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大鍾前面,卻沒敢上台子,一般這種地方不是有機關陣法就是暗藏陣法,隻要踏足上去,立即觸動機關,發動萬千飛蝗,直接把人打成篩子。
孟秋不善機關陣法,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他和王海兵都不是常人,目力非凡,注視過去,觀察入微。忽然發現在那大鍾的裏面,竟然還垂挂着一個鍾擺,随着大鍾輕動,鍾擺也在晃動,并且在鍾擺的底下垂着一個六角錘頭,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咒文,微微一晃,魔音叢生,與鍾聲混合在一切,立即産生出一種不可思議的音波。
空靈,悠遠,即使站在近前,聽起來那聲音也像從遙遠地方傳遞過來的一樣。
“這應該是一件法器吧!”孟秋不太确定,跟王海兵問道。
“看不好。”王海兵也搖搖頭:“這口大鍾實在看着蹊跷,但要說是一件法器又不太像。”
孟秋和王海兵都是外行,繞着看了半天,也沒瞧出端倪,最後隻能暫時放着,開始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現在我們倆被困在這裏,從原路返回已經不可能了,隻有從其他地方尋找出路,否則早晚被活活困死在這裏。”孟秋好整以暇道,回頭看那石門一眼,依然能夠聽見外邊那些人面血蟲的撞擊聲。
“事到如今也隻好如此了。”王海兵點點頭道:“真他娘的!終日打雁這回居然讓雁把眼銜了,那個麝鹿定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來,說不定這幕後還有人爲操縱。”
他們商議一番,開始四處查找,看看這個地方是否還有别的出路。
這個洞府的面積并不大,連這個大廳加上左右耳室和一個後殿,也就二三百平米,很快搜索一遍,卻沒找到後門。這一下孟秋和王海兵的臉色,再次回到大廳,在那大鍾旁邊,二人重新碰面,王海兵一臉愁容問道:“怎麽辦?沒有路了。”
孟秋同樣眉頭緊鎖,沒有急着說話,而是來到牆邊,突然一拳轟出。
頓時之間,轟的一聲,一記實打實的虎霸王拳打在石壁上,卻陡然激起了一片光幕,泛着水波一樣的漣漪,竟然把孟秋的拳勁全數承受下來,孟秋使出了全力卻連一塊石頭渣滓也沒打下來。
“好強大的禁法!”孟秋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鑿穿山壁逃離這裏也不可能。”
到了現在,他們已經不再想貪圖那隻麝鹿了,而是想怎樣才能離開這裏。
“還是繼續找找,所謂狡兔三窟,一般洞府不可能隻有一個出口,都會預留後門,以備不時隻需。”孟秋定了定神說道,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咔的一聲,這個聲音非常清晰,從那個台子上面傳來。
“嗯?”孟秋和王海兵全都聽見,猛的扭頭望去,隻見在那台上,那口黑色大鍾竟然往旁邊轉動開去。
“有密道!”孟秋眼睛一亮,幾乎叫出聲來,但是瞬間他又冷靜下來。密道突然打開,必定有人出來,對方什麽來頭,什麽修爲,什麽成色,在沒弄清楚之前最好别輕舉妄動,萬一出來一個凝魄期的高手,他和王海兵兩個人送菜都不夠。
孟秋趕忙一拉王海兵,快步閃到旁邊的一間耳室中,又等過了片刻,從那密道裏面,磨磨蹭蹭的鑽出了一個影子。孟秋和王海兵定睛一看,出來那個東西竟不是人,正是那隻引他們進來的麝鹿。不過這個麝鹿剛一出來,立刻搖身一晃,一團白光閃過,竟然人立起來,變成了一個身上披着鹿皮的瘦小道人。
這個道人長得非常猥瑣,個子也就四尺,長得又矮又瘦,留着兩撇胡子,兩個眼睛滴溜溜亂轉,透漏出一種奸詐狡猾的神采。從那個大鍾下的入口進來,立即滿臉笑容,奸計得逞似的,正要往洞府的門口走去,卻才走了幾步,忽然咦了一聲,看見那兩扇厚重無比的石門竟然關上了。
披着鹿皮的道人頓時一愣,心裏産生一種不祥預感,忙叫一聲不好,轉身想往回跑,卻發現孟秋和王海兵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
“你……你們怎麽沒死?”這道人吓得口齒不清,看着孟秋和王海兵,用手指着,身子直顫。
“哼!想讓我死,可沒那麽容易!”王海兵冷笑一聲,往前逼了一步,表情愈發猙獰。孟秋雖然沒動,可也神色不善,死死的盯着這個道人。剛才這個道人一化成人形,就已漏了跟腳,被孟秋看出來,隻是練氣後期的修爲,不知學了什麽變化法術,居然變成麝鹿,引誘外人進來,利用洞中的妖獸和那些人面血蟲害人。
至于這個洞府,還有那些妖獸和人面血蟲的原主,也不可能是這個猥瑣的道人,應該是前任留下,後來被他發現,趁機裝神弄鬼,在這裏謀财害命,相信之前失陷在這裏的雲頭山的弟子絕對不少。
“老東西,到了現在還用我們動手嗎?你自己乖乖就擒,還少受皮肉之苦。”王海兵瞪眼喝道。
“你!你們休要欺人太甚,本道爺也是練氣後期的修爲,你們兩個小輩隻是練氣中期,就算聯手本道爺又何懼之有!”這道人尖叫一聲,卻色厲内荏,并沒有底氣,之前孟秋一拳轟殺血紋蟒和巨蜥妖獸,他都在暗中看見了,深知自己絕非對手。
“哼!練氣後期?”孟秋冷笑一聲,索性也懶得廢話了,之前被那些人面血蟲追得狼狽逃竄,心裏正憋着一股邪火無處發洩,現在正好撒在這個道人身上。不等話音落下,陡然身影一閃,一拳就轟了過去,龍吟象鳴,虎嘯破空。
那道人驚叫一聲,雖然早就防備,卻根本沒有用,被孟秋一拳像打沙包一樣轟飛出去,一口鮮血噴出,當場暈死過去,出氣多,進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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