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岔開話題:“我天生的勞碌命,本以爲能休息幾天,沒想到一回來就有任務。希望不要太棘手!”
陸瑩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去了就知道,走吧!”
兩人匆匆到了田局長辦公室,田局長請我們坐下,給我們沏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說:“我有一個老同學,現在在義興做旅遊局局長,他碰到了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二位去幫忙!”
“義興?就是那個被稱爲陶都的地方嗎?”陸瑩開口問到。
田局長點點頭:“義興素有陶的古都,洞的世界,茶的綠洲,竹的海洋之稱。宜興是紫砂壺原産地,擁有石灰岩溶洞80多個,茶園3500餘公頃,竹海縱橫八百裏。宋代大詩人蘇東坡在宜興留下‘買田陽羨吾将老,從初隻爲溪山好’的詩句。宜興人文荟萃,誕生了4位狀元、10位宰相、26位兩院院士,被譽爲院士之鄉。”
“那倒真是個好地方!不知道我們此去要做什麽呢?”我還是比較關心任務。
田局長喝了口茶:“義興有一處溶洞叫慕蠡洞,裏面鍾乳林立、怪石嶙嶙,景色相當奇特,近年來遊客如織,非常的興旺。不過半個月前,有人在洞内遇見了怪事,在洞内的一角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前後去了幾波道士和尚,都沒有收效,依舊不時有遊客會看到,因此這段時間遊客銳減,嚴重影響了景區的正常運營。這件事被捅到旅遊局,我同學便向我求救!還望你們特别行動小組能夠去看看。”
陸瑩站起身:“那我們立刻就去,反正路途不算太遙遠,我自己開車到義興也就兩小時的車程,今晚還能回來吃晚飯!”
田局長擺擺手:“你先别急,去了是什麽都不好說,還是謹慎一點。你們吃過飯再去,今晚就住義興,那邊給你們安排好了。等事情完結,也不用急着回來,義興風景如畫,你們可以在那邊玩一兩天!”
“福利還真不錯!”我贊了一句。
田局長笑道:“那當然,若是你能解決此事,這點福利不算什麽。”
陸瑩也不多話,問清了田局長同學的聯系方式便帶着我出了警局,她回去收拾衣服,我自然也要和爸媽、還有溫婉說一聲。
說到我要去義興,老媽立刻激動起來:“你表舅就在義興啊,你忘了之前我們開小店的時候那些茶壺和茶葉哪裏來的嗎?老李,我們也去義興玩一次吧?我好多年沒去了!”
我這才想起老媽的原籍就是義興,那裏還有一票的老親戚。老爸和小爺爺正閑得慌,立刻答應去義興玩,反正可以搭陸瑩的順風車,一點都不費事。
溫婉見我們全家都要去義興,拉着我手問:“我能去嗎?”
我媽立刻替我回答:“去,當然去!你在海市又沒什麽親人,現在就跟我們一起去義興玩。”
“嗯!”溫婉用力地點頭,模樣似乎有些感動:“那我去蘅姐姐那收拾點衣物。”
說着就跑出了院門,一轉身又回過來:“那個,李媽媽,能不能給我留點飯,我想回來吃您燒的黃泥螺和小龍蝦!”
“去吧!”老媽好氣又好笑:“等你回來一起吃,安心!”
我趕緊沖到她身邊,從招文袋裏那一疊獎金裏抽了一把鈔票放進她的包包裏:“打的去吧,快去快回!”
溫婉轉身歡快地哼着小曲就跑出了機關大院。
我把錢交給老媽,還沒來得及休息,門外又來了三人,不消說自然是張雨欣、徐嘉佳和于蹊了。三個美女一起光臨,自然是蓬荜生輝,圍着我一直問我陰司的經曆,我便如實相告,說到緊張處三人都是陣陣驚呼,仿佛親曆一般。
故事還未完結,杜蘅和溫婉聯袂而來,五朵金花齊綻放,燕瘦環肥各有所長,看得爸媽和小爺爺眼裏全是笑意,不過卻又滿是憂愁。
“老李,你說這些個姑娘,那個是咱們的兒媳婦?”老媽拉着老爸悄悄地問。
老爸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小爺爺卻發話了:“當然是崔丫頭啦,她給老李家都添丁了,咱不能負她。等小葉把她接回來,立刻結婚。”
小爺爺聲音不大,但所有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張雨欣等人的臉上都不自然起來。
杜蘅壞壞地看了我一眼,她乃是古人,而且一直覺得我才是她的附屬,并沒有什麽好計較的;而溫婉卻還是認爲自己時日無多,隻想開心的過完最後的歲月,因此也沒有什麽爲難之色。
張雨欣是個悍妞,略一猶豫便站起來:“小葉,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我裝傻。
張雨欣一掌将我按在沙發上:“這麽多人在,你給個話,我們幾個姐妹,你到底選哪個?”
我不敢直視她的目光,低聲說:“我真的決定不了!”
“混蛋!”張雨欣一個爆栗:“就知道你是個什麽貨色!你做不來決定,我們來做!于蹊你來說。”
于蹊說?難道她們早就商量好了?
于蹊推了推大眼鏡:“我說?好吧,那我真說了!我,從小就沒了父母,爺爺奶奶臨走将我交托給了小葉哥,現在他又是我的老闆,我,我隻要能經常見到他,别的真的無所謂!”
張雨欣眼睛一蹬:“于蹊,之前可不是這樣商量的!你怎麽臨時變卦?”
于蹊低下了頭,推了一把徐嘉佳。徐嘉佳随即條件反射似地站起:“我,我,我也什麽都聽李慕葉的,他救過我的性命,而且還和徐大哥是結義兄弟,我反正就這樣了,對不起,雨欣!”
“你!”張雨欣重重地跺了一下腳:“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崔姐回來怎麽辦?以前我們都不清楚,被這小子騙了,難道以後還要繼續那種關系嗎?”
杜蘅走到張雨欣身邊:“雨欣,現在的情況讨論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若是你離開,我想李慕葉肯定會很傷心,我們中任何一個都是他最重要的人。現在我問你,你能放下他重新開始嗎?”
張雨欣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惱火地往徐嘉佳身邊一坐,生悶氣去了。
杜蘅則繼續說到:“今時今日,大家在一起,索性就說清楚吧!李慕葉是修行之人,長生是肯定的,而且在我的調理下不老也是沒有問題,但你們呢?人生不過數十載,青春轉眼即逝,你們能陪他多久?”
徐嘉佳擡起頭:“我這輩子都想和小葉在一起!”
杜蘅微笑點頭:“那于蹊你呢?”
于蹊站起身:“我也想永遠陪着小葉哥!”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離開他,那就得想辦法延長自己的生命,保持自己的青春,就像我一樣!幾千年的歲月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真正的愛情是永恒的,不是一時的激情,而是長久的陪伴!”
杜蘅握住張雨欣的手,繼續說:“雨欣,你的心情我理解,誰也不願與别人分享感情,哪怕是最好的姐妹也不行。但我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你願意放棄嗎?”
張雨欣沉默了片刻:“我爲什麽要放棄?”
杜蘅點頭:“你不願放棄,那她們也都和你一樣的心思啊!李慕葉就是那樣的人,别的事情都能分清楚,但在感情上他就是無法做出決斷!你就是再怎麽逼他,也是沒有用的!”
張雨欣站起身:“難道就任由他見一個愛一個嗎?”
杜蘅輕歎一句:“我們在座的,哪個不是與他經曆過生死?感情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相逢就是緣分,能相愛更是上天的安排。若是可以取舍,那就不是愛情了!”
溫婉面色有些陰冷:“雨欣,其實這幾天相處下來,我真的很羨慕你們。到今天我也不想瞞你們了,其實我的生命已經要走到盡頭了,我體内中毒太深,恐怕也就幾個月的時間。但我真的很想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幸福的走完這最後的歲月,因此不管你們怎麽說,我隻想安安靜靜地陪着他!”
“什麽?”張雨欣大驚失色:“溫婉,你說的是真的嗎?”
溫婉止不住哭泣起來:“當初我強行解毒,服下了太多以毒攻毒的解藥,現在已經藥石無靈了!若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像你們一樣還有幾十年可以活,即便是小葉有了别的女人,我也想看着他。”
張雨欣沉默了,于蹊和徐嘉佳更是跟着一起痛哭起來。杜蘅緩緩地說到:“若是能長久的陪伴,誰願意短暫停留?你們普通人的生命,與我們想比也就像是轉瞬的煙火。”
“那我們該怎麽辦?”張雨欣一邊安慰溫婉,一邊問杜蘅。
杜蘅臉色一正:“修長生法,駐不老容顔!”
于蹊一愣:“我們也可以嗎?”
“當然,我有丹藥可延年益壽,你們在跟着我修習,别說百年,就是千年也和我一樣光彩照人、美豔不可方物!”
杜蘅自信地笑了,惹得張雨欣等人好不羨慕,不過溫婉除外,她的眼神更加悲傷了。
“你還不說幾句?”杜蘅傳聲到我心中:“我帶溫婉去樓上告訴她實情,你趁機将張雨欣搞定,今天要不是溫婉這一抹眼淚,還真不好處理!”
說罷,她扶起溫婉,将她帶往樓上去,我相信一定能還我一個活蹦亂跳的溫婉。
我不去想那邊,假裝鎮定:“雨欣,若能長生,我想和你們永遠不分開!”
“滾!”
張雨欣怒目而視:“我隻是想看你怎麽死而已!”
于蹊和徐嘉佳相視一笑:“就是,我們三個會一起跟蘅姐姐修習長生不老之術,然後看着你怎麽死!”
我将她們一起摟住:“若你們三個不走,我一定會幸福到死!放心吧,我有你們就足夠了。”
張雨欣一拳擂在我肚子上:“若還有,你别怪我的張小泉剪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