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娘依舊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拿來簸箕将胡老四的殘曲收拾幹淨,至于它的魂魄,則早在我下手的同一瞬間被我打散,當真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惡臭既出,杜蘅招呼許還山将任世傑四人拖到屋外。他們呼吸了新鮮空氣,漸漸清醒過來,杜蘅又一人塞了一顆丹藥入腹,四人頓時腹脹如鼓,争着搶着沖向廁所,好将體内的惡臭排除。
我則率先進了浴室,溫婉很細心地從頭到腳爲我打上了沐浴液,不知從找了一條脫了皮的絲瓜,一遍遍地刷洗着我的身體。有她代勞,我自然樂得清閑,哼着家鄉的小調将身體放松到了極緻。
關鍵部位雖然用毛巾蓋住,但身體其他部位在溫婉纖柔的青蔥玉指碰觸下終究還是忍不住情緒高漲起來,那白色的毛巾被撐成了一頂鼓鼓囊囊的帳篷,即便我極力掩飾,依舊逃不過溫婉的法眼。
“你怎麽身上那麽燙?”溫婉很快就發現了我的異狀。
我支支吾吾:“可能是洗久了身子發燙吧!不要緊!”
溫婉将擦拭用的絲瓜巾砸在我胯下隆起的地方:“那邊怎麽解釋?”
我“嘿嘿”一下趕緊沉入水中,溫婉也不多說,洗了洗手便慢騰騰地出了浴室,臨出門時回過頭嫣然一笑:“你趕緊洗,等下杜蘅姐姐來洗的時候,你幫她擦吧!”
我剛稍稍平息的情緒一下子又騰了起來,溫婉“咯咯”地笑着跑走了,我快速地沖洗掉身上的泡沫,全身上下細細地聞過了一遍,确定沒有什麽異味了,這才換上溫婉拿來的衣褲走出了浴室。
任世傑四人一臉灰黑地瞪着我,我一聳肩:“辛苦了,回頭請你們吃大餐!”
“滾粗!”
郝爽一拳打來:“剛吃一點好的,都給吐了,又餓了!”
我閃身避開:“我帶了紅燒牛肉、老壇酸菜,等下給你們補補!”
四人臉色稍好:“那等下去你那吃,你可别小氣藏私!”
我一臉不在乎:“帶好開水,紅燒牛肉面、老壇酸菜面随便吃!”
他們這才意識到上當,但早就被熏得腿軟手酸,哪裏還能追上我?我大笑着走進裏屋,杜蘅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拎起換洗的衣物急急奔進了浴室,我想跟去擦背,奈何佳人已經有約,圓圓自告奮勇幫忙,讓我好不遺憾。
“李哥,我看我還是得回一趟部隊,你們這狀況我得申請幾個防毒面具,不然可吃大虧了!”
許還山看着那萎靡的四兄弟,有些感慨。
我想了一下:“除了防毒面具,最好還要弄幾套放止蛇蟲叮咬的衣服,加厚的那種!”
“行,我現在就去審批,明早一定給你們搗騰回來。”
許還山和他老娘說了一聲,拿起車鑰匙就走,标準的軍人,雷厲風行!
杜蘅和圓圓在浴室裏嬉鬧,不時傳來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在杜蘅和張雨欣的關心下,圓圓的性情也越來越開朗,除了不開口說話,别的地方已經和正常孩子無異了。她很聰明,什麽東西都是一學就會,不需要擔心她的學習!
正在我深思的時候,溫婉拿着換洗的衣物走到了身邊:“在想什麽呢?”
我扭頭看着她:“在想圓圓,這次她跟着我們來,會不會耽誤學習?我可是答應她姥姥要好好照顧她的,萬一學習不好,可沒臉去見她姥姥!”
“見她姥姥?”
溫婉掩嘴輕笑:“好啦,你也别想太多,等下我洗澡的時候你給我放風好不好?說實話,到了東北我還真有點害怕,你守着我行嗎?”
我強忍着心中的狂跳,鎮定地點頭:“去吧,你放心,我會守護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
“那你先把那四個貨給打發掉,我晚點去洗!”
溫婉捂着秀美的鼻子低語:“實在太臭了,讓他們先洗吧,不然我都要暈了!”
任世傑四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美女開口哪裏還有不遵從的道理,直接跑到了井邊,四個大男人脫得隻剩條褲衩子,直接從井裏打出冰涼的井水從頭往下澆了個透心涼。随後用香皂一抹便開始互相擦拭起來,從頭到腳都是一團白沫,好一副和諧的景象,不過我還真怕那塊香皂一不小心滑落在地,倒要看看是誰彎腰去撿。
四人洗到爽處,更是大呼小叫起來,幸虧周圍沒什麽人家,不然肯定以爲山裏的狼下來了。那邊廂杜蘅和圓圓一起從浴室出來了,圓圓也已經洗過了,大小兩個香噴噴的美人兒,一見院子裏四個隻剩褲衩的男人,吓得趕緊捂眼。
“你們四個可以了嗎?不要再鬧了,秀恩愛分分場合好不好,這還有未成年少女呢!”
杜蘅低笑着打趣,四個家夥立刻蹲下身子,直到圓圓進了屋才站起來,不過收斂了很多,沖洗了一下就幫着許大媽安排今晚的住處了。好在天氣比較熱,隻需要一張幹淨的席子便可入睡,許家的幾間屋都裝着紗窗,倒不用怕蚊蟲叮咬。
溫婉向我打了個眼色,我立刻會意,跟着她來到了浴室門前,她閃了進去,而我則守在門外,靜靜地聽着浴室裏的動靜。除了“嘩嘩”的水聲,杜蘅摟着圓圓輕輕的哼唱聲也在小院裏回蕩,任世傑他們鋪好了席子已經躺下了,不一會兒就發出了喧天的呼噜聲,四個人就是一個四重唱,高低聲部分明,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睡得着。
一切都靜谧起來,甚至連夜鳥“咕咕”的叫聲都沒了,甚至連蟲兒的叫聲都沒了,靜得太不尋常了。這種情況我遇到過,是蛇群來了。
小心地嗅了嗅空氣,果然有股淡淡的腥臭味兒夾雜在裏面,之前隻當是胡老四臭屁的殘留氣味,現在才反應過來,這是蛇身上的腥味。
意識随之擴散開去,小院四周全都被我感知到了,蛇群就在院外一兩百米處,一條都沒靠近小院,似乎在等着命令,數量實在是太多,到處是蛇,各式各樣的都有,全都蜷曲糾纏在一處,而且還有更多的蛇在不斷的趕來。它們是在等待着集結,等待這機會。
灰胡常莽,四家野仙,最不對付的偏偏是常家和莽家,雖然都屬于蛇類,但一直爲了誰才是蛇族正牌的當家鬥來鬥去,導緻排名反而在後面。這次來的還是常家,這些蛇雖然也有體型較大的,但都不屬于蟒蛇,隻是因爲年代久遠而變得巨大,常家和莽家絕對不會同時出手的。
“啊!”
一聲尖叫從浴室裏傳出,溫婉出事了!
來不及多想,一腳踢開了浴室的門,大聲詢問:“怎麽了?”
溫婉背對着我,縮在浴室的一角,渾身濕漉漉的,還殘留着大片的泡沫,一指浴缸:“裏面,裏面有東西!”
我健步走到浴缸邊,心裏一陣發毛,厚厚的泡沫遮住了所有的水面,根本看不清裏面有什麽,難道是蛇?
“裏面有什麽?”我氣凝雙掌,輕輕撥開水面的泡沫,相信即便真有蛇也無法咬傷我。
溫婉眉頭緊皺:“我不知道,就是覺得有什麽東西碰了我一下,好恐怖!”
我俯下身子去摸,可是幾遍下來卻一無所獲,不禁有些狐疑:“沒東西啊!會不會是你太緊張,疑神疑鬼了?”
“絕對不會!”溫婉搖頭:“我就絕得有什麽東西在我背上劃過,然後鑽進了浴缸裏。”
我知道事情不了也脫不了身:“那我把水放幹淨看吧!”
放幹浴缸中的水,沖掉了泡沫,始終未見有什麽東西在裏面,如果說真要有什麽,就是一隻小小的甲蟲,夏天家裏經常會爬進來的那種,已經在水缸中溺亡了。
我捏起那蟲子:“會不會是這東西?”
溫婉楞了一下:“你過來,試一下!”
我慢慢走到她身後,将這毛茸茸的蟲子在她粉背上輕輕地劃過,動作輕柔,生怕一不小心就劃破了她吹彈可破的肌膚。
“怎麽樣?是不是?”
溫婉不好意思地點頭:“好像是這個,我以爲是那些妖族潛進來了,所以。。。。。。啊!”
又是一陣更加凄厲的慘叫,簡直要把我的耳膜震破,我怕她吵醒了别人,隻能一把捂住她的嘴。
“你幹什麽又大呼小叫的?”我被她又吓出了一聲冷汗。
溫婉眼睛瞪着我,臉嫣紅一片,示意我放開手。我見她不再喊叫,輕輕松開。
“你個流氓,居然在人家洗澡的時候闖進來!”溫婉捂着胸口,聲如蚊讷。
我這才意識到她是一絲不挂的,之前雖然看到她的粉背,但卻是擔心有妖物在浴室裏,完全沒有半點邪念。可是此刻将她一把按住,她整個身軀就緊緊地貼在了我的身上,夏日衣衫單薄,我哪裏還能不起歪心?随即一雙眼睛上下打量,忍也忍不住。
溫婉一把遮住我的眼睛:“你還看,快出去!”
哪知手一擡,胸口的白兔猛得一彈,晃得我頭暈眼花,下意識地将她腰肢一緊。溫婉赤着足,腳下本就濕滑,一個重心不穩倒進了我的懷中,我怕她有失,趕緊抱緊,兩個人再也沒有半點隔閡地抱在了一處。
心頭狂跳不止,所有的熱血都湧上腦門,隻覺得鼻子裏熱乎乎的,用手一抹竟然是一片鮮紅,居然出流鼻血了,好慚愧!
“沒用的東西!”
溫婉慢慢地松開捂着胸口的手,探到我身後将我摟住,整個人靠在我的胸膛之上,喃喃細語。
我再也把持不住,随手又抹了一把鼻血,低頭尋到她的香唇,輕輕地一吻,随即将她托在腰際。正要劍及履及,溫婉一把将我推開,徑直放入浴缸,一邊放水,一邊低語:“傻瓜,都快十一點了,我洗好澡還要早些休息,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