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地面上,孟秋憑他修煉的十龍十象功,倒也不懼這股水流漩渦的力量,可是身在水下,根本無處借力,讓他空有一身蠻力卻使不出,隻能被這股水流帶着橫沖直撞的,越是掙紮,越往下去,最後直至看不見水面上的光亮了,四周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到了這個時候,孟秋經過一番掙紮反而冷靜下來,他憋住一口氣,真氣胎息,體内循環,一時之間倒是不擔心在水下淹死。然後随着水流,運用望氣術,往周圍觀看。雖然四周漆黑卻仍能看出一些端倪,隐隐約約,氣息翻湧。
隻見在漩渦的深處,一道白氣晃動,好像一條大龍,趴伏盤踞在水底下。位于龍頭的位置,白氣最爲濃烈,滾滾如潮,十分驚人。
孟秋看在眼裏,不禁暗暗震驚:“這是什麽地方?竟然存在一條水下靈脈,而且彙聚成爲龍形?”
這種靈脈深藏在水下的靈脈非常隐秘,尋常人根本發現不,如果沒有望氣術,孟秋也很難發覺。
“難道是那座水府的所在地?”孟秋心裏一閃念,就在這個時候,位于他的腰間,蓦然炫彩光華,卻是放在他身上的那塊殘缺的玉牌冒出光明,受到了下面靈脈的牽引,一下子竟然飛了出來。
幸虧孟秋手疾,百忙之中,伸手一抓,将那塊殘缺的玉牌緊緊抓在手裏。豈料那塊玉牌上的牽引力極大,被他握在手裏,竟然連他一起,猛的一下給拽了過去。
然而深入水下之後,周圍的壓力驟然加大,孟秋本就受傷,這樣一來,情況更窘,臉色漲得通紅,甚至連體内的胎息都要維持不住,如果胎息一散,他也無法閉氣,非得在這湖底被活活憋死不可。
他心叫了一聲不好,也是急中生智,猛然催動真氣,将風火魔猿變的神通施展出來。頓時之間,砰地一聲,一尊巨大的魔猿虛影從他身上綻開,生生把周圍的水流往外排斥,形成一片空間,這才松一口氣。
“好險,好險,幸虧我有風火魔猿變傍身,不然剛才那一下若不放手就完蛋了。”孟秋一面心想,一面暗暗慶幸,而那殘缺玉牌上的拉力依然沒有減小,反而變本加厲,将他拽了過去,距離那條靈脈彙聚之地越來越近。
甚至在這期間還穿過了三道罡氣護壁,這三道罡氣護壁每一道都有兩尺多厚,靈氣洶洶,異常堅固,恐怕等閑金丹期的高手都未必能夠轟開。但是孟秋手上這塊殘缺的玉牌好像一把鑰匙,令他輕易穿過,一直進入深處,來到那條靈脈氣息最濃烈的地方。
到了這個地方,那塊殘缺玉牌嗡的一聲,發出一團明光,随即暗淡下去,拽着孟秋的那股力量也不見了。
孟秋再定睛一看,他已經來到了一座黑幽幽的門戶之前,周邊已經沒有水了,在他頭上數丈,形成一道光幕,把湖水擋在外邊,形成一個水下的小空間。
孟秋發現周圍無水,這才把風火魔猿變的神通收了,再往面前這座門戶上望去。
“這裏就是那座水府了吧。”他的内心猜測,邁步走了上去,來到兩扇緊閉的大門前面,信手輕輕一推,玉牌蓦地一閃,這兩扇看似沉重的大門居然自動左右分開。
他愣了愣,索性擡腿走了進去,四下打量起來。
隻見這門戶裏面果然是一座水中洞府,左右廂房,前後大殿,各種擺設一樣俱全,甚至在地面上還種植有不少奇花異草,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仗着靈脈彙聚,竟也沒有凋零。
孟秋看在眼裏,不禁暗暗行徑,又往裏面掃量,發現這座水府的面積十分寬敞,前後四趟進的院子,正房大殿,更加闊綽,一尊巨大的法台上應該供有一尊聖像,卻已經空蕩蕩的不見了,想必原本主人離開,一并給帶走了去。
孟秋搜尋一趟,發現這座水府果然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存在。
他大略看了一遍,找到這座水府,心中固然歡喜,可是想到王海兵生死不知,恐怕已經兇多吉少了,不由意興闌珊,沒有心思高興,暗暗下定決心,記下鐵秀春的名字,等到将來有朝一日,必将這罪魁禍首殺了,給王海兵報仇雪恨。
同時,在他心裏也不禁冒出一股悲涼,過往與王海兵交往的一些畫面浮現在腦海中。
“看來這個世界果然兇險無比,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喪命,原本我這一次實力增長,還在自信滿滿,以爲在雲頭山,除卻老早成名的五大妖徒,應該少有人是我的對手了。豈料剛出來,遇到了變故,才知道自己的弱小,随便一名凝魄後期的人都能把我性命拿捏在鼓掌之間。看來我還要更加苦練,凝魄之後,結納金丹,成爲金丹期的真人,也許到了那個時候,才能揚眉吐氣,不受這樣欺侮。”
孟秋經曆這一次生死,心中感悟頗多,不由下定決心,在修行之路上更加堅定。
不過這種覺悟隻是深深紮根在他的心裏,當前卻不是就地苦修的時候,他來尋找這座水府,最終目的是爲尋寶,現在已經來了,豈能空手而去。
孟秋很快摒棄其他心思,開始把精力投入到了搜索整個水府的工作當中。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這座規模不小的水府竟然沒有什麽像樣的寶貝,除了一些應用的尋常東西,再也沒有找到任何一件寶貝,就連後面類似府庫的地方,也都空空如也,沒有一塊靈玉。
這讓孟秋不禁十分失望:“難道這座水府原先的主人在撤走的時候把有用的東西提前都搜走了?”
帶着這種令人沮喪的想法,他再次回到了主殿,不禁暗叫倒黴:“真晦氣,險些死了才來到這裏,竟然兩手空空的什麽也沒有,王師弟也兇多吉少,連性命都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