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韋看了一眼同是一臉關切的牛小壯,道:“沒什麽,就是罰了一個月的俸銀而已。”
顧二**:“錢财身外物,兄弟不用擔心,哥哥這次殺了十個山賊,領賞時拿出幾兩把你的俸銀補上,放心,有大哥我呢!”這席話反倒把牛小壯說的熱血沸騰,已經下決心好好跟随顧二黑這個靠譜的大哥了。
張韋臉色卻不好看,不是因爲丹藥的副作用發作了,而是副作用尚未發作。也正是因爲如此,他不知道一旦發作起來會有什麽後果,想起之前擡出的那個家丁,實是讓他心驚膽戰。就這樣直至入夜,身體也沒有什麽異常,張韋這才安心的入睡。他剛躺在榻上,隻覺腹中有股氣亂竄,“噗”的一聲,竟放出一個屁來,味道怪異濃烈,隻熏得顧二黑和牛小壯紛紛坐了起來。
牛小壯道:“這是誰啊,這味兒也太沖了,誰放的屁,有本事站出來!”張韋剛欲接話,又一股氣流排出體外,又是“噗”的一聲。牛小壯看到是張韋在放屁,一臉的糾結,不知該怎麽辦,這時顧二**:“張兄弟,不管你遇到任何事,大哥我都會關照你。”張韋聽到莫名其妙的這句話,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顧二黑繼續道:“不過此次實在大哥也不行了,兄弟你今晚就去外面過一夜罷,算大哥欠你的。”說完閉氣不語,一臉鐵青色。
張韋怎知副作用竟然是這樣的,羞愧難當,收拾東西搬到了帳外。張韋躺在地上,仰望着星空,心情變得好了起來。夜晚的微風徐徐的吹來,送來青草的芬芳,張韋想着和趙管事的交手,心中一動:“不如現在就用入夢決練習下乾坤劍法,以後臨敵也不至于手足無措了。”他想到了蒯紹這個勁敵,咬了咬牙,默念起入夢的口訣,不一會便睡着了。
張韋睜開眼睛,自己正身處于一片青草地中,天空沒有太陽卻依然很明亮——這竟是最後一次見到左慈的夢境,所不同的是沒有的彩色的雨燕。張韋站直了身子,冥想着乾坤劍法的要訣,一步步的練了起來,随着招式的熟練,竟似有一股暖流在體内遊走,陡然增加了劍法的威力,張韋一遍又一遍的練着,直到爛熟于兄,這才停下。
突然,旁邊草地上出現一個人影,竟是紀靈,接着出現了荊襄六劍,淩氏三雄,玉劍鋒等曾交過手的人,裏面赫然還有蒯紹!衆人身後是無窮無盡的鐵甲士兵,密密麻麻。張韋舒了舒筋骨,笑道:“這才是我想要的,你們一起來把,試試我的乾坤劍法!”說話的同時,運氣渾身藍色的鬥氣,猶如一道藍色的閃電,沖入敵陣…
張韋從夢中醒來時,天色微亮,自己竟睡在營帳之中。他暗忖:“這兩個兄弟還是很夠意思的,竟把自己接道營帳裏了。”坐起身,隻覺渾身鬥氣充沛,就是腿腳有些酸麻,他伸了個懶腰,緩步走出了帳外。
帳外背對營帳守着一個武士,張韋伸手一拍了下他的肩膀,問道:“兄弟,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那人回頭一笑,道:“公子醒啦?”
張韋見此人非常眼熟,愣了半刻,恍然道:“蘭香妹妹,怎麽是你?那…沁兒姑娘也在營裏麽?你們沒回交州麽?我這是在哪?糟糕,蒯紹也在這營裏呢,可千萬别讓撞見!”
蘭香笑了笑道:“公子一口氣問了這許多,讓奴家怎麽回答啊?”
張韋撓了撓頭道:“是我心急了,蘭香妹妹你先跟我說說,我在哪,你們怎麽找到我的?”
蘭香笑着道:“你就是在趙家的營地裏啊,至于怎麽找到的你嘛,與其說是我們找到的你,不如說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公子吃了趙管事的丹藥一睡不醒,全營鬧得沸沸揚揚,恰巧被我家小姐遇到,便借修習醫術爲名,把你從趙管事那‘借’過來了!這些天,小姐天天陪着你,剛才終于睡着了,蘭瑩已經把她送回營帳了!公子你怎麽樣?身體可有不适?”
張韋道:“我身體倒好得很,隻是你們如何到這趙家的營地裏來了?”
蘭香歎了一口氣道:“那日小姐沒有等到你,于是便按照主公的吩咐跟蒯紹回襄陽成親,半路蒯紹引着我們和趙家的商隊一起走,這才有機會遇到公子。”
張韋問道:“什麽等我?”蘭香道:“小姐給你的書信啊,約你見面的,後來聽說你們被城守的部隊消滅了,我們都很傷心,隻有小姐相信你會沒事。”
張韋想到那封一直沒有看的書信,羞紅了臉,道:“等你家小姐醒了我去跟她解釋,一定不能和蒯紹成親啊!”
蘭香道:“我們也是這麽想的,現今公子醒了,我相信一定可以改變小姐的心意!”說罷喜滋滋的引着張韋來到沁兒的營帳。一進營帳,又是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沁兒正在床上休息,蘭瑩站在一旁,見蘭香帶着張韋進來,一臉喜色的看了眼蘭香,後者輕輕點了點頭。蘭瑩道:“奴家見過張公子,久聞公子大名,今日方有幸得見!”
張韋連忙拱手道:“這位想必是蘭瑩妹妹,之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蘭瑩輕笑了下道:“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麽,此番還得仰仗公子勸說小姐免了這樁婚事,我們誰也不願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張韋道:“這個自然,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沁兒小姐嫁給蒯紹這種人!”
幾人正輕聲聊天,卻不想驚醒了沁兒,她睜開美目,一眼望到張韋,柔聲道:“公子,你醒啦!”蘭香蘭瑩極乖巧的退了出去,隻留下二人在帳中。
張韋坐到床邊,見沁兒一臉的倦容,柔聲道:“都是我不好,害你辛苦了這麽多天,先休息下,等你養足精神我們再聊個三天三夜!”
沁兒笑道:“能和公子暢談當然是天底下最開心的事了,隻不過再過兩日,商隊便會進入襄陽城,那時隻怕我們難再見面,沁兒不累,不如我們現在便聊如何?”
張韋道:“如果你不嫁給蒯紹,我們不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聊天了麽?”
沁兒黯然道:“這是我的宿命,沒有辦法擺脫的,公子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知己,我隻願公子平安快活,我便也會開心快活了。”
一番話說得張韋深受感動,伸手握住了沁兒的手,堅定的道:“不要嫁給蒯紹,跟我走吧,我有能力保護你的!”
沁兒渾身一顫,任憑手被這個堅毅的男人握着,柔聲道:“公子的心意沁兒感激不盡,隻是這件事誰也無力改變,爹爹是如此,沁兒更是如此,無論如何沁兒也做不出這麽自私的行爲。”
張韋道:“成親當然要和自己喜歡的人了,蒯紹是什麽樣的人,你我都清楚,你嫁給他怎麽會有幸福,豈不是把自己一生都毀了麽?你爹爹肯定也不希望你将來受苦,不是麽?這其中一定有些原委,你說與我聽,我一定想辦法解決!”
沁兒看着張韋堅定的眼神,心都快融化了,顫聲道:“你真的可以?”
張韋堅定的道:“我一定可以!”
突然外面一陣嘈雜,接着一襲白衣的蒯紹,風度翩翩的踱了進來,留下帳外呼喝的打鬥聲音。蒯紹道:“可以做什麽呀?沁兒妹妹,在下也可以呀!”見到張韋坐在床邊握着沁兒的手,怒道:“你是何人?”突然眼珠一轉,道:“來人啊,趙府的人想要非禮沁兒小姐,快把他拿下!”
沁兒急道:“公子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張韋見到蒯紹,早就一臉怒意,渾身散發着鬥氣,站了起來,挑釁的看着蒯紹道:“誰勝誰負還真的很難說!我們又見面了,蒯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