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猛地将手中的鐵鏈扯得畢直,淡淡一笑道:“這隻怕便由不得你們了。”
秦沐眉頭一挑,臉上變色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楚南默默的聽着,眯着眼睛,微微擡着頭,看着難得的晴天,一言不發。
黑衣男子冷冷道:“要麽配合我們,大家合作,得到生命碑文,皆大歡喜,如果想要獨吞,不願合作,嘿嘿……隻怕今個兒……這個事就沒那麽好說了。”
秦沐身邊,原本趴着的另兩個人,也慢慢的支撐着身子,勉強在地上坐了起來。
他們的體力都很驚人,雖然不是五級覺醒者,但也達到了四級覺醒者的層次,數倍于普通人,所以恢複力遠超常人,隻是剛剛那麽趴地休息一下,便慢慢的開始恢複了一些力氣。 “葉諾你的話說得太嚴重了。”黑衣男子身後,有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子笑嘻嘻的走了上來,雙手攤了攤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們也隻是好奇各位到了地下,到底遭遇到了一些什麽,那五六百位覺醒者,到底是怎麽死的,而五位……”
頓了頓,這年輕男子看了縮在楚南身後的白衣女孩一眼,繼道:“……又是怎麽逃出來的?我們對這個比較好奇,幾位就算不願意帶我們下去,好歹,這些事也要說清楚一下。好讓我們心裏也有個大概,是不是?幾位不會連這個都不願意說吧?有意看着我們去送死?”
被他稱爲了葉諾的黑衣男子,嘴裏微微低哼了一聲,不過見這笑嘻嘻男子開口了。便暫時沒有再說話,而是盯着秦沐幾人看。
秦沐微微一歎,的确沒有想到,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結果,還要碰上這麽個麻煩。
想了想,才道:“好吧,我将我們下去的大概說一下,對你們來說也算是有個參照。” 最後,說到那些合體的骷髅怪物,說到長着九個人頭的巨鳄畸形怪物。說到進入幽靈船,人神秘失蹤,甚至包括後來的詭異教堂。
圍上來靜聽的人越來越多,聽到後來,簡直感覺秦沐就像在講述一個離奇的恐怖鬼故事,而秦沐渾身微微抖動着,解說的時候。不自覺的腦海中又重現了之前的恐怖遭遇。
“之後……我們稀裏糊塗的……不知道怎麽的就逃了出來……其中原由,連我們都不知道……”
秦沐說到最後,隻是隐去了白衣女孩的這一段,如果他說這白衣女孩是在幽靈船上發現的,更是她帶着衆人逃出去的話,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眼前這些人,肯定會對白衣女孩下手。
而下手的結果,會怎麽樣?想一想那恐怖詭異的幽靈船,秦沐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自己會再次遭到波及。又被卷進災難裏,所以,他不敢提白衣女孩的事,甚至都不敢多看。
四周上百人,聽着秦沐的講述,難得的沉默了下去,的确,秦沐講述的遭遇,驚吓到了他們。
如果秦沐說的是真的,那麽他們這些人進入地下裂縫,和送死沒有區别。
很多人在看向那裂縫的時候,臉上明顯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根據你所說的,你們當時已經被困在那裏,怎麽逃也逃不出去,不論怎麽走,最終都又走回到了教堂和幽靈船所在的地方……那麽,後來怎麽又會莫名其妙的脫困了呢?這一點,實在有些不附合邏輯吧?”黑衣男子葉諾,突然開口。
他這一說,頓時,好幾個人點頭道:“對,這一點實在太奇怪了,秦兄弟是不是隐瞞了什麽?”
黑衣男子葉諾笑道:“我覺得最合理的解釋是幾位領悟了如何脫困的方法,所以,才能安全離開,各位知道這代表着什麽嗎?代表着他們幾位,有辦法可以再次安全的進入那裏,甚至……有可能得到生命碑文。”
這話令四周衆人,一片嘩然。
秦沐冷冷看着他,心想這家夥難道長着一副豬腦子嗎,還偏偏自認爲精明無比,自己幾人要是真的掌握了什麽安全離開的方法,可以再次安全的進入,還用得着這麽狼狽不堪的逃命出來嗎?早就奪得生命碑文離開了。
那臉上總是帶着笑嘻嘻笑容的年輕男子,卻在微微搖頭,他倒并不完全贊同黑衣男子葉諾的看法,不過有一點他卻認可葉諾,那就是他也認爲秦沐應該是有所隐瞞。
而且這隐瞞的,也許就是奪得生命碑文的關鍵,所以,秦沐不願說出來。
“我們都不是傻子,秦兄弟,你應該有些東西沒說吧,這個沒說的東西,也許和生命碑文有關,是不是?”另一邊中年男子,看着秦沐,也似笑非笑。
“大家對于生命碑文都看得很重,如果秦兄弟執意有所隐瞞,我們被逼無奈,也隻能采取一些過激的手段了。”臉上帶着笑嘻嘻的年輕男子,語氣也慢慢重了起來。
秦沐看着眼前衆人,卻湧出一股憤怒。
自己爲了衆人安危着想,所以才将進入大地裂縫下面的種種情況和危險都說了出來,甚至連隐瞞白衣女孩的事,也是爲了衆人好,他怕衆人知道後,會對這白衣女孩出手,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畢竟這女孩可是他們在幽靈船上發現的,渾身充滿了神秘和詭異。
他的确沒有想到衆人竟然如此懷疑他,甚至想要采取強硬手段,怒火中燒,秦沐忍不住呸了一口:“狗咬呂洞賓,你們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大可自己下去看看。”
這話說的眼前衆人臉色都是一變,那黑衣男子葉諾冷冷道:“我看他們是不會說實話了,不如将他們抓起來分開來審問,一定要将下面的真實情況,詳細審問出來,這件事關系到大家的生死,絕不能馬虎。”
黑衣男子一句話,其它人頓時連連點頭,立刻便有一群人圍了上來。
跟着楚南和秦沐一起逃出來的還有兩人,看着眼前衆人突然翻臉圍了上來,其中一個留着平頭的男子忍不住開口叫道:“我們沒有隐瞞什麽,我們能夠逃出來,全因爲得到她的指點。”
說完便忍不住伸手一指一直縮在楚南身後的白衣女孩。
這話一出,原本圍上來的衆人都是一怔,那黑衣男子葉諾愕然道:“什麽意思?她的指點?”…
秦沐怒視那留着平頭的男子,這男子卻在慢慢往外移去,道:“秦沐,你還要隐瞞什麽,這有什麽好隐瞞的,你難道忘了,我們多少人都死在了下面?如果不說實情,難道你還想再害死更多的人嗎?”
另一個人,也跟着這平頭男子一起,慢慢往外移着,想要距離那白衣女孩遠遠的。
“有點意思,那個女孩指點你們逃出來的?這句話算是什麽意思?”黑衣男子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追問着。
那平頭男子,很快便将關于這白衣女孩的事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一邊說還一邊往外退去,遠離那白衣女孩,生恐有意外發生。
雖然白衣女孩指點他們逃了出來,但在他眼裏,這白衣女孩和幽靈船是一夥的,是害死了他們這麽多人的元兇,所以他心裏,對于這白衣女孩,也是充滿怨恨的。
秦沐又急又怒,瞪着這平頭男子,但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聽着這平頭男子的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由秦沐身上轉移到了那白衣女孩身上。
白衣女孩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卻能感覺得到,縮在楚南身後,渾身抖得更厲害了,緊緊抓着楚南的衣服不松開。
楚南一直不說話,隻是坐在一邊,默默的恢複着體力。
黑衣男子,臉上帶着一絲冷笑,慢慢走了過來,盯着楚南身後的白衣女孩,幾乎将楚南都忽略了,冷笑道:“實在有意思,突然出現在幽靈船上的神秘女孩?眼睛雖然瞎了,但卻能看到我們人類看不見的東西嗎?可以指引他們逃出來?實在有點意思。”
聽着平頭男子的話,幾乎每一個人的眼睛都盯着白衣女孩,那眼神,就像盯住了獵物的餓狼。
他們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平頭男子不敢說謊,他既然說的是真話,那就代表着這來曆離奇神秘的女孩的價值超乎了想像。
她不隻有可能和那詭異的幽靈船有關系,甚至有可能和生命碑文有關,奪得到了她,便有可能在她的帶領下,安全的穿過地下裂縫,得到生命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