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我在心裏不停告誡自己:冷靜冷靜!你可是學心理學的大學生,對,心理學!心理學有個屁用啊!再想!對了!
我另一隻手立刻半蹲拿起地上的船型大具,大喊壯膽:“qnmlgb!老子今晚不想回家!”就像扳手一樣朝着那“黃阿婆”砸去,那“黃阿婆”怪叫一聲,放開了我,乘你病要你命!我操起地上的幾道鬼畫符就往黃阿婆身上貼去,雖然用處沒有那“扳手”厲害,卻也奇特,貼着就燃燒,燒的那鬼物大叫。酷!叫你欺負老子。
就在我像看煙火一樣看着這個怪物的時候,那怪物血肉模糊的朝我大步走來,仿佛不在乎身上的疼痛,那臉龐燒的都看不清五官,塊塊腐肉掉下看的我直打寒蟬,拿起“扳手”就對着他,“你别過來!我都說我不回家了!小心我k你!”
“小子我要吸你的血,索你的命!”
就在這時候冷道長像超人一樣從天而降,當時我眼睛裏估計都是星星,救星來了。其實我如果知道他就在一旁樹上看了半天的人怪pk的話,我估計會連他一起k。
“天地玄黃,急急如律令!”這是我最後能聽到的聲音,随着那怪物的一聲慘叫,我也昏了過去。這十幾分鍾的搏鬥,讓我抽空了全身的力氣,隐隐約約我還聽到了冷道長的話語:“這廢柴,這麽虛。”
冷道長,幹!
等我醒來已經身處一個斜坡,墨鬥就當作了我的枕頭。一個起身,我看到了坐在我邊上的冷道長。
“道長,大恩不言謝!凡夢記下了。日後若有麻煩,凡夢上刀山下火海定爲你辦到!”我假裝江湖口氣般和這個冷冰冰的道長搭話,其實我看他也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大男孩,和我年齡相仿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
“真的?”他眼前一亮,我感覺到不好的事。
“真的。”我隻是客氣一下啊!你别當真啊!
“好!待會和我一起去收了這幫畜生。他們人不少,我估計會吃虧。有問題嗎?”他眼睛露出狠氣,把手裏的煙丢在地上。
“有。”我義正言辭的回答。
“什麽問題?”冷道長仿佛看穿了我的内心。
“可以不去嗎?”北風吹過。“道長!大恩不言謝,山水有相逢!咱們後會有期!”
我掉頭就走,開玩笑,一看你就是道士是抓鬼的,是吃這行飯的,老子萬一不小心撲街,不是不小心,基本我肯定是撲街的,聽你的口氣,他們人不少,一個我就打不過的,更何況是這麽多。
冷道長沒攔我,就在我走出十幾步的時候,“你今天已經沾染他們的氣息了,今日你不殺他們,他們日後就會找上你的家人。那本圖冊你沒看嗎?啧啧,真是好怕怕哦。”
十分鍾後,我邊聽他說當年的事和我們的計劃,邊在心裏發誓:這件事完了,我一定要用墨鬥k你的頭,我發誓。
“後面的圖冊你就看一下最後一頁就行了,記住那個人。”我翻到最後一頁,一個笑眯眯的老頭,白發鶴顔,留着山羊胡,嘴極尖,手指之間有茸茸的白毛。
“四十年前,我們這一行撈偏門的在那時是要被無産主義弄死的,你叔公大天師張正誠躲避仇家和革命浪潮,隐世來到這。爲附近十幾個村莊看病行醫,也做一些指點婚禮搬遷喪禮的風水。”冷道長又吐出一口煙“幹他娘的,等老爺子聽說這裏的事,趕來時已經死了不少人了,爲了緩解事态發展,叔公帶着義子李利國直接搬來了木槐村。一住就是四十年。爲此叔公和那東西鬥了幾次法。”
“結果呢?”我迫不及待,一扇門在我眼裏即将打開,門後是另外一個世界。
“結果?四十年,那些雜碎沒敢亂動,老爺子撐着最後一口氣等着這裏規劃成工業園區,所有人即将搬出的時候,才肯咽氣。這裏也即将是一片工業區。再不收拾他們,我怕他們跑出去的時候禍害别處。”他是個狠人,我看得出來,說這些話的時候目露兇光。
“看起來你對他們仇恨不淺?”
他默不作答。
“其實我一直想問,它們,也就是妖物,它們究是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來,我帶你看!”他帶着我爬上這個土坡悄悄探出了頭,坡後是一個巨大的盆地,凹陷下去的土地大約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
這些不會讓我震驚,讓我震驚的是,這盆地裏的東西讓我從此走上了一條不一樣的路
聞名大江南北的流氓道長-----張凡夢,就從這第一眼走上了他非凡的旅程。
滿眼望去整個“足球場”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骨頭,還有許多細小的嬰兒骨頭。那“足球場”當中布着許許多多的溝壑,裏面是有許多紅色液體流過,剛剛我還納悶怎麽附近一股子怪味。這他娘的不是血腥味道是什麽。
“足球場”裏一大片、足有數百隻黃鼠狼像是訓練有素的将士一般,齊刷刷地匍匐在地,像人那樣恭敬而整齊地圍繞場中央的一塊青色巨石進行着叩拜的動作。青色巨石上,赫然高坐着一隻身材碩大,毛色如雪的黃鼠狼!讓人更爲驚愕的是,那隻白色的黃鼠狼兩隻前爪捧着一個湖綠色碗狀物,竟然像人品酒一般悠然地啜飲着。碗裏是紅豔豔一片。再往外看,密密麻麻全是人,不,不能說是人,跪拜着的人各個都是腐肉滿臉,青面獠牙。
“中間那個老東西已經快成精了,老爺子四十年前本就有暗疾,一直沒有收拾他。一隻老黃鼠狼而已,我算出來今晚他要蛻皮修成妖仙,今晚也是他最弱的時候,他那些子子孫孫的,鑽了死人肚就能控制死屍,像人一樣行走說話。這老爺子本可以不多管,可是爲了一些恩怨,竟敢作法傷人,害人性命,其中因果過後,還敢傷及旁人。最後竟演變成屠村慘案。四十年來共死了84人。附近十多年來竟成了妖邪聚集之地。你們那日開車要不是我尾随在後,怕是已經着了那黃梆子的道了。那哪是個女人,就是一個黃妖鑽進女人肚子修煉成精,害這路上來往過的人。之前爆炸的那石頭,也是怪物的一種,不過對人無害,我就也放了他了。這些鼠畜,仗着幾分法力,就爲非作歹,惑人心神。你要記住,和他們直面千萬不能看眼睛,否則就着了道了。”
“我的娘呀,冷道長,這不是去收妖怪,這是去送死啊!”我頓時吓了個趔趄,手中墨鬥掉地,如果不是怕父母遭難,恨不得是再長出兩條腿立刻就跑。
“不要再叫我冷道長,我叫李慕白。對了,中央那隻白色的黃鼠狼你可有看到?”冷道長對我的告誡充耳不聞,反問了我一句。
“看到了,咋了,那都已經不是黃鼠狼,它是黃大仙了啊!”那個老梆子悠哉悠哉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今晚是他最弱的時候,我們做了他!”說着不再偷看那“足球場”中央的情景,轉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今晚你要是慫了,你父母說不定就被這些妖魔鬼怪纏上了,孰輕孰重,你可要掂量着辦。”
靠!又威脅老子!“說吧,你有什麽計劃。”
“我已經在周圍的81棵槐樹上刻下了玄黃九門令總綱,用樹皮遮蓋。隻要我們将樹桠點燃,露出總綱,扯出我埋在地下的陽币,就能鎖死這些畜生。之後我用計策讓他們似無葬生之地。”
“可是我們需要一個爲我拖延時間的誘餌。”李慕白眼裏删過一絲狡猾。他竟然從背後拿出一個銅鑼來!
這難道是什麽法器?
他竟然砰砰砰的敲了起來!還對着“足球場”大喊道:“欲陽不陽成清殇,玉清香火得永昌。玉清門下玄黃掌教張正誠後人張凡夢給老仙拜禮,觀摩老仙化仙。”
我卻是不知化仙也意指坐化圓寂,也就是嗝屁的意思。我還在想,大門派就是大門派,正道打架之前都要先告訴别人我來打你了。估計還要擺上香台鬥法吧!
我還意氣風發的接受了全盆地的目光。對着身邊的李慕白說:“老李,不是說偷偷的搞嗎?搞那麽大的陣仗。老李,你前面說到誘餌,然後呢?”
“李慕白!!!!!我和你勢不兩立!!!!!”我的聲音傳遍了這一片林子的上空,身邊哪還有人,就隻剩地上一個破銅鑼!
盆地裏那些怪物,黃鼠狼一窩蜂額朝我這個方向趕來,我趕忙抓起銅鑼丢了出去,那黃鼠狼多的數不勝數,我掉頭就跑,可怕的不是黃鼠狼,而是那些手腳并用向前爬來,嘴角歪斜,青面的“人”。
“老梆子,投降不殺!”我沖着場地中央的青石大喊。
不是我不想跑,而是,瞬間那些怪物就把我圍了起來,我頓時感到陣陣頭昏,我覺得他們随時就能把我分食了。
“帶他上來,桀桀。”我靠,這老妖已經能說人語了,我還惡趣味的想道它會不會說港話啊撲街仔!
“你就是張正誠的晚輩?”他眯着眼斜眼看我。
“晚輩張凡夢,叔公張正誠。”我不卑不吭的回答道,我怕自己太趨炎附勢的話,人家立刻就把我宰了,一路走來踩着骨頭,看着流淌的鮮血小河我已經是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
“膽小鬼,你們人類做那滅絕之事時那麽心狠,現在到了自己臨死卻顫顫發抖?我們一族早來早居。因爲你們人類,我們要躲在荒野之中。如果不是我逆天修行。隻怕我這一族早被你們趕盡殺絕。我那最小的子嗣,不就是四十年前被你們木槐村六個人類給殺害烹食了嗎?等我到的時候,隻有一個孤零零的頭挂在那裏。”他神色不見悲傷,十分淡然。
被他一句膽小鬼給說的我無地自容,惱羞成怒“當事人各個都被你給害去報仇,你還禍及他人。我看你這老梆子早晚有一天要遭雷劈了去!”
“怎麽隻準你們人類濫殺無辜,不準我們害人性命,真是天大的理啊!怪不得畜生皆想修成人,人是厲害啊!”他将手中碗裝事物一丢。
“你叔公的本事,你是學到幾成?”說着它忽然睜大了眼睛看向我,我一看,就立刻不能自拔,渾身軟倒在地。眼前的情景扭成了一片。
我知道,這下可能真的要交代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