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看,老張。”老黃頭在知曉我的姓名之後已經和我稱兄道弟了,也是一個爲老不尊的老東西,但是老張真的很顯親切感。
我湊近他身前,他已經把筆記本電腦打開,屏幕上顯示的畫面十分昏暗,仔細一看,不就是那第十節車廂的大門?
瞬間我就明了“你那紐扣是個針孔攝像機啊?這種軍用間諜器材你是哪來的啊?”我頓時覺得眼前這個老黃不是普通人。
“嘿嘿這你就不用管,你去把包廂門鎖了,我們現在輪流監視這節車廂。那些個家夥會忍不住露出馬腳的。”老黃對我的驚訝不以爲然,眼睛沖着筆記本電腦屏幕目不轉睛。
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我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我一定要等到那個厲鬼出來。不然這一整個火車的人怕都是不保。
大約十分鍾後,“你吃什麽?我去打熱水煮方便面。”我想着能給老黃他帶一點。
“不吃!垃圾食品!”老家夥看起來不領情!
切,不吃拉倒,就在我哼着時下的流行歌曲“一步兩步一步兩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到了熱水機前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眼了。不僅熱水房前,還包括餐車都睡滿了人。排隊接熱水的人密密麻麻。泥煤啊!不是剛被搶劫好嗎?你們哪裏來的心情吃東西啊!
排隊的時候就聽到前面的阿姨媽媽開始八卦起來,忽然說到一些内容使我耳朵一下子豎起來。
“阿麗啊!你晚上去廁所時候小心點,聽說現在整個火車的廁所都不幹淨!”
“華阿婆啊!你是不是沒出過門啊,現在外面哪有什麽廁所是幹淨的,火車呀!人多,就是亂,那廁所能不髒才是出奇了呢!”
“噓!你懂什麽啊!我說的可不是那個髒!是那個呀!好幾個人去廁所時候都看到了,那女東西舌頭有那麽長,滿臉的血!”說着那所謂的阿婆還比劃了一下!
“阿婆你沒騙人吧!怎麽那麽倒黴啊!出個門碰到劫道的也就算了,那些劫匪蒙着面拿了東西幾個恍惚就不見了,什麽安保啊攝像機乘務都是擺設!現在還碰到這個麽鬼東西!天哪,下次出門我是要看看黃曆了。”
說着兩人還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生怕有人偷聽到他們說話。我趕忙假裝看風景躲開了他們多疑的目光。
“廁所。”我在心裏嘀咕了很久。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印入我的眼簾,“劉....劉大哥!”我叫住了他,因爲不知道他的名字,我隻能用大哥代替了。
“您好,有什麽能爲您服務的嗎?”我口中的劉大哥就是在劫匪案之後爲向我們詢問的乘務員。
我仔細往他胸口一看,擦類!原來是列車長!
“大哥你們乘務員有職工熱水嗎?我這裏排隊,你看,這麽多人,我們vip包廂的熱水器都是壞的。”
“這樣啊,你跟我來!”他看我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憐憫。
1分鍾後,我們已經走到了乘務人員休息室,“諾就是這個!來!我給你打。”說着他就提過我手中的水壺,如此近的距離,我發現這位叫劉文生的列車長可真是年輕,看起來頂多30歲,小眼圓臉寸頭,生的是溫文爾雅,一看就是讀書人。
“大黃你過來,這個咋弄,你給這個小兄弟打一壺熱水。”劉文生他撥弄了半天也是沒弄懂。
“來,我來!”旁邊一個睡眼惺忪的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疲憊,撥弄着那個熱水器,給我打了一大壺熱水。
我擡頭環視四周,監視器,警棍一應俱全。
忽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爽,真他娘的爽!”走進幾個彪形大漢,雖說套着乘務服裝,但是一看就是關系戶進到鐵路部門的,爲首一人滿身酒氣,估計就是老黃口中的“張隊長”。
“我先走了,劉哥。”自覺無趣,我提着熱水壺就走了。我有一件計劃要做,臨走前,我看到了兩處地方讓我不禁細細琢磨,第一,在熱水器上方有一柄小錘子,這可是絕對不允許帶上乘務室的。
另外我發現工作桌下壓着一張照片,是劉哥和一個女人穿着乘務制服的照片。照片泛黃,有些年頭。
“好,你去吧,我也回列車長辦公室了。我還有許多電話要接呢,你也知道那劫匪的事,領導的意思是讓我們先安全到站,穩住情況。”我不知道劉哥爲什麽要和我說這些,但是後面一些帶滿酒氣的人已經進來了,我對它們十分反感,我不愛和他們多打交道。
整個火車的中央空調的都十分髒,唯獨這裏空氣十分幹淨。但是現在卻被酒氣充斥。
20分鍾後,如果在火車上有人注意的話,一定會發現有個人已經在第二節車廂的廁所徘徊了20分鍾,忍着各種奇怪味道,“卧槽,那個鬼到現在不出來!玩個球啊!”
“老黃你那裏什麽情況。”百無聊賴的掏出手機,我和老黃開始聊起了天。
大約瞎扯聊了一會,一陣陰風吹來,不顧電話裏“喂喂,你還在嗎?老張。”我就把電話給挂了。
因爲我知道,它來了。
先是鏡子裏,一個披風散發,看不清臉的白衣女子一陣陣在玻璃的那一側用指甲刻畫着。
“等你許久了,顯形!”袖口之中的日劍滑落,玄黃天罡起手勢,周圍數道黃符随我劍勢起舞,整個廁所牆壁早已被我刻成一個囚籠,在進來之前順手拿了一位女士的白色唇膏,被我用來在廁所牆壁上畫上了玄黃九門令總綱,看老子煉不死你,不過我隐隐中有種奇怪的感覺,這隻女鬼不簡單啊?火車這種日過萬人,陽氣通天的地方,頂多是有一點小鬼小妖,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一隻女鬼,看那法力,都快成魔了。
不過不管她,收了再說。
周圍的玄黃九門令總綱忽的散發出驚天光芒,照在那鏡子上,嘭的一下,鏡子都碎了。從鏡中飄出一個身穿制服,滿臉血污的女人。
“哪裏的小道士,自認爲有點法力就敢學人降妖除魔,你看看。”說着虛空中映出一副圖像,許多鬼魂四散蹦竄。
“天殺的!不可原諒!老子要你命!”修道之人,自然對同樣的人有神奇的感覺。我感覺到那些虛空中的鬼魂無論老少或多或少都有一點法力。
“原本想送你去投胎!呵呵,我看這下不用了,今日我送你一場造化---魂飛魄散吧!”我已經氣急敗壞了,可能是同氣連枝,雖說,修道之人這樣的下場已經預料了,可是真當我看見的那一霎那,我真的震驚了,這就是陰陽術士這就是道家天尊,都是修道之人,一輩子執掌正義,卻不得好死,死後還被人囚禁虐待。
“天地玄黃,急急如律令!”所有玄黃道符瞬間往那女鬼身上貼去。
女鬼最終發出不似人的一聲慘叫,伸手不顧身上燃起的道火,雙手伸出老長向我頭頸抓來。
“妖孽找死!”要已經被打出了真火,尤其是看到她囚禁了那麽多修道之人的道魂,害他們不能去超生。
“日劍舞出一對劍花,舞出兩道精光,道力化作彎月狀飛了出去。”兩隻鬼爪應劍而斷。
那鬼已經被我的玄黃九門道符定在空中,可是我隐隐覺得不對,沒那麽簡單,如果她就這麽點法力,那些修道之人怎麽可能着了她的道。
掏出玄黃印,幹她娘,你再狂還有這方大印狂嗎?
“道爺我送你上路。”我面色陰狠,說着便要上前朝她天靈蓋就是一印,送她上天。
忽然一陣呼呼聲傳來,原來是火車進了隧道,一陣陰影從窗外傳來。
正當我一個晃神,哪還有什麽女鬼,廁所竟然如我進來一般平靜,鬼爪沒了,女鬼也沒了。隻有我用唇膏寫就的玄黃九門令總綱依稀可見,還有飄在空中的道符,我一口真氣散開,沒有道力支持,它們紛紛像落葉掉在了地上。怎麽回事?
“神經病!”忽然一個男人打開了了廁所門看到我在廁所發呆就随口罵了一句,他一看就是個鄉村非主流,來上廁所的。那頭發,快成雞毛了。
我悻悻走出了廁所,算你好運,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麽方法逃出了我的陣法。但是下一次見面,我必定送你魂飛魄散。
走過大衆車廂的時候,我不禁一陣眩暈,可能是動用了我本來就不多的道力,人有點虛了。這道力可是萬能的,施法開壇看陰陽都要用它,平時存在體内就像一股氣。
“老黃你有發現什麽情況嗎?”等我回到包廂,打開了包廂的門,周圍散發一股清香。老黃還在盯着電腦屏幕目不轉睛。
“沒呢,你呢?出去打個熱水那麽長時間。”老黃依舊沒有回頭看到,隻是我例行公事一樣寒暄。
“别提了,打個熱水,還碰到了大排隊,靠!你猜我聽到了什麽?”我掏出了臨上車買的薯片。
“也就是你運氣好,碰到小劉帶你去倒熱水,不然估計你還在排隊呢!來喝口水,說說你聽到什麽?”說着老黃給我倒了一杯水。
“原來這節火車鬧鬼!”我倒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就往窗外吐去。
“鬧鬼?媽呀,那可真恐怖啊!”老黃顯得十分害怕的樣子。
“不僅鬧鬼,我還殺鬼呢!我問你怕不怕!”說着我臉色陰冷兇狠的掏出玄黃印往桌子上一丢!
我又重複了一句:“我問你怕不怕!怕!不怕!”
“怎麽了?”老黃顯然被我忽然放大的語氣吓了一跳。
“沒什麽,算了,老黃,你在這監視半天了,有什麽收獲嗎?”我平靜的對老黃說道。
“大約在十分鍾之前,我看到一夥人偷偷摸摸得在十号車向前徘徊,像是在等待什麽機會。”老黃一臉猥瑣的和我形容。直到我知道那夥人身穿的是安保制服之後,我不免震驚了。
“老黃你說,會不會是安保自己人做的劫匪案。”我若有所思的對他說。
“很有可能,你看,這些人黑吃黑,也隻有他們有機會搶了東西打亂人群,乘機回乘務室換下制服,也隻有他們有機會,關掉所有攝像頭。”老黃分析的頭頭是道。
“現在鐵路都全國聯網,你這樣說,那總站那些人不是傻子啊?”我不解的問道。
“所以我說,這件案子最奇怪的地方,畢竟我們沒經曆搶劫。我聽人說,這列火車很特殊,是直達火車,當中不靠站,也沒站,不屬于試運行的高鐵列車。是老式火車,可能其中有些人鑽了空子,這部火車開完這一次就退休了。設備跟不上現代化很正常。”
“老黃你知道的可真多啊?”我陰森森的對他一笑。
我知道,今晚注定我是個不眠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