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美人一左一右緊挨着我,說的都是知心貼己的話,元神果然在不斷地恢複之中,從腳底慢慢往上延伸一點點地恢複着知覺。
“這破神針可真厲害,你就是被輕輕地紮了那麽一小下,結果就半身不遂了,到此是什麽來路?”
溫婉撐着腦袋問杜蘅。
杜蘅用兩指夾起那細長的銀針,眯縫着眼說到:“這東西歹毒異常,煉制起來卻不是很麻煩。隻需犧牲一個性命,将那人的元神封在破神針中,在使用的時候隻需念出針名刺入目标體内,封印在針的元神便會爆開,用元神爆開之力徹底損毀對方的元神,是一等一的傷人利器!”
我頓時頭大如鬥:“這麽簡單,他們隻需煉制數十根破神針直接發射過來,我們還能活嗎?”
杜蘅搖搖頭:“雖然煉制不算麻煩,但用以自爆的元神必須與想要對付的敵人實力相若才可能造成傷害。若兩者實力間有差距,這破神針非但無法傷敵,反而會對使用者造成不可複原的危害。這破神針能傷到小葉,必然是個了不得的高手犧牲了自己才煉化而成,試想這世間與小葉你相匹敵的高手能有幾個?他們願不願意自己犧牲?所以,這能對付你的破神針絕對不多,至于對付别人也無需用到如此歹毒的東西。”
我聞言放下心來,于是又問:“那這根破神針還有用嗎?”
“當然!”杜蘅将針遞給我:“它隻刺入分毫,元神自爆之力才花了一兩分,百分之九十的威力依然存在!”
我接過銀針,入手一陣冰涼,針雖短,但其中蘊含的澎湃元神之力卻洶湧奔流,真不敢想象若這針盡數刺入我體内,我會是什麽下場!怕是會灰飛煙滅吧?
溫婉湊過來:“物盡其用,這東西如此厲害,若是小葉在關鍵時候使出這破神針,未必不能立時扭轉乾坤!”
杜蘅也點頭,我也就小心翼翼地将這破神針收進了我的招文袋中安放起來。
夜色深沉,月上中天,杜蘅将空調的冷風關了,讓外面的涼風吹了進來,将屋子裏的沉悶一掃而空。溫婉靠着我的肩膀,支持不住睡着了,肩膀微微聳動,我和杜蘅相視一笑,将她輕輕放在了床上,小心地蓋上了毯子。
門外低低的抽泣聲傳來,是那偷襲我的狐妖,她先是破神針使出來之後被小金環咬住未盡全功,受了些許反噬。然後我昏迷前死死抓着她的手臂不放,一路上不知道被龍麒踢了多少腳。現在又被杜蘅用了特殊的手法禁锢在院子裏,加上之前溫婉擔心我的安危,狠狠地修理了她一番,怕是受傷頗重。
“去看看那狐妖吧?”我撐起身子。
杜蘅立刻過來扶我,我搖搖頭,自己試着走走,幾步之後便恢複如初,她看了也就放下心來。
院外夜涼如水,被蛇群壓塌的許家主宅看起來頗爲清涼,而那狐妖就被杜蘅用綠蘿捆在了廢墟之上。
見我們出來,那狐妖立刻停止了哭泣,楚楚可憐地看着我,大大的眼睛倒還有幾分惹人憐惜,可是她意圖害我在向,所以此刻我也不會對她有半點憐憫之意。
“收起你那套魅惑人的手段,什麽幻像在我眼裏都是虛妄,你再敢變成崔忠慧的模樣,我立刻殺了你!”我手掌一伸,氣旋急轉,若我想,立刻可以讓這狐狸精身首異處。
那狐狸精立刻就收起了可憐的模樣,“嗤嗤”地笑了:“這就是小崔妹妹朝思暮想的男人嗎?果然是人中龍鳳,有情有義!難得難得,若有個男的也能像你一樣爲了我性命都不要地來救我,我也死而無憾了!”
我冷冷地問:“崔忠慧現在何處?她還好嗎?”
那狐狸精掩嘴媚笑:“好,當然好!她是引你入甕的誘餌,我們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不光她好,你的兒子也好,都能叫媽媽爸爸了。”
我心中一緊:“她們現在在哪?說出來饒你不死!”
“哈哈哈!”那狐狸精大笑起來:“若我胡九妹怕死,今日就不會主動請纓來對付你,隻可惜我低估了你,居然隻是昏而不癡,真是太可惜了!不過不要緊,明天你還是個死,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麽區别!隻是我爺爺爲了這破神針,不惜用自己的元神來煉制,還是功虧一篑!”
我看向杜蘅:“現在我們怎麽處理她?”
“殺了吧!反正她是存了死志來的,即便我們放了她,估計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杜蘅言簡意赅。
那胡九妹眼中多了幾分錯愕:“你怎麽知道?”
杜蘅冷笑道:“你口中最左邊的一顆牙齒是空的,裏面藏着劇毒之藥,能夠瞬間了結你自己的性命。不過你嘴裏還有一根牛毛針,在毒囊破裂時若能将沾染毒液的針紮入李慕葉的身上,即便不死也能讓他成爲廢人對吧?”
“你會讀心?”胡九妹滿臉死灰。
杜蘅點點頭:“算是吧!收起你的那套把戲,我給你條生路!你爺爺實力與胡三太爺隻在伯仲之間,但并不好名利加上本來狐族旁系,向來不願管狐族之事。不過此次你們胡家蟄伏了三千年的九尾玄狐都出來了,逼得你爺爺用性命煉制破神針,又讓你拿命來搏,你心中的恨應該不會少吧?”
胡九妹咬牙切齒地說到:“我和爺爺向來逍遙,那胡三太爺也拿我們沒辦法!這次居然公報私仇,強逼着我爺爺自殺,此恨不共戴天。奈何我勢單力孤,若能有機會,我定然要親手爲我爺爺報仇!”
我一攤手:“以你的道行,恐怕就是再練個五百年,也未必是胡三太爺的對手,要報仇無非是癡人說夢!”
“李慕葉,你居然敢看不起我?”胡九妹頓時氣得淚水漣漣,不過這倒是真的淚水:“我在你眼裏就真的那麽沒用嗎?”
“你若有用?我豈能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你現在連唯一的依靠都沒了,即便回去不死,隻怕也會淪爲其他狐妖的玩物吧?”我随口猜測。
“你!”
胡九妹氣急:“你們要殺就殺,何必要如此羞辱我?”
杜蘅瞪了我一眼:“好了!李慕葉,你少說幾句,九妹現在心亂如麻,你這樣說人家,你還是人嗎?”
說着又柔聲對那胡九妹說到:“九妹,我知道你想報仇,但你要殺胡三太爺确實是有些困難,不如咱們做個交易。”
胡九妹低低地說:“什麽交易?”
杜蘅确認四周再無異常,低聲說到:“胡三太爺,甚至是九尾玄狐都由我們來對付,你則幫忙照顧好崔忠慧和她的孩子,在我們混戰的時候若能偷偷将她們帶走最好,若不能帶走也要護住她們的安危。當我們拿下胡三太爺,這最後一刀就讓你來殺。”
胡九妹眼中全是懷疑之色:“此次群妖聚集,成形的妖物就有上萬,飛禽走獸無一不包,你想在那麽多妖物之中擒下胡三太爺,怎麽可能?”
“這個你不用管!反正你不會有損失,若我們沒辦法鬥得過妖物,今天的協議就算作廢;若是我們與胡三太爺勢均力敵、或者壓制出妖族,你可千萬要防止妖族玉石俱焚傷害崔忠慧和孩子,怎麽樣?”我連忙補充。
胡九妹看看我,又看看杜蘅,思索了良久才回答:“好,我答應你們!我和崔忠慧本就是好友,照顧她也不會引起懷疑,隻是我勞而無功又豈能全身而退?狐族怕是不會信我!”
“這有何難?”
我走到她身邊,假裝湊到她嘴邊聽她說話,随即大叫一聲:“你敢陰我?”
然後渾身一震立刻倒地,四肢胡亂抽搐了起來。杜蘅與我心意相通,尖叫着趴在我身上:“李慕葉,你怎麽了?叫你小心這狐狸精,怎麽還會着了她的道?你醒醒,你醒醒啊!”
胡九妹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明白過來,吐出口中毒針、毒囊笑道:“李慕葉,任你再了不起也難逃一死!想要解藥就趕緊放了我!”
杜蘅不情願地松來綠蘿,胡九妹假裝給我解藥,卻是從胸前掏出了一粒迷煙丸,猛地擲于地上冒起一團濃煙,等煙霧散去,胡九妹自然失去了蹤迹。
杜蘅呼天搶地地叫人來幫忙,又将各種補氣固本的藥丸塞進我嘴裏。我裝了許久才悠悠醒來,自然是臉色慘白,面如金紙,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大家七手八腳将我擡進屋裏,我意識随即蔓延開來,果然在數百米外有兩隻狐狸在盯着我的情況,确認我中毒了才離開。
“怎麽回事?我剛剛睡了一會兒,小葉怎麽又中毒了?那狐狸精呢?”溫婉急得快哭出來了。
我再次确認沒有監視之後,一下子從床上躍起:“放心吧,苦肉計,我一點事兒都沒有!剛才都是裝給那些妖物看的,明天讓他們輕敵一些也好!”
溫婉确認我不是說謊之後才破涕爲笑:“你這個人好壞啊,連自己人都騙!那些妖怪不着了道才怪!”
這時杜蘅呼天搶地地撞進來,手裏拿着胡九妹吐出來的毒囊,見衆人都笑咪咪的,知道不用再演戲,随即笑道:“這毒囊裏的毒素相當霸道,稱得上見血封喉,若真沾上,怕是小葉也要酸麻幾天才能複原!”
任世傑一拍雙腿:“那就更好了!狐族越對這藥有信心,小葉哥的計策奏效的可能性就越高!”
大家紛紛點頭,直誇我老奸巨猾,我本來要反駁幾句,突然感應到三股強悍無比的妖氣正直直地向我們所在的位置前進,轉眼就到了許家院門口。
随即,一把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我們能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