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章,别假惺惺的,别人怕你,我鄭安國可不怕你。論輩分我可是你師傅那一個級别。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問我話了?”國爺大刀闊馬,一副霸王之姿,明顯了準備以輩分壓人,天師之間講道理,但是更講輩分,比實力更管用的就是輩分。
“老東西你還和我擺起譜來了,我問你,當年你們所謂七位王者可是差我們常勝會一場造化?”血屠開口就是讓我一頭霧水。
“邙山古墓乃是後世所有天師的财富,裏面挖掘的長生秘難道就是你們一家獨有的嗎?”我眼見國爺臉色一變,滿臉怒氣,看來其中真的是有一點瓜葛。
“你有話直說,别拐彎抹角,要是說不出什麽東西就給我滾。”我緩緩擦拭日劍,大有一言不合就打開的模樣,也是學着國爺一副死乞白賴的樣子,無論他今天說出什麽我都是不認。
“當年古月天夜闖邙山古墓,打傷四位副會長,硬奪一滴神靈血。這筆帳我們可是要和你們算。還有我們剛剛探索到第四層挖掘的三具古屍失蹤,再出現時就在你們地盤範圍内,那我們就隻有新帳老賬一起算了。”原本我以爲常勝會隻是想要謀奪玄堂的勢力,想不到聽血屠說來真的是有一段恩怨在。
“當年的帳當年你們不算,現在再來提。還有,這三具古屍以秘法複活,在我們這裏鬧了一個天翻地覆,我們還沒責怪你們呢,如果你們看不住邙山古墓的東西,那就由我們玄堂接管。”我直接将手中茶碗往地上一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懿心的重劍也已經握在手裏,雖然不知道他所來目的爲何,沉默不語,但是對于玄堂,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力挺到底。
看到這,我心中大定,看來這懿心也應該是天師境界的家夥,否則不會讓對方如此忌憚。
“這裏誰允許你說話了,雜毛小子。我看你就是故意搗亂,來啊,玄堂的把他抓起來慢慢審問。”袁恕人一臉憤怒站了起來,指着我身後以阿三爲首的一群兄弟。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阿三他們置若罔聞動也不動。
“兄弟們,把他抓起來,審審他。我懷疑他是天道教派來的奸細。”我哈哈大笑,對着那袁恕人比了一個中指。
“好嘞!七爺!”阿三等人早就看這少壇主不爽,立刻眼神淩厲的就蠢蠢欲動。
就連懿心看到這裏,都會心的笑了。
“老身倒是要瞧瞧,玄堂是要造反嗎?誰敢動我家少爺”馬面老太監站上前來,渾身氣勢散發,洶湧如潮。
天師,而且還是極其厲害的天師,其勢散發凝聚自如,在之前我都沒瞧出來這個娘娘腔老頭還是個天師。
“我不讓你動,你敢動一下試試看。”懿心吹了一下杯中的茶。
“你......!!!”馬臉老頭氣的渾身發抖,剛想上前發難,劍光一閃,鬓角一縷頭發落下,無人看到懿心何時出手。
“你當我真不敢殺你?”懿心茶杯放下,擡頭随意掃了一下那馬臉,之後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那馬臉竟然緩慢的跪下了,臉上掙紮的神色現出,額頭青筋暴起,一個天師竟然給人跪下了,而且對象還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墨家晚輩。
“還不動手?難道真要等我兄弟幫你們嗎?”我指揮着阿三,唯恐天下不亂。
那袁恕人嘴皮子功夫厲害,手上功夫不咋的。同爲陰陽先生,幾下就被阿三身後的彪形大漢們制服了。
旁邊的賀之章和血屠看的一臉詫異,他們真沒看過分堂的堂主敢抓總舵的特使。
“血屠,你還要說什麽,繼續說啊!”國爺發話了,完全不顧我們這邊年輕人的鬧劇,如果放在剛才他肯定不允許我們對少壇主這樣不敬,但是國爺此時眼裏多了一絲死灰之色,因爲血屠說漏嘴,他已經對于洪門總部失去了信心。
“鄭安國,算你狠!哎喲!”旁邊是對少壇主拳打腳踢的阿三衆人,那少壇主破口大罵,而那馬臉被懿心以實力壓制跪地不起。
“阿三,如果我再聽到什麽聲音吵到我與血長老,賀長老的談話,那麽你自己跳江淹死就行了。”國爺淡然喝茶,不爲所動。
血屠和賀之章也明顯不想多管這閑事,可憐那少壇主可能初出江湖,自以爲帶着一個天師級别的大高手,就可以橫行無忌。
的确也是,都到了玄堂地界上,誰還能想到少壇主會遭到這個待遇,國爺對你尊重,對總部有畏懼,可是我不怕。
“國爺,你說着,我來招呼招呼他。”我掏出星劍拍了拍袁恕人的臉,“你還敢瞎叫嚷嗎?再叫就把你舌頭割了。”
我真是沒想到懿心這樣挺我,頓時我感激得擡手看了看他,隻是他擡了擡手中的茶,并沒有和我說什麽。
那袁恕人看我一臉狠樣,果然不敢言語了。其實就算他瞎叫嚷,我也不敢割他舌頭,國爺也不會允許,不過貴公子大多惜命,隻是他仍舊用兇狠的眼神看着我。
“現在既然鬧到這份上,我們也不廢話,隻要玄堂交出神靈血,拿出奇門遁甲。我們就退去,一筆勾銷,至于那三隻古僵,我們常勝會也幫你們抓起來,不然下次來的就不會是我們兩個外門長老,而是内門長老大軍壓境。”
“混賬,你是不是當我老頭子傻了?第一,神靈血我沒有,要你就問我古大哥去要,他在妖魔山九鬼洞,天下人皆知。第二,奇門遁甲,别說時你們内門長老大軍壓境,你們會長副會長齊齊從邙山古墓裏出來,我都不怕,你怕不怕老道我一不做二不休,穿上奇門遁甲,再開啓一次百年大戰。大不了打沉這半邊天,看看這江南江北,到底誰說了算!”國爺大吼站起,廳堂之内狂風陣陣。
“國爺息怒,此事還有商量的餘地。”賀之章站起身來做和事佬。
“無法商量,天師都知稱邙山駐常勝,嘉刹存天道。玄堂守魔山,蠻荒吹墨風。我玄堂大勢力常年駐守魔山,好不容易從妖魔山運出的奇門遁甲,竟然三言兩語要給你們常勝會。做夢。”
“近日幾位副會長在邙山古墓發現了一個鬥室,滿室無陪葬,隻有密密麻麻的壁畫,其中出現最多的就是越女飛天圖,按照已經破解的文字記述,越女欲飛天,妖魔禍天下。壁畫大部分保存完整,但是仍舊有小部分遭到刻意的毀壞,有一個威武的男人在壁畫出現的頻率非常之高,其戰鬥時身穿的神甲根據我們常勝會的記錄與你們玄門這一套奇門遁甲極爲相像,最後的結果就是男子,神甲還有那隻妖魔都消失了。爲了這個鬥室,現在我們内門所有長老包括七位副會長全部都在邙山之内參研玄機,這可能是上古邙山一戰之後,天師界爲何斷層的根源所在。所以需要借你們玄堂的奇門遁甲一觀。”
“你說借就借,奇門遁甲對于我們玄堂意義不淺,你當我們玄堂是善堂嗎?如果一再咄咄逼人,那就一戰到底。”國爺氣勢不減,做出拒絕的答複。
“你要是不爽,大可以再打過。”我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國爺聽到我的話一皺眉,我原本以爲我說錯了什麽。
“凡夢,接貴客。”國爺一招手,又坐在了主位之上,而懿心也微微轉了轉頭看向宅門之外,他們這些大高手的感應不會錯,我急忙走向宅院之外,迎面又是一群陌生之人走來,領頭一個女人,與我和懿心年齡差不多,但是一頭碎發無風自動,頗有一股女中豪傑之意,眼中流動着的目光閃着碎金色的光芒,表情堅毅,面容俊秀。
“七爺,辨過你的畫像,見禮了。我們是洪門派來增援的人馬,我叫佩佩,這些都是自己人,八爺的人。”領頭的女人和我交談,在最後重重點了一句八爺。
“遠來都是客,進來說吧。”是敵是友我還不清楚,不便套什麽近乎,隻是這些人和裏面那位袁大少是什麽關系?
“國爺,見禮了。賀長老,血長老。”佩佩不同于袁恕人的橫沖直撞,一進廳堂就一一打招呼,但是我從國爺臉上露出的笑容,知道這次來的可能是援兵。
“來來,坐坐。”我招呼佩佩坐在國爺下座,他帶來的一群人各個是年輕人,風塵仆仆之色,現代裝扮,不似上了年齡的天師都愛一副古風打扮。
“老八近來可好?我上次見你之時,你還是個孩子,現在已經帶隊出行動了。”國爺拉着鄭佩佩的手無視了血屠和賀之章,唠起了家常。
“回國爺,八爺身體健康,妖魔山比往年平靜了不少,他也一直挂念國爺,隻是難有分身之術,他還托我給你帶了一道符紙。”鄭佩佩拿出一道黃符随手一丢,那符迎風飄起。
一段光影在空中展現開來,一個背影出現,那背影如山似海,氣勢比起懿心還有過之無不及,我震驚了,這才隻是一個簡單的道法形成的虛影而已。
“五哥,近來可好,一定要等我從妖魔山爲你找到破解祥雲詛咒的方法。我這次讓佩佩來幫你,你告訴那些雜碎,動我們玄堂的人就是和我鬼月過不去。别以爲今時今日我們玄堂所有大高手被妖魔山困住,就可以爲所欲爲,告訴天師會和常勝會,要是讓我玄堂不開心一天,我讓你們不開心一年,血屠賀之章你們應該也在旁邊吧,兩個老東西爲老不尊,今日我鬼月放話在這,敢再來玄堂搗亂下絆子,我鬼月破關而出,定要一個一個找上門來,天師律法,我說他是律法就是律法,我說他是一張廢紙,他就是狗屁!”
這時候符紙燒完,一把如關公手中的巨刀顯現。
“黃河鬼月刀!”血屠驚呼出聲,賀之章臉色不善,他們可能沒有預料到今日洪門内部竟然出現了強有力的聲音。
而我也是一臉拽樣的看着血屠和賀之章,心中卻對這八爺鬼月起了滔天的好奇之心,猛人,絕對的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