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劇痛,要緊牙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蘅蘅,我快要疼死了,你快放過我吧?”
滿頭的冷汗,加上渾身都疼得發抖,這一幕着實吓住了帝屍們,白帝當即低下頭對付起了一大塊烤鳗魚,絲毫不顧及基友的情誼,讓我徹底地看清了這家夥。
白滿倒是想過來給我說話,但龍麒卻死死地纏着它。郝爽人微言輕自然不敢得罪杜蘅,微微皺眉之後便歎了口氣離開了。至于圓圓,一天就隻能說一句話,不指望了!
倒是班老伯見我痛苦不堪,倚老賣老地說了幾句小懲大誡之類的話,奈何杜蘅根本就當成耳邊風,隻顧着和班甯甯說笑,完全把我晾在了一邊受苦。
隻是片刻的功夫,我一身的衣衫已經濕透,疼得滿地打滾、哀嚎不已,十二帝屍再也坐不住了,紛紛求情!杜蘅隻是不語,直到班甯甯都看出不妥出言相求,她這才開口。
“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你們不要爲他求情。我這金蠶乃是至陽之物,專門吞噬死氣和陰氣爲生,一旦吃完他體内的陰氣便會停止噬咬,你們就放心吧!”
我這才恍然大悟,隻能默默忍受。
杜蘅又開口到:“昨晚他風流快活的時候,哪裏會有所顧忌?雖然陰陽是調和了,但他或多或少地吸收了那鬼女的死氣,若不及時祛除,眼下是看不出什麽弊端,但年深月久加上他繼續與那鬼女糾纏不清,遲早會釀成大禍。這條金蠶就養在你肚子裏,等那鬼女的死氣全被清除了,我再将它取出來。到時你和那鬼女就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了!”
原來她這麽做,并非是要懲戒我,反而是在幫我,隻是用心良苦。而且似乎還能借我的身體一點點清除掉媚娘子身上的死氣,看來也并非對她存在敵意,女神果然與凡人不一般,心胸寬廣啊!
大家聽她這麽一說,也就放下心來。赤帝等人更是暗中與我調笑,說我豔福不淺,弄得我是既痛又羞,一時間倒也輕松了不少。大約十分鍾左右,腹中劇痛慢慢緩解,那金蠶停在了我的胃裏不再有動作,我又恢複了!
“不會被我的胃酸消化了吧?”我有些疑惑地問杜蘅。
杜蘅懶得理我,淡淡地說:“你那點胃酸算什麽,金蠶可是銅皮鐵骨,你就放心吧!”
我一頭冷汗,肚子裏有個這麽厲害的蟲子,我還能放心嗎?想歸想,做歸做,還是得老老實實的伺候着這位女神,不然吃苦頭的可是自己。
班甯甯知道我們就要走了,有些傷感,将自己的漂亮衣服收了好大一個箱子,塞進了郝爽的車。班老伯見我們都穿着過時土氣的衣衫,也讓家中的傭人在吃飯的時候去了趟城裏,買來一堆的新衣服,帝屍們換上新的衣褲倒也有模有樣,頓時洋氣了不少。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時近中午,終于到了要分開的時候,杜蘅投桃報李給班甯甯留下了不少的自制化妝品,兩個女孩子依依惜别,約好了下次相見的日期,這才不舍地分手。
汽車啓動,我們繼續踏上前往海市的路途,這一次就沒有那麽多的麻煩了,直接上了高速。郝爽雖然沒有去過海市,但在上高速前打聽好了路線的走法,一千七百多公裏的路程得轉不少的道,幸虧一路的休息站上都有熱心的司機和工作人員指點,遇到同路的還能帶我們一程,其實行路還真不難,走出去了就行。
帝屍們從一開始的幸福,漸漸變得無聊起來。每次到休息站,都好像是關了許久的犯人放風一樣興高采烈,幸虧一路過來的風土人情各不相同,每到一個休息站我就給他們買一堆各地的土特産。
在合肥站的時候還給他們每人搗鼓了一個手機,這下好了,一路上盡是各種鬧鈴和音樂,甚至爲了體驗傳聲的功能,這幾個家夥就在車子裏撥打起各自的電話來,還煞有其事地聊天,真是和孩子一樣。
杜蘅倒是一直很安靜,上了車就緊靠着我,除了吃東西喝水,一句話都沒有,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圓圓畢竟還是孩子,一開始還能按得住性子,等帝屍們發現了手機上的各種遊戲之後,這個号稱代天宣言的天言者也忍不住湊過去玩了,這才是小孩子該有的神情,否則也太悶了。我還準備送她去上學,不過也不知道回到海市後是什麽樣的情況。
離海市越來越近,過了南京、常州,心就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起來,離家太久了,父母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還有小爺爺,不知道他的身子骨是否還硬朗。當然還有張雨欣、于蹊、徐嘉佳,這一年她們是否還挂念着我?還有陸老爺子對我的态度,會不會繼續對我趕盡殺絕?陸瑩是不是已經找到了新的男朋友,不再因爲我而傷心?這一切的一切,馬上就要有分曉,心中哪裏能不緊張?
杜蘅挽過我的手臂,緊緊貼着我,在我耳邊低語:“怎麽了?心跳那麽快?海市是不是還有很多的女人?快說來聽聽,除了那個崔忠慧,還有些誰?”
我拗不過她,隻好一五一十的說出了我所有的過往。杜蘅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小葉你長得如此英俊,加上身手不凡,喜歡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但你說的幾個,都是與你有過患難之情,并非是随意勾搭的。此次回去,若是她們依舊對你牽挂不已,你也不必太過爲難,那種思念之苦我是受夠了,我完全能明白!”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以前崔忠慧長袖善舞,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得井井有條,現在她不在了,杜蘅也是見識超凡之人,想必也能處理好各自的關系。
帝屍們則因爲聽我說多了海市的繁華,已經向往許久了。路旁的标牌上标注的數字越來越小,他們也越來越興奮,一座座高樓映入眼簾時,他們都瞪大了眼睛,啧啧贊歎。
終于到了海市,這久違了的家。一下高速,我便讓郝爽驅車去了大哥的别墅,父母那邊因爲比鄰陸家大院,我隻能等天色晚一些再過去。
汽車漸漸接近别墅,心也跳到了喉嚨口,他們是否都在?
正思索着,别墅的大門被推開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直飛而來,停在了中巴車前,是大哥,是大哥感應到了我的氣息,出來接我了。
我沖出車門,眼中全是淚花。大哥這硬漢,也是動情不已,直接一把将我抱住,千言萬語化作了無言。
許久許久,大哥終于将我放開,仰面吸了一下鼻子,抹去眼角的淚花,這才笑着給我了一拳:“你小子,出去那麽久,還舍得回來啊?你不知道大哥多擔心嗎?一點音信都不傳回來,這一年來你知道我怎麽過的嗎?”
“大哥,是我不好!”我本想解釋,但話到嘴邊便不禁語塞,太多的情緒凝結于胸,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車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下來了,帝屍們看見大哥的時候明顯吃了一驚,但大哥的神情更是驚訝,一次看到如此多的魃,他自己也沒想到。
“他們是?”大哥疑惑地問我。
我趕緊告訴他這是我從蜀王墓裏帶出來的十二個帝屍,他們的老祖宗鼈靈讓我帶他們出來見識見識。
大概是因爲彼此都是僵屍,而且全是魃的緣故,大哥和十二帝屍十分投緣,彼此認識之後就不生疏了。而杜蘅則更加讓大哥驚爲天人,不止是容貌,更因爲她的修爲。至于我這兄弟嘛,再強也隻是兄弟,更何況大哥這一年來也不斷精進,真要較量起來孰高孰低還真不好說。
白滿和龍麒的出現,也讓大哥對我這一年的際遇更加好奇,我隻好答應等下一一細說。
“超振,出什麽事了?風風火火地跑出來,啊!”
話音戛然而止,一個麗人出現在别墅門口,是師傅的女兒郭嘉欣,見到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
楞了片刻突然大叫起來:“嘉佳,嘉佳,你快出來,他,他回來了!”
“誰回來了?”
徐嘉佳悠悠地出現在了門口,眼睛看向我的時候突然亮了起來,淚水一瞬間決堤而出,推開郭嘉欣便向我沖來。我張開手臂,小美人縱身入懷,渾身在顫抖,不停地捶打着我。
“嘉佳,你瘦了!”我無比憐愛地看着這讓我牽挂的女子。
徐嘉佳擡起頭來,滿臉的淚水:“這一年多,我朝思暮想的就是與你重逢。但是你卻音信全無,若不是大哥堅信你還活着,我早就崩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麽想你?你到底去了哪裏?”
我緊緊地摟着她:“嘉佳,我知道你有多想我,都過去了!現在我回來了,以後再不會讓你難過傷心!”
這番話又惹得懷裏的玉人一番痛哭,許久才尴尬地從我懷裏掙脫,當見到杜蘅的時候眼中明顯多了幾分憂慮。杜蘅卻是淺笑盈盈,一把拉過徐嘉佳的手說道:“妹子,你是不是最近總是失眠多夢,醒來總是口幹盜汗?”
徐嘉佳一愣:“你怎麽知道?”
杜蘅當即笑道:“我是一名中醫,精通醫術,你是長期抑郁導緻氣血不暢郁結于心脾之間,常常會有心痛的感覺對嗎?”
“對,對!”徐嘉佳随即臉色一紅:“我還以爲是因爲思念這家夥而心痛呢!”
杜蘅臉色一正:“千萬不要大意,這些都是身體在告訴你它不舒服了。這毛病可大可小,我看你的氣色應該是有些思慮過度,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會折損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