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怒氣一盛,一下閃到猛哥身邊,“咔嚓”一聲折斷了他一條手臂:“你記住,别對寨子裏的人下手,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猛哥也是條漢子,居然隻是冷哼了一聲,強忍着劇痛說到:“閣下所賜,我張猛記住了。好,我答應你,不管如何,我和我的弟兄都不會再踏入這寨子半步。但常爺會如何,我就管不着了。你要是怕給他們惹麻煩,就乖乖地留下,等着常爺找上門來。”
我松開他的手臂:“你盡管去和那常爺說,我會在阮家寨等他!現在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趕緊走,否則别怪我大開殺戒。滾!”
張猛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下,大聲招呼着帶來的手下趕緊離開,二三十人瞬間走得一幹二淨。倒是那阮狗子還在那發抖,幾次發動摩托都沒成功,急得快哭出來了。
我自然不會去搭理他,轉身回到院子裏,扶起被張猛撞倒的籬笆。村長已經洗幹淨了鼻子下的血迹,拎着根棍子就出了院門,一下子就抽倒了阮狗子。
“二叔,二叔!哎呦,二叔你别打!哎呦,二叔你饒了我這一回,你放過我,你放過我好不好?”阮狗子捧着腿在地上打滾,一邊叫喊,一邊告饒。
村長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他的脊背:“讓你不學好,讓你禍害鄉裏,今天我就打死你個小畜生,爲民除害!”
阮狗子畢竟年輕,三兩下就推開了村長,掙紮着爬了起來。但卻不敢動手,隻是踉踉跄跄地往村外跑,一邊走還一邊叫嚷:“你們就等着死吧,常爺來了你們一個也活不了,我會回來給你收屍的,老東西!”
村長怒極,手中的棍子脫手飛出,“哐啷”一下砸在那小子的身後,吓得他沒命地奔逃起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村口。
我怕村長氣壞了身子,将他拉回院子裏坐下,開口問到:“他們說的那個常爺是什麽來路?”
村長臉上露出一絲懼色:“這常爺是我們這片的大流氓頭子,來路不明但手段狠辣,凡是不順着他的人,最後都會莫名其妙的死掉,所以很多人傳說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妖怪!”
“妖怪?”
我冷笑一聲:“若真是妖怪,我倒要會一會他,看看到底是個什麽來路。”
“你小子别仗着自己有點本事就輕敵!”村長語重心長地說:“那張猛是常爺手下的四大頭目之一,這回在你這吃了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且你身懷異寶,常爺肯定會動心,你要謹慎些。”
我點頭:“您就放心吧!我的本事您還不清楚,而且這寶劍專門克制邪魔,不礙事的。今晚您叫村子裏的人早點睡,我就在村口等他,保準不讓他過村口。”
村長和我也算是出生入死過,自然不會懷疑我,背着手就出了門,挨家挨戶去通知了。
我樹好籬笆,将東西收拾好之後就去了村後的阮家,這裏可是有十二帝屍在,我才不會被妖怪欺負呢!若是來的隻是個流氓頭子,就更不用怕了。
一到山坳裏,就看見一派熱鬧的景象,十二帝屍一個個都收起了本事,居然在做着泥瓦工,和匠人們一起上料,蓋瓦、粉刷,乍一看,根本看不出與山民有什麽區别,适應能力真是強啊!
白滿正悠閑地躺在空地上,阮家的三個娃子在幫他清理身上的虱子什麽的,爽得他直呼噜,完全就是土狗樣,真沒出息。好好的狼王不做,來這裏被小朋友當玩具,這都是爲了我啊!
“白滿,過來一下!”我一聲招呼。
白滿立刻飛奔過來:“啥事,主人!”
“這地方有個常爺的大流氓,你知道是什麽來頭嗎?”我開門見山,白滿就是這一帶的,估計有點門路。
白滿眉頭一皺:“常爺?你怎麽認識他的?”
我一攤手:“剛才和人幹了一架,那人自稱是常爺的手下,說他今天會來報仇!”
白滿不屑地轉身回頭:“常九那個癟三,隻會去欺負欺負普通人,我們岷山上蛇蟲多,但都沒成氣候,稍微有點本事的都被我們十妖撲殺掉了,因此四大妖族就派了個常九來管理岷山的長蟲。但他畏懼我們十妖聯手,索性就在城裏頭糾結了一幫流氓做起土皇帝來。我們因爲和骞叔打賭輸了,也不好出山,所以才由着他坐大。大概是這幾個月發現我們都不見了,這才敢上山吧!”
我也跟着它走下去:“你們打過沒?”
“客氣地切磋過!”白滿晃着腦袋:“當初我打不過他,但現在就不得而知了!他主要是怕十妖聯手,對我也沒下死手,所以具體的實力不清楚。但這種畏首畏尾的家夥,能厲害得到哪去?”
岷山十妖的本事我是清楚的,我三個月前就一口氣幹掉了六個,常九畏懼他們的話,想必也強不到哪去,再說我還有白滿和十二帝屍,完全不用怕。
野雞已經在廚娘的死弄下發出了誘人的香味,一隻蔥爆、剁成塊狀的雞肉合着雞心、雞肝、雞腸全都收拾幹淨,伴着山上采來的野蔥在油鍋裏爆成金黃,然後倒上醬油、黃酒一蓋鍋就成了;一隻煲湯,現成就有山上采來的蘑菇和木耳,咕嘟咕嘟地架在柴火堆上冒着熱氣,饞得我口水都流出來了。
等到匠人們下了工才能正式開放,負責燒飯的大媽認得我,偷偷地給我舀了一碗雞湯,我幸福地躲一角慢慢品嘗,突然間眼角就濕潤了,那味道好像老媽煲的雞湯,全是濃濃的愛心,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大家夥見我在偷吃,也都丢下了手裏的活下工吃飯。山裏的小米飯拌着辣子,配上野雞和幾盤清爽的山菜,一盤子腌肉,呼啦呼啦的特别下飯。
一下午的時光也跟着泥瓦匠們打下手了,那點體力活對我們來說都是小菜一碟,一個人頂四五個人不止,大半天的功夫屋頂就蓋好了。
五月的天氣不算熱,但曬一天也不好受,到傍晚的時候就盼着手工後能來瓶冰爽的啤酒,但可惜山裏沒有,隻好多喝幾口涼水。天色漸漸變暗,一切都那麽平靜,我吃了晚飯就在村口找了塊大石躺着,等着常九的到來。
十二帝屍也沒有閑着,在村長的安排下住到村裏的各個人家去了。每個人守着兩三家,絕對萬無一失!
路邊草叢裏不知名的蟲兒唧唧啾啾,好不熱鬧,我仰望着滿天的彩霞,不禁想起了溫婉昨夜的溫柔,現在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凝望着這滿天的雲霞思念我呢?
夜色漸濃,竟然有絲絲涼意襲來,我立刻警醒,意識擴散開去,果然有東西順着山路上來了。
越來越近,我站起身眺望,山路上有一個男子正負手上來,腳步不快但卻如風一樣,瞬間就來到了數十米外,我這才感覺到他強大的氣勢,完全不是十妖一個檔次的。
那男子也看到了我,又往前走了兩步,掠至我身前十米處站定,開口道:“張猛所說的高手就是你吧?聽他說你手上有一柄寶劍,可否給我瞧上一瞧?”
我伸手解開劍袋,将誅仙劍抽出,直接将劍甩了出去。誅仙劍在空中畫着圓圈向他割去,那男子眼睛一眯,伸出右手一撈,真握住劍柄,劍勢立時停住。
“啊!”
他怪叫一聲将劍丢出,手上已然被誅仙劍氣所傷,正怨恨地看着我。
我伸出右手,誅仙劍老馬識途一般自己蹿動着飛回我的掌内,我輕輕一揮,縱橫的劍氣就将原本我躺着的大石一分爲二,石頭下一條一米多長的毒蛇也被劃成兩段,烙鐵頭一樣的腦袋依舊在吐着紅信,毒液從毒牙中噴出,卻無法傷到我分毫。
那男子眼裏全是貪婪之色:“閣下果然好手段,這把劍也确實是好劍,不知肯否割愛?”
我淡淡地笑着:“這劍剛才我不是給你了嗎?你自己拿不住怪誰。”
“你!”那男子氣結:“你在這劍上動了手腳,别以爲我不知道!你隻要開個價,不管多少我都答應你。”
我隻是凝視着誅仙劍靛青色的劍身,自言自語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何必強求?一個妖物,怎麽配得上擁有你?寶劍啊寶劍,你說他是來尋仇的,爲什麽還不動手呢?”
那男子見我無視于他,惱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不要命,我就讓你見識下你九爺的本事!”
我橫劍在手,身邊騰起數到風卷,乘風劍法自然要乘風而動,腳尖一點便如落葉般追随長風而去,與撲來的常九撞到了一起。他周身柔弱無骨,不斷晃動,不斷閃躲着我的劍鋒,一雙眯縫的眼中射出黃芒,不斷尋找着反撲的機會,隻要我稍稍露出破綻,便會遭到他的緻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