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悻悻地轉身離開浴室:“你等着,早晚有一天吃了你!”
溫婉一吐舌頭:“等你!”
我搖着頭将浴室門帶上,繼續負起守禦的職責,今晚外面群蛇雲集,我還真不敢有半點放松,以免給鑽了空子。空氣中腥臭的氣息越來越濃濃,隻怕蛇群的數量更多,距離更近了。
心中有些不安,找到杜蘅直接傳聲入心:“蘅蘅,睡着沒?”
杜蘅很快回應:“圓圓剛睡,你那邊沒得手嗎?我看溫婉是千肯萬肯,你可别錯過機會!”
“不說這個!”我有些尴尬:“外面來了很多的蛇,隻怕今晚不得安生,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杜蘅頓了一下:“蛇群太多,普通的驅蛇藥怕是不管用。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咱們集中一處,守着門窗,護好許家二老和圓圓便成。”
“好的!我再來聯絡一下大哥和二哥,讓他們帶十二帝屍過來幫忙!”
說完尋到大哥所在的位置,傳聲過去:“大哥,我們被蛇群包圍了,速來救援!”
片刻之後,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正是大哥。
“不就是點長蟲嗎?瞧你的出息,十二帝屍們說了,先讓他們動手,我們從旁查探,一旦找到主事的,我們從後面掩殺掉常家過來主持大局的幾個長老,群蛇無首自然會退,你們守着普通人便成!”
我大喜,原來他已經有了對策,當即一拍他肩膀:“那就看你們的了!”
大哥也不說話,一眨眼便消失了,來如如風,有他在,那些長家的長老恐怕活不到明天太陽升起了。
溫婉此時已經洗好,兩條滑膩的長腿邁着輕盈的腳步進了杜蘅的屋子,我放下心來便去将任世傑四人叫起,性命攸關的大事,四人也顧不得我打斷他們的好夢,随着我就來到了主屋,今晚所有的人都在這了。
我将外面的情況說了一邊,四人倒也不慌,畢竟見過了那麽多的風浪,深知鎮定方能保命。
“外頭可以說是蛇山蛇海,好在咱們也不是孤立無援。等下蛇群進來,我們隻需守好這房屋,其他的事情就不必咱們操心了!”我淡淡地說着。
任世傑點點頭,然後拿出黃符、朱砂,在門窗的位置都布置了小小的陣法,擡頭解釋到:“這些是蛇蟠陣,專門克制各類毒蛇,一旦遇到此陣,蛇類便會無頭亂竄,對付幾條蛇非常管用,但不知道成千上萬的蛇會不會奏效,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能給大家分擔點壓力就行!”
杜蘅點頭,掏出一小包藥粉,給任世傑四人抹上:“這是驅蛇粉,一旦問道,毒蛇避之不及,也算是盡盡心力!”
我見準備妥當,開口說:“那我和杜蘅守大門,任世傑郝爽守西窗,趙洪平董淩波守東窗,打起精神來。溫婉你注意三面的動靜,随時馳援!”
大家都沒有意見,紛紛拿出自己的兵器落位,我趁還有時間,連忙問任世傑借來符紙和朱砂,筆走如飛地畫了好多張紅蓮火分給大家,若不是任世傑手上沒有黑符,我甚至想一人給他們一張星火燎原傍生。不過以我現在的道行畫出的紅蓮火,基本上也是片殺群殺的功效了,丢一張出去整個院子都能覆蓋其中,不過在趙洪平他們手裏倒還不至于那麽大威力。
任世傑手中的是兩百多斤的玄鐵棍,郝爽是一把鋒利的砍刀,趙洪平和董淩波則是手握龍筋長鞭,因爲隐含龍威,所以對付起邪物來也是頗爲順手。而我自然是誅仙劍在右手,龍龜番天印在左手,端坐在門前,杜蘅則微笑着靠在我身邊,就好像一對月夜睡不着的小情侶,在看月亮一般自然。
“昂,昂!”
遠處幾聲高亢響亮的鳴叫傳來,似乎像是鳥叫,但又不太像!
杜蘅一拍我肩膀:“别想了,那是大蛇發出的聲音,雖然蛇不會叫,但較大的蛇還是可以将氣流吸入腹内,然後急速吐出形成聲音!這應該是進攻的信号,大家都當心一點!”
杜蘅話音剛落,耳邊就響起了如春雨打在樹葉上一般的沙沙聲,漫山遍野、鋪天蓋地的沙沙聲讓人毛骨悚然起來。雖然平時不害怕蛇,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忍不住心生寒意。
“來了!”
郝爽一聲輕呼,隻見院門被頂開了,一條足有兩米長,胳膊粗細的大蛇第一個蹿了進來,随後就是潮水般的蛇群,密密麻麻地傾瀉過來,一米左右的院門瞬間湧進來百多條大大小小的毒蛇,不斷地吐着長長的蛇信,發出“嘶嘶”的聲響。
除了院門,院牆上也不斷開始有毒蛇掉落下來,成千上萬的毒蛇就如泉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整個許家宅院都被蛇群包圍了。
郝爽頓時有點腳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腳都顫了。
“李哥,爲什麽會這麽多啊?”
我笑着對他說:“這就怕了?不過是蛇而已,當初我第一次面對的數千隻僵屍,我不是也挺過來了嗎?隻管像你特訓的時候那樣手起刀落,一條也别放進屋裏!”
郝爽凝重地點頭,隻是一瞬的功夫,外面的蛇群便開始進攻了。
“關門窗!”
許大媽大叫一聲,我們這才恍然大悟,爲嘛要開着門窗和蛇群鬥呢?先關起門窗來頂一陣不是更好?于是大家手忙腳亂的關閉門窗,幾乎在同一時間,那些彈起的毒蛇就撞在了門窗之上。
“嗙!”
門窗上的玻璃被撞碎了,幾條毒蛇撞進了屋裏,身上還帶着玻璃屑,但随即昂起了頭,準備擇人而噬。
“啪,啪!”
幾聲清脆的鞭響,那些昂起的蛇頭都被打成了齑粉,隻留下身子還在那扭啊扭的,不用說,這自然是趙洪平和董淩波的傑作。兩個人苦練鞭法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平時基本是隻要鞭子夠得着的地方,就是個蒼蠅都能打死,四五條毒蛇還不是小菜一碟?
剛想贊他們兩句,就看見無數的黑影像利箭一般“咻咻”的從破掉的窗口往屋裏射進來,在半空中就露出了長長的毒牙,都是些見血封喉的小蛇,還真是棘手。
大家來不及多話,各自忙活起來,趙洪平和董淩波長鞭一卷,頓時将十幾條小蛇都從半空中掃了下來,任世傑兩百多斤的玄鐵棍就像打地鼠一般不斷敲擊地面,每一棍必然帶起一團血肉,小蛇們瞬間變成了肉餅。
還有幾條漏之蛇,竟然被手持菜刀的許大媽給收拾了。大媽頗爲英勇,一腳踩住蛇頭,手起刀落便将小蛇剁成了兩段。
“大娘好手段啊!”郝爽贊了一句。
許大媽已經從之前的惶恐中恢複過來,開朗地說:“大媽舞菜刀跺碎肉,可是我們這的一把手。逢年過節要做個餡料,全村的肉都我負責剁碎,兩把菜刀掄得比風扇還快,大媽可不是吹的!”
大媽一邊說一邊比劃,我一看門窗豁口出,全是密密麻麻的毒蛇,花花綠綠地想要鑽進來,不過任世傑的蛇蟠陣黃芒一閃,不少蛇都亂了陣腳,隻在屋外盤旋,越來越多的蛇攪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大大的蛇球,好惡心!
不過好景不長,蛇群實在太多,蛇蟠陣閃了一會兒便威力不再,那些籮筐大小的蛇球一下去壓碎了窗戶,滾進了屋裏,吓得許大爺的酒都醒了七分,一下子蹿到了櫃子上,吓得瑟瑟發抖。
窗戶一破,更多的蛇便可以長驅直入了,無數上了牆的蛇也都倒懸着身子往裏鑽,原本在地上的則豎起身子用力一躍就能探到窗戶上,然後一扭便進了屋。
我見情況不妙,大叫一聲:“你們守住窗口,進來的蛇我和杜蘅對付,你們有什麽本事都拿出來,别放一條蛇進來!”
大家如夢初醒,紛紛來到窗邊,郝爽一把砍刀切菜一般狂跺,頓時蛇段亂飛;任世傑長長的玄鐵棍伸到窗口一絞,那些毒蛇挨着便死,擦着便傷,頓時報銷了一大片;董淩波和趙洪平長鞭亂抽,但凡窗口有蛇頭昂起便是一便,爆竹聲一般的鞭響連綿不絕,轉眼便打死了幾十條毒蛇,龍筋鞭蘊含龍力,用起來相當順手。
家裏的兩大團蛇球少說也有幾百條毒蛇,一旦散開我們便完了。但天無絕人之路,杜蘅從口袋裏摸出一把粉末往蛇球上一撒,那些原本還在扭動的蛇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許大媽,開剁!”
杜蘅一聲喊,許大媽沉腰紮馬,雙刀齊出,一頓鬼神亂舞,隻聽得雨打芭蕉一般響聲不絕,那一團蛇球竟然沒有一條完整的蛇得以脫身。
我本來還準備用誅仙劍切一起,但見大媽如此神勇,不禁贊到:“大媽當真神人也!”
許大媽哈哈一笑,瞬間也撲向了另一團蛇球,轉眼間讓群蛇魂歸地府。
郝爽回頭一看,生生地抹了一把汗:“大娘,有機會切磋一下!”
許大媽不答話,直接一刀甩手而出,擦着郝爽臉頰飛過,将一條欲偷襲郝爽的毒蛇剁死在窗框上。
“小子服了!”郝爽不敢再說話,繼續奮戰起來,屋裏屋外腥臭異常,到處是蛇身、蛇血。
“啊!”
趙洪平一聲慘叫,頓時臉色煞白,我低頭一看,他腳脖子上一條隻剩半截的毒蛇正死死地咬住了他。
“烙鐵頭!”
許大爺一聲驚呼,從櫃子上跳了下來将蛇頭扯下:“這蛇被砍成兩段了還能咬人,大家小心!”
那邊趙洪平的腿瞬間腫起來,杜蘅不敢大意,直接将他放倒,掏出一把小刀割開傷口,手腕一抖一股氣息自下而上逆行,将毒液從傷口中逼了出來。
“幫忙!”
董淩波一個人支持不住了,大喊一聲。許大媽掄起菜刀便堵上了趙洪平留下的缺口。
溫婉和圓圓也不閑着,拿起掃把将屋裏的蛇屍掃到一邊,免得再發生意外。我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得身後一聲巨響,房門竟然被生生地撞開,小山似的蛇群倒入屋内,少說也有上千條,其中更有無數和人腿一般粗細的大蛇,城門陷落,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