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兩道光芒撞上,發出砰地一聲,那名應戰弟子随即發出一身慘叫,寶劍脫手,狼狽後退,蹬蹬蹬……一連退了十來步,最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臉蒼白,難以置信,目光愣愣的看着楊東流,似乎還想掙紮着站起來,卻牽動了内傷,噴出一口鮮血,眼仁一翻,倒地暈厥。
頓時之間,整個廣場上一片嘩然。
衆人剛剛都在關注這邊,并且早就預料那人絕非楊東流的對手,但是剛才電光火石般的速度,誰也沒有看清他楊東流究竟是怎樣出招的。
這才是真正驚人的,不可思議,震懾當場。
顯然擊敗那個人并不是楊東流的目的,強勢出場,先聲奪人,才是他剛才提出比試的真正目的。
此時,孟秋也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不由得對楊東流的心機和實力有了一個認識:“果然不愧是号稱雲頭山黑衣第一的人物,實力強橫,不容小觑,以他的實力幾乎橫掃相同境界。”
“這就是黑衣第一的實力嗎?”孟秋深深的望了楊東流一眼,暗暗評估自己的實力,最後搖了搖頭。
即使孟秋把猿魔九變練到第二重,達到一萬五千斤巨力,再加上十龍十象功、虎霸王拳、蜉蝣步這些武學,也絕非楊東流的對手,而且差距不小,很難撐過十招。
楊東流一劍取勝,然後收回寶劍,也沒露出喜色,仿佛隻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也許在他看來剛才那個人,隻是一個路人甲,連名字都記不住,打敗了這樣一個人實在沒有什麽可興奮的。他剛才之所以出手,也是爲了警告喬梁,别以爲憑着幾顆丹藥僥幸提前晉升紫衣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與此同時,楊東流似乎感覺到了孟秋的視線,陡然扭頭望了過來,兩人眼光對視,搽出一道火花。
跟剛才那個人比起來,楊東流在孟秋的身上感覺到了更大的威脅,不由皺了皺眉:“這個人是誰?沒有想到,僅僅一年,竟然湧現出了這麽多後起之秀?那個陳冠軍猖狂無比,但是實力強勁,天賦異禀,進境神速,不到十五歲就達到了練氣後期,而這個人的實力恐怕不比陳冠軍弱多少。”
楊東流想到這裏,不由緊了緊手中的劍柄,眼中精芒一閃,通身氣勢一陣,猶如一把利劍出鞘。他的一切信念都源于他手中的劍,隻要劍不離手,遇上什麽敵人,他都敢與之一戰。
楊東流瞅了孟秋一眼,然後收回眼神,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好!真是好劍法!果然不愧是号稱黑衣第一的楊東流,看來我來到雲頭山第一個需要打敗的應該就是你了。”
說話之間,一名臉龐清俊的少年分開人群走了出來,這少年長的極爲俊美,柳葉眉,丹鳳眼,給人一種陰柔卻爆裂的氣質。
楊東流側過頭,看見這名少年:“陳冠軍!”
這名少年就是剛才衆人紛紛拿來跟楊東流比較的那位天才少年,此刻終于出現了,目光森然,淡淡說道:“剛才你所用的是斬虹劍法吧!如果我所料不錯你已經把這部黃級上品的劍法練到了第七重。”…
“不錯!”楊東流淡淡回答。
周圍衆人,包括孟秋聞言這才恍然大悟,斬虹劍法乃是雲頭山的快劍之首,傳說練到極緻,能夠斬斷飛虹,出劍不露劍光,想不到楊東流已經把這部劍法練到了最高境界,難怪剛才那一劍驚鴻一閃,簡直快到讓人看不清,但是陳冠軍卻看清了。
“看來你對自己的修爲非常滿意。”陳冠軍傲然的往前走了兩步:“的确,相對于普通人來說,能有你這樣的成就,已相當難得了,但對于我來說,你注定沒有資格跟我比肩。”
楊東流皺了皺眉,卻仍冷靜無比,冷哼一聲道:“古往今來從來不缺少大言不慚的人。”
“是嗎?”陳冠軍道:“實話告訴你吧!就在兩天前我已經突破練氣極限,神念通達,凝聚陰神。現在之所以還是外門弟子,就是爲了闖一次遊龍洞,奪得第一,掠奪靈氣,而你也注定要被我踩在腳下,如果想當第一,還是等明年吧。”
此話一出,頓時整個廣場就炸開鍋了。
“什麽?我沒有聽錯吧!陳冠軍已經凝聚陰神了?這也太誇張了吧!他現在才多大年紀,就已凝聚陰神,假以時日,那還了得?”
“對了,他既然已經凝聚陰神,遊龍洞的地脈靈氣對他沒有用處,他還來幹什麽?”
“恐怕是剛剛突破瓶頸,陰神還不穩定,打算進入地脈,徹底把陰神凝煉一番。”
“該死!他這樣豈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那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天才呢!就算上邊的藍衣長老,甚至掌門姥姥,也要給他方便,這就是天才的特權,我等莫要嫉妒,否則非得氣死。”
“不過話說回來,陳冠軍後來居上,搶先凝煉隐身,單就天賦而言,還是勝了楊東流一籌,看來這次楊東流是徹底被踩下來了。”
在場之人,衆說紛纭,全都矚目在陳冠軍的身上。
這也再一次讓孟秋體會到了什麽是天才與凡人的差距,而且天才也不永遠都是天才,跟更強的天才比起來,也就變成了凡人,就像楊東流,也驚采絕豔,曆來出類拔萃,但是到了陳冠軍的面前,就難免顯得,光芒黯淡,淪爲陪襯。
此刻楊東流也的确大吃一驚,在此之前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陳冠軍居然搶先一步凝成陰神。但他心志堅毅,并非俗流可比,即使面對這種情況依然不動如山,目光更加堅毅,冷靜的道:“提前凝成陰神也沒什麽,現在多說無益,你我孰強孰弱,一會兒進入遊龍洞,誰拿第一,自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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