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瑩也不知道去哪了,今天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我再沒有往日的親昵,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一定有事發生,否則昨天還親親密密的女孩,今天怎麽就疏離了,想找她問個究竟,但找遍了整個警局也沒見到她的蹤影。
一步步往回走,茫然沒有頭緒,還是先回家看看父母吧。
推開家門,父母和小爺爺都在家,老媽正在廚房忙活着午飯,老爸和小爺爺則在對弈,見我進來都停下了手裏的活。
“不是說出差幾天的嗎!”
老媽探出頭來說着,我近來在家住的時間屈指可數,他們也都習以爲常了。
“就在臨近的縣市,忙完了就回來了,昨晚沒有睡,先回家補一覺!”
我喃喃地回答,任誰都看出我情緒十分低落。
小爺爺走到我邊上:“是不是遇上什麽煩心事了!”
我點點頭:“案子沒有頭緒,任務十分艱巨,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他按住我的肩膀:“沒有困難怎麽顯得出你的本事,全力而爲,不要畏難,方是英雄本色!”
我看了小爺爺一眼,從小他就對我期望頗高,現在他的眼裏依然是滿滿的贊許,也許在他心裏,我越來越能幹了,幾乎到了無所不能的地步。
老爸走過了,将我拉到餐桌前:“别聊這些了,回了家就好好休息,不要去想那些煩心的事,咱們一家四口好久沒一起吃頓家常飯了,今天正好趁這個機會聚聚!”
老媽已經将飯菜擺上了桌,從公司開業以來,我幾乎就沒怎麽在家吃過飯,還真是懷念老媽的湯水。
昨天開始就沒像樣吃過飯食,米飯、青菜吃起來都有滋有味,香甜可口,連吃了三碗米飯才覺得滿足,老媽又給舀了一晚冬瓜排骨湯,看着我喝完才吩咐我去休息。
回了房間,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白蓮教的事情,從人皮魄偶開始就和我交上了手,加上溫婉那次暗殺邱老,前幾天一夥人綁架陸瑩,最後是連續殺害候選人事件,可見這白蓮教的根基很深,教内的奇人異士層出不窮,着實不好對付。
即使被我找到他們的老巢,也不見得就能将白蓮教一打盡,過去數百年,曆朝曆代都不能剿滅的教派,必然有它過人之處,每次蟄伏數十年之後,白蓮教總能死灰複燃,手段越來越高明,像這次的籌謀,就是企圖從内部一步步掌控這些地區的領導權,可見其野心不小,若不及時翦除,不然釀成大禍。
正在輾轉難眠之刻,門外突然多了十幾個人,以我現在的修爲早就感應到了他們身上的殺氣,這夥人來者不善啊。
“叮咚!”
門鈴聲響,小爺爺正要走到門邊,我從房間裏沖出,将他一把抱住拖進了房間,同時示意爸媽趕緊躲起來。
誰知我還沒有安排好,防盜門就被撞開了。
一下子沖進來十幾個黑衣男子,每人手裏都提着一把手槍,對着我們就掃射起來。
小爺爺被我推進了房間,但爸媽正在收拾桌子,根本來不及逃跑,老爸在門被撞開的一瞬間就抱着老爸滾到了餐桌下面,但還是晚了一步,一聲痛哼,鮮血染紅了褲管,小腿上挨了一槍。
我見老爸受傷,心中怒火一下子燃燒起來,這幫人顯然是沖着我家人的性命來了,不管是什麽來頭,我都不能放過他們。
怒喝一聲沖出房間,全速撲到老爸身邊,子彈在我身後炸開了花,滾到餐桌下,隻見老爸臉色慘白,在仔細一看,腰間也中了一彈,鮮血正“咕咕”地往外湧。
那幫人見我出來,全都從門口圍聚過來,我一家踢在一把椅子上,那椅子是實木做的,厚重異常,直飛向持槍的男子,一下撞翻了兩個。
我趁着一空隙,立刻從餐桌下躍出,電一般撲至衆人面前,他們顯然沒想到我的速度那麽快,眼裏全是驚愕。
“砰、砰、砰”
數聲槍響,反應快的人立刻朝我開槍,但就在他們開槍的同時,我已經彎腰閃過,掠過他們身邊的一刹那,兩隻拳頭落在了兩人的胸口。
一聲悶響,兩人胸骨盡斷,狂噴着鮮血倒飛出去,在落地前就沒了生機。
我含恨出拳,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其餘人就覺得眼前一花,兩個人已經倒地,都慌了手腳,舉起槍對我一陣亂射,即便我速度再快,也沒辦法躲避從四面八方飛來的子彈,一陣槍響過後,我還是中了數彈。
好在我的體魄已經得到改善,子彈入肉之後就停住了,并沒有打進我的軀體,全都隻是嵌在了我的身上,雖然疼,但不緻命。
我鬼魅一般在那十多人中間穿行,每一次靠近都能帶走其中一人的性命,這個時候他們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我必須牢牢牽制住他們,否則若其中有人騰出手來對付我的家人,那就慘了。
大腿一陣刺痛,再中一彈,短短的幾分鍾之内,我已經記不得自己被打中了幾槍,全身上下估計已經全是彈孔,若不是我拼命護住頭臉,隻怕人早就廢了。
我中彈的同時,身邊的黑衣男子也在不斷減少,客廳裏到處都是屍體,沙發上,餐桌旁、地闆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人,槍聲也越來越稀疏,剩下的三個黑衣人眼裏全是恐懼,雙腳不斷打顫地看着我一步步走進。
“二哥,大哥已經死了,這小子打不死啊,我們逃吧!”
其中一人喊,丢下槍拔腿就往外跑。
“***,快回來,現在我們是走不掉了,你看他全身是血,也堅持不住了,老四,我們再開幾槍,他就挂了,堅持,啊!”
那被稱爲二哥的人正說着話,就被我一拳轟爆了腦袋,白的紅的濺了一地。
那正在往門外跑的那個黑衣人聽到他的慘叫,腳下一軟滾倒在地,但還是一步步地爬向門口。
那老四依舊堅持朝我開槍,但手抖得不行,連開數槍都打在了槍上。
“咔嗒!”
手槍裏子彈用盡,他用力将槍砸向我,自己則撲向門外。
我伸手接住那把沒了子彈的手槍,對着他砸過去,那老四已經沖出門口,但哪裏會跑得過我扔出去的手槍,一聲慘叫,那手槍釘入他的後背,生生穿胸而過,他當場死亡。
那正在往外爬的黑衣人見此情景,一聲驚呼,身子一軟就昏死了過去,惡臭傳來,褲裆裏黏糊糊的濕了一片。
我哪裏還有時間管他,疾步來到餐桌下,将老爸抱在懷裏,他已經昏死過去了,我忙将體内的氣息輸入,護住他的傷口,這才發現他不止大腿和腰部中了槍,後背胸口上也中了一槍。
“爸,你挺住!”
我滿眼淚水,吼叫着将老爸慢慢變冷的身體按在懷裏,體内的氣息不斷傳送過去,凝聚在老爸的心髒附近,保證他心跳不停。
老媽的手臂上也中了一槍,但還是堅持着撥打了一二零,小爺爺是從戰場上回來的人,見慣了血腥,鎮定地爲老爸的傷口止血,一家人的心都碎了。
那麽大的響動早就驚動了樓上樓下的鄰居,越來越多的人圍在了我家的門口,但看到一地的死人和滿屋的鮮血,誰也不敢進來,張大媽和陳叔沖了進來,知道幫不上我的忙,就去照顧我媽了。
不少鄰居都在報警,幾分鍾之後,救護車和警車幾乎是同時趕到,王鵬和韋宗文排開衆人,讓擔架進了屋,我把老爸放上去,但始終不敢松開手,若沒有我的真氣護命,他一刻都堅持不下去了。
老媽也跟了上來,家裏有王鵬在,我也不用擔心什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回我爸的性命。
醫生們在救護車上就開始忙活起來了,清創消毒,輸液挂水,到醫院的時候一切準備工作都已經就緒,直接将我爸送進了手術室。
這時大家都趕來了,張雨欣、徐嘉佳來得最早,大概是張大媽通知了,二人眼睛都紅了,臉上全是緊張的神色,見我鐵着臉站在手術室門前,一下子抱頭痛哭起來。
大哥随後帶着郭嘉欣也到了,一見我滿身的彈孔,郭嘉欣臉色就變了,急匆匆地跑下樓,從自己的辦公室取了手術工具,就在走廊上取起彈頭來。
彈頭入肉即止,她用鋒利的手術刀割開皮膚,小鉗子用力一拔就出來了,張雨欣和徐嘉佳也跟在一旁用酒精幫我消毒,身上的疼痛一陣接着一陣,但我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心裏隻是挂念着手術室裏的老爸。
彈頭接二連三地丢在了面前的小盤子裏,我渾身都是洞,圍觀的病人和家屬裏三層外三層。
“十七、十八、十九!!!!,!”
每取出一枚彈頭,圍觀的人就發出一聲驚呼,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還有不少人掏出手機來拍攝,這樣的情景怕是一生都無法再看見第二回,