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任世傑帶着一群漢子又把住了門口,一米九十多的個子分外威武。這次落雨、大蘭小蘭都到了,大家熱熱鬧鬧地在走廊上聊着天,七嘴八舌地讨論着昨天的事情,都十分關注我們一家的平安。
崔忠慧更是小心翼翼地提着一個小罐子,即使密封得嚴嚴實實,但我還是聞出了一股濃濃的人參味道!
小爺爺見崔忠慧來了,立刻起身相迎:“崔丫頭你可來了!”
崔忠慧趕緊将罐子遞給他:“爺爺,昨晚我大着膽子回了趟家,好不容易找着了上次我送給您的長白山老山參,又用小火炖了四個小時,這才把參湯煲好,伯伯氣血兩虛,這野山參正是最佳的補品!”
我聞言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感情這丫頭昨晚一夜沒睡,爲我老爸熬參湯了。果然她迷人的眼眸裏紅成一片,我看了莫名的心疼,走到她身邊,輕輕地說了聲感謝!
“我不要緊,于蹊妹妹陪我去了你家,又陪我熬湯,你也謝謝她去!”
崔忠慧出言提醒,我轉頭一看,于蹊正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眯着眼打盹,看了已經困倦至極。
我坐到她身邊,将她靠在我的肩膀上,這丫頭褪下眼鏡像小貓一樣睡着了。
一大群人在走廊上,醫生和保安早就被驚動了,但看到我們人強馬壯,也就沒敢出聲。一個年紀較大的女醫生出面勸說,病人需要靜養,然閑雜人等先回去休息,那群楞小子才不好意思地回去上班了。
但還剩下七八人,小爺爺也讓我帶着四個女孩回去睡覺,一晚上沒合眼,都累壞了!
我有些猶豫,大哥對我揮揮手:“我在這邊,你還擔心什麽?回去吧,你不睡,這幾個女孩子也要睡啊?”
我想也對,有大哥在确實是萬無一失,于是就抱起于蹊,又招呼崔忠慧等人一起去大哥家休息一下。正說着,郭嘉欣也到了,一來就扯住我的身子上下查看,我這才發現昨天的二十多處彈孔都已經痊愈,而且沒有留下一絲傷疤,看得她眼神灼灼,一直說我不是人!
公司的一群人剛走,又來了一群保镖,害得醫生又出來解釋。這回是邱老和邱毅凡到了,他們一來,院長也來了,醫院最大的股東就是邱家,他們來了自然什麽都好說。院長一再保證最好的治療,我們聽了也安心不少!
大家寒暄了一陣就出了醫院,我們坐邱毅凡的車回了别墅,他留下了六個保镖才放下離開,我們也安心地去二樓休息了。
正想進房間,崔忠慧在她房前對我使了個眼色,我想起她昨晚讓我回來後去找她,自然知道是有事,于是就返身進了她的房間。好在大家都困倦欲死,也沒人注意到我們。
“快進來!”
崔忠慧低語着将我拉了進房,随即輕輕合上了房門,神不知鬼不覺。
房間裏光線通透,這别墅的采光都經過專業的設計,每一間房都能照到日光,現在正是盛夏,**點鍾的太陽亮得晃眼,崔忠慧走到窗邊将薄紗的窗簾拉上,光線頓時緩和不少,微風輕拂着窗紗,起伏間頗有一番情緻。
“還楞着幹嘛?我知道你有兩天沒合眼了,昨天又流了那麽多血,還不累嗎?”崔忠慧一拍床沿,招呼我過去。
我見她神情柔和,語氣溫暖,想到她也是一夜未眠,心中不由一熱,腳步就移到了她的身邊,将她緊擁在懷裏。
崔忠慧是标準的東北姑娘,身量極高,隻比我稍差兩寸。現在我站着,她坐着,但還是能靠在我的胸腹之上,我這麽一摟,她自然騰出雙手環住我的腰杆,把臉緊緊地貼在我腹部,衣衫單薄,她呼出的氣息都潤濕了我的皮膚。
我們就這麽靜靜地抱着,兩人一言不發,任由從窗戶裏溜出來的清風吹散身上的燥熱,體會着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美妙境界。
許久,懷裏的崔忠慧輕輕地發出了一聲歎息,她一向足智多謀,從來不見有半分沮喪,但爲何會在這美好的時刻發出歎息呢?
“怎麽了?平白無故地歎氣?有什麽心事嗎?”我關切地問。
崔忠慧不說話,隻是将我抱得更緊,我分明感覺到有一些濕潤的東西打濕了我的衣衫,她哭了!
我輕撫着她染成暗紅色的長發,微微蜷曲的發卷如波浪一般垂在肩膀、腦後,非常的迷人。
“怎麽哭了?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惹咱們的崔大美人生氣了?”我低低地問。
崔忠慧搖了搖頭,幽幽地說:“我要走了!”
“什麽?”
我聞言大驚,撐起她肩膀問道:“你要走了?去哪?不是說好陪着我嗎?”
崔忠慧一個勁兒地哭着說:“我要回東北了,我師父昨天又連發了三通命令,讓我即刻回去!”
我輕撫着她吹彈可破地肌膚:“你師傅是不是有什麽急事需要你回去幫忙?你就回去一趟呗,快去快回,又不是什麽大事,飛機也不過就是半天的功夫,不哭,咱不哭,辦完事早點回來不就行了?”
崔忠慧使勁地搖頭:“不是的,不是的!這次回去了,恐怕我就再也不能來見你了。”
我心頭一顫,失聲叫到:“什麽?再不能相見,到底是什麽情況,難道你不想再見我了嗎?”
“不是,不是!”她哭得更厲害了:“我愛你,我愛你的!隻是我父母兄弟的身家性命都在東北,我若不聽師傅的話,他們肯定會過得很慘,我不能那麽自私,所以我必須回去,若是師傅不答應我再見你,今天就是我們最後的一面!”
我蹲下身子,着急地問道:“不就是你師傅讓你來照顧我的嗎?爲何現在又出爾反爾要将你帶回去,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我陪你回東北,向他老人家解釋清楚不就行了,有什麽誤會解開就是,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崔忠慧聞言撲到我懷裏:“沒用的,師傅把妖族的生死存亡看得比什麽都重,他不會見你的,你去了東北隻會把事情越弄越糟。小葉,你放心,我崔忠慧生是你李家的人,死是你李家的鬼,你永遠是我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你說的是什麽話?”我心裏一陣煩悶:“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你師傅不願你再待在我身邊?他不是一直看好我的嗎?難道!”
崔忠慧止住哭聲:“是的!我師傅現在不看好你了,不光我師傅不看好你,就連陸家也不看好你了。陸瑩這幾天爲什麽一直不出現,你當她是變了心嗎?不是的,一定是陸家老爺子給她施壓,不準她再與你來往,否則你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她能不來看你嗎?”
我大驚:“爲什麽?爲什麽他們都不再看好我?這幾天我做什麽了嗎?我什麽都沒做啊,爲什麽就都要把你們從我身邊弄走?你給我說清楚好不好?你這麽聰明,又懂得推演占蔔,你給我說清楚好不好?”
崔忠慧用手掌拭去眼角的淚水,收了收聲說道:“好,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好好聽着!”
“嗯!”我點頭:“你趕緊說,不要有一絲隐瞞,就算死,我也要死得瞑目!”
“不要瞎說!”崔忠慧按住我的嘴,輕聲說:“小葉,你命宮的主星是紫微星,在古代屬帝王之相,在現代也絕對能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原先所有的人都看好你,就是因爲你身懷大氣運,而且代表你的那顆星從黯淡到明亮實在太突然了,所以各路人馬根本來不及部署,隻能先對你采取懷柔的政策。”
“這就是你們相繼來到我身邊的原因吧?”我反問。
崔忠慧也不隐瞞:“是的!師傅派我來,就是要和你打好關系,但更主要的是我已經愛上了你,我對你的心意你千萬不要懷疑。我相信陸瑩也是如此,她現在一定也處于矛盾痛苦之中!你身上自有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氣質,讓每個走近你的女人都身不由己地愛上你!”
“我明白你們的心意!”擠出一個微笑,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崔忠慧接着說:“本來事情可以這樣順利地發展下去,你會一帆風順地做出大家都期待的事業,我們也能永遠在一起。可是就在前天晚上,你去巫江的那個晚上,代表你命相的那顆星卻突然急速黯淡下去,而且蒙上了一層妖異的紫紅色光暈。”
我一愣:“這是什麽意思?爲何我的星象會突然變化?”
崔忠慧搖搖頭:“不知道!但這種變化,一定預示着你接下去的一段日子會變得諸事不順且兇險萬分,那妖異的紫紅色光暈更是說明你會有妖邪之相,即便成事也隻會爲禍一方!”
“砰!”
我一拳砸在地闆之上,發出一聲巨響,咬牙切齒地說到:“就因爲這個,你師傅、陸家老頭才逼着你們離開我的嗎?每一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想到居然都是這麽的現實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