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興昌見狀,解釋道:“阿哲,我們自然是存了水的,陛下也給我們村子打了井,但我們存的也用光了,井裏已經沒什麽水了,現在還剩下一點點,但是也不夠整個村子生活的。我們要是不來找你,隻有活活渴死的份兒。”
“這是爲何?怎麽會少的如此之快?”
“是這樣的……”
原來,臨山村的裏正爲了能夠讓井裏的水用的時間長一些,每日都規定了,一家人隻能打多少水,隻要夠做飯,渴不死就行了。
洗澡什麽的,更是想都不敢想,身上臭就臭着吧。
至于田地裏的高産水稻,也就隻能讓它們自生自滅了。
但是有些人舍不得來之不易的高産水稻,或者是自家的普通水稻,那些人合起夥來,每天等整個村子陷入夢鄉的時候,就悄悄地去打水灌溉,每晚用的水,比整個村子裏三天吃喝用水還要多。
裏正一開始以爲井下的水本來就少,所以每日回漲的慢,每日更是減少了每天每戶人家需要的水,還要求每戶人家盡量做需要少量水的飯菜。
直到過了一段時間,發現村子裏的糧食基本上都已經幹透了,而有幾戶人家的稻子卻依舊是綠油油的,田地裏也是濕的,裏正便懷疑是有人半夜偷水。
裏正把那幾戶人都叫到面前,質問他們,可是他們一口咬定,是天上下的雨,和他們無關。
還有的說是他們祖先顯靈,在幫着他們,隻在他們家地裏下雨。
裏正也沒有證據,見他們狡辯,拿他們也沒辦法,就隻好先放過了他們,打算晚上親自抓賊,來個人贓并獲。
隻是那些人很是警覺,也怕被發現,居然派了專門的人去裏正家附近守着,每次裏正一出門,那些人便跑回了家,等裏正回家之後,又出門偷水。
如此反複了幾次之後,裏正知道自己是被盯上了,便緩了幾日,想讓他們放松警惕,不再半夜起床抓人。
直到數日前的夜裏,裏正又起來去了井邊,還未到就聽到那邊有響動的聲音。
正巧那幾戶派去監視的人,因爲最近幾日裏正都沒出門,以爲他已經打消了抓賊的念頭,便放松了警惕。
畢竟每天夜裏監督,白天睡很少的時間又要起來幹活,是誰都受不了,那日便睡了過去。
裏正那日便順利地到了井邊,正巧就看到了那幾個偷水的人。
裏正心中大駭,立刻就敲響旁邊的銅鑼,那些人來不及阻止,隻能任由村民們把他們包圍了。
全村的人看到井水又少了不少,都很生氣,但是用掉的水他們又還不回來,他們又沒錢,即便讓他們賠錢,他們也拿不出來,隻好把賬給他們暫時記上,等以後再算賬。
而那些井,又用了幾日,每次一下去,隻能打上來半桶,就夠幾戶人家吃喝的。
漸漸地,整個臨山村也開始亂了,每日都會發生爲了水打架的事。
還有的賣女兒的賣女兒,逃山上的逃山上,投奔親戚地去投奔親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