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閉着眼睛啪啪幾槍,沖在最前的幾個官兵應聲而倒,後面的官兵見前面的莫名其妙就倒下了,愣了一下,但見張韋緊閉雙眼,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在施展邪法,吓得魂飛魄散。顧不上小校的阻攔,轉身就跑,邊跑邊喊:“黃巾邪法啊,大家快跑啊!”
剩下的官兵見狀更不敢稍待,也作鳥獸散,隻剩下那小校,拿着刀猶豫了一會,見張韋望向自己,吓得扭頭便跑。
張韋這會連殺幾人,吓得腿都軟了,見官兵散了,氣力一散,攤倒在地上,拿槍的手也瑟瑟發抖,口中還在默默念叨:“要不是你們想殺我你們也不會死,我這屬于是正當防衛,你們好好的去把,以後有機會我會多燒些紙錢給你們的,阿彌陀佛,阿門!”
張韋心中挂念張盛,在地上緩緩站起,舉步走向大屋。
屋子裏面兵刃交加,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張韋大奇:張盛的身手非常不錯,看來這個蔡冉雖然手下的士兵是飯桶,但自己卻也算是個猛将啊。
張韋換了一個彈夾,向屋内喊道:“子仲我來幫你!”
話音剛落,隻聽嘭的一聲,一個黑影被從屋中踢了出來,摔在張韋身後。
張韋吓得緊閃了幾步,定睛一看竟是張盛。
嗖的又從裏面竄出個人,這人看了看地上失去戰鬥力的張盛,轉身看到了張韋。月光從那人背面照射下來,投影出一個高挑的身形,身姿婀娜,微風吹拂一縷縷長發,是個女人,一個成熟的女人!
張韋迎着月光面向女人,女人背着月光,面色很暗,看不清楚,這一明一暗感覺很似武俠片中大俠決戰前的場景。
那女人道:“門口的官兵都是讓你打跑了?”
“算是吧。”
那女人掩口呵呵一笑:“你還挺謙虛,亮兵刃吧,讓賤妾見識下你的本領。”
張韋聽她說話總是感覺說不出的受用,同樣是一句話從她的嘴裏說出就是與衆不同。張韋鬼使神差的收起了手槍,拔出了軍用匕首。
“咦?”那女人驚詫了一下,雙腳點地幾個起落來到張韋身邊,張韋還未及做出反應,右手一麻,匕首已被奪了去,他隻感覺胸口一悶,緊接着整個人騰空而起向後飛去,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牆上。
他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後背貼着牆,緩緩向下滑去,正巧雙腳順勢落地,遠遠看起來,便像是靠牆而立一樣,實際上張韋胸口氣息阻塞,想變換姿勢也由不得他。
女人見張韋中了自己得意的一掌,竟未倒下,又輕聲咦了下:“看你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還是有些本事的。”
女人對軍用匕首似乎很滿意,随手插入靴筒裏,又一個起落來到張韋面前,幾乎臉貼着臉,嬌聲道:“小哥,這把寶劍就送給賤妾如何?”張韋低着頭,雖然在心裏呐喊一萬遍不同意,但在苦于無法說話。
女人嬌笑了起來,花枝亂顫:“不表态就是同意咯,那賤妾就收下了,小哥真是個好人。”說完在張韋臉頰輕輕的親了一口,然後飛身而起,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裏。
張韋隻感覺血氣上湧,猛的沖破胸口的束縛,劇烈的咳嗽起來,張盛也緩了過來,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
過了好一會,張韋才能說話:“那女人是誰?她是蔡冉?”
“不知道她是誰,我一進去看到蔡冉死在了床上,然後她就突然動手了。”
“她竟然這麽厲害,居然連你都打不赢她?”
“哼,那是我看她是個女流,所以動手時才沒盡全力。”
張盛自覺不太光彩,忙轉移話題:“這蔡冉多半就是讓她殺了!”
“不知他們間有什麽過節,她竟然能悄無聲息的就殺掉蔡冉,當真不簡單!”
“蔡冉這厮欺霸鄉裏多年,結怨多的是,這次不定又是惹到了哪個厲害的仇家,我們趕緊去前廳幫忙吧,速戰速決,找到妹妹要緊!”
張韋點了點頭,心下嘀咕:鄉裏能有這樣的高手?怕是另有隐情,可惜我的匕首,本以爲走投無路時可以賣個好價做次土豪,這下全泡湯了。
待兩人來到正廳時,黃巾軍已經完全占領了山寨,五十名黃巾軍打敗了二百多官兵,還俘虜了七八十人。
龐川正坐在太師椅上,氣定神閑的安排士兵清點武器铠甲,見張韋張盛來了,敢忙起身相迎:“聽聞二位壯士前去誅殺蔡冉了,我們正在等候捷報呢!”
張盛想到那女刺客,歎了口氣:“可惜我晚了一步。”
突然身後傳出一記響雷:“讓這小子跑了?”
張韋一轉頭,吓的一哆嗦,隻見一個血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滿眼的殺氣,正死盯着張盛。
他定睛再一看,不是秦霸又是誰。
張盛淡淡的道:“我趕到時,他已經讓别人先殺死了。”
秦霸哈哈一笑:“死了就好,今天殺的真是痛快。”
張韋心道:“這人情緒變化這麽快,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性情中人?”
張盛不理秦霸,對龐川道:“龐兄可見到韻兒?”
龐川捋着山羊胡道:“百姓都在後山山洞,安然無恙,令妹也在其中,壯士大可放心。”
“什麽?”張韋一下子火了:“原來你早知道百姓不在山寨,居然利用我們!”
龐川嘿嘿一笑,道:“壯士此言差矣,我說的是拿下山寨解救百姓,并沒說是解救山寨中的百姓啊。況且也隻有解決了官兵的威脅,山洞中避難的百姓才能真正安全。而且現在韻兒已經安全了不是麽?”
張韋被龐川辯的無話可講,秦霸趕忙出來打圓場道:“呵呵,張韋兄弟,軍師的口才别說是你了,整個荊州也找不出幾個對手,酸書生都好這口,你别在意。”
張韋則滿腹狐疑:全荊州也找不出幾個?不能把,要是有這本領,曆史中怎麽沒記載過這個人?是了,肯定是沒等做出成績就被人滅了。張韋想到這,同情的看了眼龐川。
龐川笑道:“既然事情已畢,我也不能失信于人,半個時辰前,我已經派人送百姓們回村了,想必此時已經安全到家了。”張韋和張盛道了謝,趕忙辭去。
龐川和秦霸一直送到山腳下,才停步,目送二人遠去,望着張韋的背影,龐川長長的歎了口氣,秦霸奇道:“軍師也有憂慮之事?”
“我怎就不能有憂慮之事?”
“不論遇到什麽事,軍師總是氣定神閑,如今我們收複山寨,可喜可慶之時,軍師爲何無故歎氣啊?”
“恩師離世前曾告訴我當今之世會有一位聖人和一位魔王同時降世,而且他們都有降龍伏虎之力,平定亂世之志。我蔔卦得知張韋就是這聖人或魔王中的一個,可如今我觀其舉止似是不經世事,也無領袖氣度,難道是我算錯了?”秦霸似懂非懂的咧嘴笑道:“我倒覺得張韋這個人挺好。”龐川看了秦霸一眼,若有所思。
回到家裏兄妹相見少不了一番哭訴和安慰,看着他們倆人,張韋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孤身穿越到陌生的世界,沒有了親人,也沒有了朋友,甚至曆史裏根本就沒有他這一号人,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會有誰爲他哭泣呢,會有誰記起他呢,會不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想到這裏張韋不禁潸然淚下。
張盛見張韋落淚,以爲他是關心韻兒,心中大爲感動,寬慰道:“經理,如今韻兒無恙,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了,等你們成了親,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張韋聽到家人,哭的更傷心了,結果反倒是張盛和韻兒一起來安慰張韋。
哭了一會,張韋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
韻兒笑了笑道:“我去給夫…你們做些吃的。”她自知語失,紅着臉走開了。
張韋在想夫後面是不是個君字,心中樂開了花,豪氣的道:“以後我們不愁吃喝了,縣令賞我們的東西夠吃喝一輩子了。”話剛說完,突然想起賞賜還在村外,忙對張盛道:“子仲,我差點把賞賜給忘了,我們趕緊去取回來。”
等二人回來時,一臉的喪氣,山腳下連個人影都沒,連一粒米都沒剩下,更别說銀子了。張韋一下子由高富沒有帥,變成沒有富帥,隻剩下高了。引用周星馳的話說: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
韻兒卻依舊是笑盈盈的,做了碗野菜湯,給每人準備兩塊幹糧,早已等着他們了,在她眼裏,無論這個男人有沒有錢,有沒有地位都不重要,隻要在她身邊就好。
張韋一臉的愧疚:本來人家女孩跟着我能過好日子,這回又得受苦了,更可怕的是……我沒有生活技能,我擦,古代有沒有企業用人啊?
張韋喝着清淡的野菜湯,吃着幾口才能咬掉一點的硬幹糧,心中口中都不是滋味。
他突然靈機一動,一臉神秘的道:“韻兒,子仲,我會變魔術,給你們看看啊?”張盛一臉茫然:“啥是魔術?”韻兒也興緻盎然的用一雙美目看着他。
張韋倍受鼓舞,道:“信不信我十分鍾……額,不是,一刻鍾之内,我能變出三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
張盛道:“别的我信,這個我可真不信,家裏窮的早吃不起米面了,更别說牛肉了。”
張韋又把目光轉向韻兒,韻兒笑着說:“我信。”
張韋一愣,道:“隻要有熱水我就能變出牛肉面你信不信?”
“我信。”
“這你都信?”
韻兒紅着臉小聲道:“張公子說的我都信。”
張韋心中一動:世上竟有如此純真爛漫的女孩,我這輩子一定要好好待她。
兄妹倆在屋内等着,張韋在廚房忙活,不一會就傳來了肉香,香氣四溢。張盛不禁咽了口口水,但礙于張韋的囑咐不允許踏入廚房,隻能幹坐着,這幾分鍾的光景仿佛熬了幾個時辰。不一會張韋端着三碗熱氣騰騰的面條來了,道:“看,張韋特制:康師傅紅燒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