對,今天可有看頭了。”
一點紅面帶冷笑,目光盯着雲頭山的看台這邊,一臉挑釁的表情,不過連飛并不懂,仿佛沒有看見一樣,連一絲動怒的意思也沒有,隻是淡淡對旁邊的陳香說道:“陳師妹,麻煩你上場去打發了這厮。”
陳香也不推辭,反而眼睛一亮,似乎早就躍躍欲試了,笑道:“好,那我就提師兄活動活動手腳。”
說話之間,人影一閃,飛身躍到場中。
血劍門的一點紅一看連飛沒有下場,反而上來一個女人,不由皺了皺眉,冷笑道:“怎麽?雲頭山沒有人了嗎?連飛都不敢上場,拍上來一個女人,以爲我就不敢辣手摧花嗎?”
一點紅名叫周飛,在血劍門之中,周姓是大姓,也是一個家族,這個周飛跟周正周科也有一些親緣,不敢屬于周家的旁支,沒有周正周科那麽根正苗紅。而周飛還有一個弟弟叫周元,原本也實力不錯,屬于後起之秀,卻沒想到一次外出竟然跟連飛碰上,當時一言不合,雙方大打出手,結果不言而喻了,周元被生生給打成了殘廢。
所以周飛才會對連飛的怨念這麽大,後來埋頭苦練,就在不久之前,練成了血劍門的血影劍,自認爲實力大漲,才想一鳴驚人,在今天這個場合,挑戰連飛,将其斬殺,既給他弟弟報仇,也能徹底揚名立萬,在血劍門成爲僅次于周正、周科的第三号人物。
隻可惜連飛并不給他這個機會,自己沒有上場,而是派下陳香。
陳香冷笑一聲:“怎麽?你瞧不起女人嗎?咱們雲頭山的姥姥就是女人,我們大長老也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你說雲頭山沒人?”
周飛一愣,他卻忘了雲頭山跟他們血劍門不一樣,門派中的女性高手數不勝數,尤其樹妖姥姥,乃是玄陰之體,化成人形之後,美豔妖娆,豔絕人寰,甚至傳說大楚皇帝曾經動心想要納其爲妃,可惜最後因爲出身妖類,被朝廷言官阻止。
這一下周飛無話可說,他雖然心裏恨死連飛,但是絕不敢對雲頭山的掌門露出半點不經,否則任何人也救不了他。
周飛哼了一聲:“女人,這是你自己找死,既然你不聽勸,我就先宰了你,再對付連飛不遲,等到了陰曹地府,你可不要怨我,要怪就怪你自不量力,怪連飛那個小人沒有膽子跟我動手。”
“到時候是誰後悔還不一定呢!”陳香微微一笑,顯得十分自信,跟周飛相距數十步斬下,兩個人都沒有什麽忌憚,暗暗催動真氣,釋放出了氣勢。
陳香雖然是女子,但是修煉的卻是十分剛猛的功法,乃是玄級上品功法,實力非常強大,真氣湧動起來,瞬間形成風暴,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道直徑數尺的風柱。
同時周飛的收一拍腰間的寶劍,锵的一聲,一道血光,寶劍出鞘。
霎時之間一道瘆人的血氣迸發出來,受到他的真氣一催,形成一片紅色,圍繞周圍數尺,呲呲燒灼空氣,一種鋒芒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女人,現在你認輸下去還來得及,否則等我一出劍可就收不住了。”周飛面沉似水冷冷的說道。
“廢話少說,對付你我用七層力氣就足夠了。”陳香的眼中閃爍出了光芒,随即手臂一陣,手腕咔咔作響,兩隻護腕已經化成了一雙紅色的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