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我忍不住髒話出口:“這老家夥一定是一早就打算好了這一切,謊騙我立下不追殺不爲難蛇族的誓言,然後約鬥我,赢了獨占好處,輸了又能保全家族,現在更是使詐弄了我的血液去,好處被他占盡了!”
“那還不是你自己傻,想都不想都被人幾句看似合理的話蒙蔽了!”杜蘅白了我一眼。
我尴尬地笑了:“那怎麽辦?白白被這老匹夫得了好處去,我不甘心啊!”
杜蘅壞壞地笑了:“放心,他在奸詐,可也瞞不過我,早就給他留了後手,現在大概已經成了!”
“什麽意思?難道你還安排了伏兵?”我不解地問。
杜蘅神秘一笑:“你跟我來就是了!”
大家也不說話,就跟着杜蘅往常仙太爺遁走的方向追去,這老小子跑得可真快,才那麽幾分鍾,我們追了七八裏地才看到他的身影。
“他站那幹嘛?怎麽不動了?”大哥一邊追一邊說:“不會有詐吧?”
杜蘅笑而不語,繼續疾行,大家将常仙太爺團團圍住,仔細一看,這老家夥已經被石化了。
溫婉敲了敲他的腦袋:“這是怎麽回事?”
杜蘅一拍手,立刻有兩個家夥從草叢中蹿了出來,一個是龍頭鹿身的龍麒,一個是渾身白毛賽雪的白滿,看這奸詐的老家夥這模樣,必然這兩個家夥所爲。
龍麒得意洋洋地把碩大的腦袋湊到杜蘅身邊磨蹭,一個天閹貨,我也就不計較了!
“這老東西一路狂飙而至,滿臉得意狂喜,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們哥倆埋伏在這。趁他經過的時候,白滿一口冰晶噴出,将他凍住,随即我穩穩妥妥地一記石化光芒,現在就成了這模樣。主人,我是不是很能幹?”
杜蘅滿意地點點頭:“小麒麒果然是有本事,不過首功當記白滿,若非他凍住這老奸巨猾的蛇妖,就你那半天才能發出來的石化光芒,怎麽可能建功?不過都有賞,等下你就跟着我今晚睡,我唱歌哄你睡覺!”
“暈!”
我不由一聲抗議:“這待遇比我還好啊!打死打活的是我,憑什麽?”
龍麒醜陋地頭顱露出挑釁的笑意,尾巴一甩便打着響鼻跑開了。我低聲鄙夷地吐了口口水,随即走到白滿身邊:“白滿,今晚你跟我睡,我唱歌給你聽!”
白滿歉意地一笑:“不用了主人,你的歌聲實在難以恭維,不是我說話直接,我已經很含蓄了。我真的今晚不能陪你,我約了這裏的一個朋友,對不起啊!”
“你一點都不含蓄好嗎?無非又是約了小母狼去看月亮什麽的,我祝你喜當爹!”我語氣酸楚。
白滿牛犢一樣的身子卻四爪生風,也不理我這委屈的主人,瞬間消失在上崗的盡頭,弄得我好失落。
一隻有力而有溫暖的手掌輕輕覆在了我的肩膀之上,來的正是時候!滿懷感激地回頭,卻更加失望,因爲我身後站着的不是溫婉,更不是杜蘅,而是白帝。
“小葉葉,今晚我陪你睡,你唱歌給我聽好嗎?”
我擡頭看看月亮:“啊!時間過得真快,這就要天亮了。沒時間睡覺了,時光荏苒啊!”
“滾粗!”白帝一拳轟來:“現在才十二點剛過!”
我趁機閃開,來到杜蘅身邊:“現在追上他了,我們該怎麽辦?宰了他?”
杜蘅搖頭:“你說過不爲難他的,難道你想遭天譴啊?讓我來吧!”
說着他走到已經石化了的常仙太爺身邊,從腰間檀香盒子裏取出一個小瓶子,輕輕地斜轉瓶口,一抹殷紅便從瓶口流出,滴在了纏繞在他手臂上的小金蛇身上。
小金蛇的石化效果頓時解除,整個身子脫離了常仙太爺的手臂,弓着身子蛇信直吐,兩顆尖銳的獠牙寒光閃爍,一副随時可能暴走的模樣。
杜蘅冷笑一聲,一條細細地綠蘿從她手掌間綻開,一瞬間便将小蛇纏得不能動彈。然後左手閃電探出,一指抵在小金蛇的腹部,連續彈了數指,那小蛇腹中氣血逆流,喉頭頓時鼓脹起來。杜蘅按着舌頭,取出一隻小瓶抵在了小蛇上鄂,那小蛇猛地吐出一口血液,同時夾雜着劇毒的毒液淌進了瓶中。
“搞定!”
杜蘅取回小瓶,小心翼翼地藏進檀木盒子裏,看了這毒液和鮮血她肯定要用到。
那小蛇吐出血液之後,立刻好像失去了神采一樣萎靡下來,身子軟軟地一垂,直接從常仙太爺身上跌落,在地上無力地扭動起來。
“怎麽?不甘心?”杜蘅低下身子,對着小蛇說話,她有與萬物溝通的本領。
那小蛇張開蛇嘴嘶叫了幾聲,杜蘅笑眯眯地打開檀木盒,又把那瓶血液倒回了它嘴裏,親昵地拍了拍它的腦袋。小金蛇血液一入肚便又神氣起來,身子一卷然後再一彈,直沖杜蘅手臂飙去,你妹的突然襲擊,要咬我的女神啊!
誅仙劍瞬間入手,眼看就要揮劍斬擊,杜蘅沖我眨了眨眼,示意我沒事。果然下一秒,那小金蛇在撞上杜蘅手臂之時猛地一滞,随即一扭身纏繞在了杜蘅完美無瑕的手腕之上,一圈又一圈,就像給杜蘅帶了一圈金色的手镯,看起來還真拉風。纏緊之後便将腦袋往蛇身裏一鑽,再也沒了動靜!
“這?”
溫婉一聲驚呼,随即欣喜地說:“真漂亮!”
杜蘅也是心滿意得地笑了:“那是,天下少有的金環蛇,怎麽會不好看?隻要灌注氣勁便可當做金蛇劍用,堅逾鋼鐵;柔時化作軟刃繞指,百轉千回。我一直想找個趁手的兵刃,可又要好看,千多年都沒找到合适的,這回可算是托小葉的福,給我尋着了!”
我一摸腦門:“你開心就好,喜歡就好!”
“嗯!”
杜蘅喜滋滋地答應:“這小金蛇說了,失卻了小葉的血,即便我們不殺它,估計常仙太爺也會殺它洩憤,而它對常仙太爺也是敢怒不敢言,它的父母先祖都是死在常家人的手裏,不是在被煉成兵刃的過程中爆體而亡就是因爲常家人技不如人被人斬殺。這次它反正是一死,還不如跟着我,所以我就趁機收了它!”
溫婉有些豔羨:“真是好看,一圈圈的和镯子一般,而且還冰冰涼涼。蘅姐姐,給我玩幾天好不好?”
“可以啊!”
杜蘅答應的挺爽快:“不過你得拿你的三皇鏡來換!”
溫婉立刻拒絕:“不行,不行,什麽都能換,三皇鏡不能給你!要不我把李慕葉還你便是,你就把小金蛇給我玩三天!”
杜蘅笑起來了:“李慕葉本就是我的,你可真會盤算。好啦,和你開玩笑的,怎麽會要小葉送你的定情信物呢?我來問問小金蛇還有沒有同伴,給你也弄一條玩玩!”
溫婉頓時一臉通紅:“什麽嘛!這是我自己搶來的,關他什麽事情?不和你說了,我先回去睡覺了!”
說着徑直就推開帝屍們往後跑,惹得大家哄笑起來。
笑夠了,我一指常仙太爺石化的身子:“怎麽辦?”
大哥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大家都沒出聲,顯然是贊同了這個辦法。隻有杜蘅搖頭:“算了吧,他已經發過毒誓了,小葉也說過不爲難他,現在他靈血得而複失,九個子女隻剩下留守的老大和老八,已經不成氣候了!别爲小葉徒增殺孽!”
大哥點點頭:“那我們先散了吧,帝屍們,咱們繼續回原先的林子休息,明天還要趕很遠的路才能到目的地。可能直接就是一場血戰,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二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照顧好自己,不要太操勞!”
白帝一臉哀怨地看着我,正要說寫什麽,被身邊的青帝和赤帝挾走,終究沒給我揍他的機會。
衆人消失,杜蘅輕輕地将之前救助小金蛇的那種殷紅液體抹在了常仙太爺的額頭上。
“龍麒的血迹,唯一解除龍麒石化光芒的解藥。大概十分鍾之後,他就會複原,我們走吧!”
杜蘅做好一切之後,就挽着我的手臂輕輕地呢喃,我手臂上頓時傳來蝕骨的溫柔,這個月色開始蕩漾了起來。
“現在才一點不到,我們還能睡個回籠覺!”我低語。
“嗯!”
杜蘅輕輕點頭,我下意識轉身,将她摟緊,正要尋她的唇,就覺得後背被重重地一擊,差點被撞飛出去。
回頭一看,居然是剛才匿了的龍麒,他氣呼呼地說:“主人是我的,今晚陪我睡,你小子講不講規矩?”
我一愣,随即大笑起來:“杜蘅隻是說哄你睡覺,之後還是屬于我的,你再唧唧歪歪,等下我哄你睡。”
龍麒委屈地看了杜蘅一眼,杜蘅笑顔如花:“看你表現喽!”
龍麒一聲歡呼:“這樣,主人,讓我做你們的坐騎,載你們回去,等下我睡你左邊,他睡你有邊好不好?”
我将杜蘅輕輕一帶,兩人便翻到了龍麒寬厚的脊背上,用力一夾它的肚子:“走起吧!時間不多,你越快,我們就越能早些休息!”
這天閹貨開心地呼嘯了一聲,果然就開始飛奔起來,速度之快恍若流星,好在我和杜蘅都不是等閑之輩,否則光是呼嘯的狂風就足以将我倆掀到地上,更别說高低起伏的上路了。
轉瞬已過半程,前面溫婉窈窕的身影正在沿着歸路疾走,我喊了一聲卻未見回應。在龍麒掠過她身邊的一霎那,俯身一踢便将她拉了上來,哪知才入手就覺不妥,這根本就不是溫婉,剛才速度太快,沒來得及細看。
“破神針!”
就見被我拉上了的女子微微一笑,口中突然吐出一根長針,直往我眉心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