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雖然不知何爲怒極血脈,但見張韋面露喜色,便知應該是件好事,他看着滿面黑氣的典韋,心中稍安,然後挑釁的對着仙姑大喊道:“僞仙,你欺人太甚,既然你沒膽跟我一決勝負,那我便讓你見識見識我手下護衛的本事!”他故意将典韋說成自己的護衛,自然是爲了擡高自己的身價:連護衛都這麽猛,天星将軍絕對也不白給。
陳天霸呆呆的看着直沖天際的鬥氣,心下一片茫然:自己苦練了這麽多年,與眼前的這個護衛想比,簡直難以望其項背,雖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這個差距也實在太大了些...
典韋此時整個人的身形都暴漲了一大截,渾身的青筋暴起,原本夯實的肌肉猛然又粗壯了許多,将雙臂的衣袖盡數撐破,他的瞳孔驟然縮成了一個小點,透着一股駭人的殺意。
體内奔騰翻湧的鬥氣在經脈各處亂竄,他隻覺渾身每一處都有用之不盡的力量,忽然,一股濁氣從胸口湧出,他猛地狂吼了一聲,巨大的音爆夾雜着狂風将身前沖上來的三名死士震飛了回去,他們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多時竟然七竅流血而死。
緊接着,典韋便如死神下凡一般,黑色的鬥氣像火焰一樣,從他的每一個毛孔出散發出來,他緩緩的一步步走向仙姑,每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了黑色的腳印。那是灼熱的鬥氣在地面上炙出的痕迹,雖然身邊的死士源源不斷的圍攏過來,但他都如若不見,随手一揮。便将來者順着原路擊飛了回去。
原本體格強壯的死士,在他面前竟猶如一個個身形單薄的小孩,被他随意的抛擲,若趕上運氣差的,竟然連着重甲一同被齊齊切斷。鮮血灑了滿地。
典韋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向仙姑,留下身後長長的殷紅血迹。
曹昂大喜,叫道:“好樣的典韋,将這個僞仙的狗頭給我斬下來,看她還耍什麽威風!”他想到一旦仙姑被殺,那麽剩下的死士自然失去了控制,再接下來,便将是自己大展神通的時候了。收編這樣的一隻部隊,隻要不碰到典韋這樣的殺神,還有什麽可懼怕的呢?
确實,畢竟全天下戰力能達到典韋這樣的猛将,屈指可數,此時勝券在握,他又開始擔心起死士來,倘若典韋再這樣肆意屠戮下去,不知到最後這支精銳還能剩下多少,想到這。他又有些肉疼,心中盼着典韋能少作殺孽,速速将仙姑殺掉,隻不過這些事。他也隻能是在心裏想想,倘若說出來,豈不令人生疑?更何況看如今典韋的狀态,似乎已經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了,他的眼中隻有殺戮。
仙姑騎在馬背上,一動也不動。靜靜的看着典韋如入無人之境般,向自己緩緩逼近,若換做旁人,隻怕早吓得腿都軟了,但是她卻出奇的平靜,似乎已然有了對敵之策。
隻見她将面紗掀了起來,露出一張稚嫩秀氣的面孔,看起來隻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典韋。
張韋見到仙姑的容貌,不禁一愣:他想起當初在濟陽縣,曾與她争論人是否天生便有貴賤之分,當時隻覺此人飽經滄桑,又受盡人間冷暖,否則不會做出如此悲觀的論斷,想來她的年齡即便沒有三十,也斷然不會少于二十五歲,如今若非他親眼所見,絕不會相信仙姑竟然隻有這麽小的年紀,而這樣的一個小女孩,竟然會使如此邪惡的妖法,當真讓人匪夷所思。
這一幕也是大大出乎了衆人的意料,尤其是陳天霸,他這一輩子所能見到的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在這兩天内全都上演了:女鬼,鬼打牆,天星下凡,還有這個将自己最引以爲豪的精銳輕松擊潰的小女孩,此事若是傳了出去,隻怕自己這輩子都再沒顔面帶兵打仗了。
眼下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了典韋的身上,成敗自此一舉,倘若典韋都不能将這個仙姑打敗,那麽剩下的人就隻有引頸受戮的份兒了。
小明最是機靈,首先發現了周圍死士的異樣,他輕輕拉了拉張韋的衣袖,問道:“大哥,你注意到了麽,這些死士的行動明顯減緩了,而且似乎對我們沒有那麽深的敵意了!”
張韋這才将注意力轉移到周圍,果見這些死士既不進攻,也不後退,就像在等待指令的人偶,一個個雙手下垂,目光呆滞,木然的站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此時的典韋離仙姑隻有兩三丈遠,而他身邊的死士也全停止了活動,甚至讓出了一條供其同行的道路,一直沿向仙姑。
典韋似乎對這些沒有抵抗的死士不敢興趣,徑直的向仙姑走來,一步,兩步,三步,忽然,他猛地甩了甩頭,好像有什麽蚊蟲在他的眼前搗亂,四步,五步,他裏仙姑越來越近了,此時隻要将手中的短戟擲出,這麽短的距離,還騎在馬上,任誰也無法抵擋。
但是典韋卻仍在前進,兩人隻有一丈的距離,而仙姑也沒有半點後退的意思,依舊死死的盯着典韋,忽然,後者大叫了一聲,丢掉短戟,雙手抱頭,跪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樣子。
曹昂之前料定勝券在握,所以一直在盤算如何同時控制上千人,當他被典韋的叫聲驚醒時,不禁臉色一變,驚道:“糟糕,她要控制典韋!”
然而他驚覺的太晚了,典韋在地上掙紮了一會,猛地拾起雙戟,站了起來,漠然的站在了仙姑的身旁,滿臉殺意的看向張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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